第四百六十二章紙新娘
趁著隊伍還沒有走遠,我們倆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它們似乎也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一切都照常如舊。
跟著隊伍走了一會兒,沒過一會兒,隊伍走進了村子裏的宗祠,我當時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沒錯,就是本該今天晚上舉行陰婚的宗祠。
我整個腦袋都已經不太夠用了,仔細一看整個宗祠,發現它和白天我所看到的破落的模樣完全不同。
此刻已經煥然一新,掛滿了紅綢紅燈籠,燈籠散發出來的光芒將宗祠大門包裹在一層紅暈裏。
隻不過透過燈籠散出來的光映射的宗祠大門一片詭異的紅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滲人感覺。
那迎親的隊伍走進了宗祠的大門以後,一陣陰風吹過,大門居然自己緩緩地關上了。
整個宗祠的門嚴絲合縫,站在門外麵根本就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
宗祠的院牆堆砌的很高,並且上麵還紮了玻璃碎片,伸手想要攀爬根本就不太可能。
薑文茅在門外麵急的團團轉,但是無可奈何。
我趴在大門口透過很小的縫隙往裏麵看,不過隻能看到模糊的身影,隊伍都直挺挺的背對著院門站在院子裏。
整個隊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動靜。
我在注視了一會兒後,身後的薑文茅突然輕輕地對我說,“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古怪的味兒?”
我收回目光後,吸了吸鼻子,空氣裏的確彌漫了一股味兒。
薑文茅聞了聞,抬起頭來後,臉色一變,嘴裏說了句不好。
我順著他的目光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庭院裏居然冒起一股黑煙,剛開始還隻是縷縷青煙,但是很快,黑煙越來越大,變成了滾滾濃煙。
大門關上後不久,院子裏麵頓時火光衝天,冒出滾滾濃煙的時候,這一幕突如其來,讓人根本就來不及思考。
“遭了!”
薑文茅轉過臉看向院子裏,想到了紅轎子的新娘子,一下變得慌張起來。
當時的他根本就無暇顧及,狠狠地撞在了院門上,白天我們所看到的宗祠大門破舊不堪。
按理說在這種撞擊下肯定破開了,但是如今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接二連三撞了好幾次門都紋絲未動。
薑文茅慌神了,退後好幾步之後,往旁邊的院牆拚命一衝,手扒到了牆頂。
但是還沒有等到他細看裏麵的場麵,又一下掉了下來,院牆上麵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玻璃渣子,直接把他的手劃出了四五道玻璃口子。
就在我慌張失措,毫無頭緒的時候,忽然身後傳出來一個陰沉沉的聲音,這聲音就好像是趴在了我脖子上,貼著我耳朵發出來的。
“門是叩開的,不是撞開的!”
聲音低沉沙啞,就在我耳朵旁邊直往裏麵灌。
“你是誰?”
我內心大驚失色,猛然的轉過頭,但是自己背後卻空空蕩蕩的,根本就什麽人都沒有。
“裏麵的人正在進行重要的陰婚儀式,你們空著手怎麽能進去,太沒有禮數了!”
這聲音就跟陰魂不散一樣,貼在我的耳朵背後發出來。
我左右的看了幾眼,確認這聲音並不是從我背後發出來的,雖然看起來就在我身旁,但是我身邊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
先前我開的鬼眼現在剛過去十多分鍾,應該還沒有完全失效。
我一邊戒備著,一邊抬起頭看向周圍,張口說到,“你到底想做什麽?”
因為這話,是我從嘴裏說出來的,因此讓旁邊的薑文茅有些瞠目結舌。
“你……在跟誰說話?”薑文茅有點不可置信。
我伸出手,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抬起頭戒備的注視四周一絲一毫的變故。
很顯然,那傳出來的聲音薑文茅聽不到。
在我質問過後不久,那聲音又在我身旁沙啞的響了起來。
“我們做個遊戲,門口掛著半副對聯,要是你能找到合適的下聯,就權當你們送禮了!”
聲音在說這話的時候,還發出來一種神秘的笑容。
“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舉目四望,但是幾句對話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周圍一切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但是對於我的話,那東西全然置若罔聞,根本就當做什麽都沒有聽到。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薑文茅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伸手朝著門口一指,對我開口說道,“你快看!”
在宗祠的大門右側貼上了紅紙,但是剛開始我記得明明是空白的紅紙,可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行字。
【假人辦假事,空想溝通生死,全然屁用沒有,一村子統統有毛病。
】
我看著宗祠門上一連串的紅紙黑字,心裏卻有些慌不擇路。
薑文茅在一旁顯得很著急,手上劃破的幾道血口子也全然不顧。
我盯著對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著眼睛沉思,把如今麵臨的場景拋出腦後。
隨著內心不停的默念靜心咒,整個人倒是緩緩地安靜了下來。
想了片刻後,我睜開眼立即開口說道,“真貨換真錢,妄圖顛倒是非,最後一無所有,幾夥人個個沒好心。”
說完以後,空氣瞬間凝固了裏麵,忽然那聲音傳出來兩個低沉的字。
“然也……”
話音未落,院門居然緩緩地打開了,我跟薑文茅對視一眼,當時根本就顧不上那麽多,頂著濃煙就朝著裏麵衝了進去,但是衝進院子一看……
頓時間,我整個人都目瞪口呆的傻眼了。
因為眼前什麽都沒有,沒有迎親隊,沒有起火,也沒有濃煙,連紅綢喜字都沒有了,隨著我們倆進門。
好像整個庭院又變成了早晨我們倆看到的那個破財的院落一樣。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薑文茅瞪大眼睛的看著眼前,不敢置信的低喃道。
剛剛找到的線索,好像在這一瞬間又突然被掐滅了。
薑文茅湧現出來的希望,在這一刻又變成了絕望。
“薑琳會沒事的!”看到薑文茅悲痛欲絕的模樣,我鄭重的對他說道,“咱們剛才關在門外,根本就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而且,就算裏麵被燒了,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
這並不是我安慰他而口頭上說的好話。
我雖然震驚,有些弄不清楚狀況,但事實上就是如此。
雖然親眼看到那隊迎親的隊伍進了這個庭院,剛剛親眼看到發生了大火,但是現在進來以後眼前的並沒有任何燒毀痕跡。
這根本就不可能!
“我們去村子裏找找,可能有其它的線索,而且你剛開始也看到了,那隊伍全部都是紙紮人,包括新郎也是,沒道理坐在轎子裏的就是薑琳,很有可能裏麵坐著的也是一個紙新娘。”
看到他沒有主心骨,我趕緊說道,“薑琳還在等著你,你要是一蹶不振這樣頹廢,他就真的沒有一點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