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人手
因為剛才就看到過這個小男孩,現在又趴在窗戶上打量我,頓時讓我心裏一陣好奇。
我仔細打量幾眼以後,確定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孩,並沒有奇怪的地方,這才走過去緩緩的將門打開。
“小朋友,你是在找我嗎?”將房門打開後,我俯下身子,準備伸出右手去撫摸他的小腦袋。
不過見到我伸手,他迅速的跑開,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我,始終保持著警惕,不回答問題也不靠近一步。
“太晚了,你趕緊回家睡覺吧!”我笑著對他說道。
不過看到他歪著腦袋不說話,就跟聽不懂我說的話一樣,我也隻好無視,準備關上房門就休息。
但是就在我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房簷外麵站著的小家夥終於開口了。
“你是我新來的三姑姑嗎?”小男孩牙齒因為缺了一顆,說話有點漏風,而且麵容怯生生的,模樣很戒備。
不過我聽得一頭霧水,搖了搖頭說,“你怎麽來這裏來,這麽晚了還不回家睡覺?”
小男孩依舊說,“我聽大人說找了新的三姑姑回來,我就過來看看!”
我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歪著腦袋說道,“小昱!”
看著眼前的小男孩,我覺得可能是他聽到了村裏大人說過什麽,就想要把他叫進房間裏,讓他跟我說說,看能不能找出一點線索。
沒想到我開口讓他進來剛說,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地,“不行不行,大人們都說這個院子是洋宅,小孩子都不可以進去的。”
我正想說話,忽然的從院子外麵跑來一個四十多歲的長發婦女,她滿臉著急緊張,但是看到院子裏小昱那一刻緩和了下來。
我下意識的想要隱藏,但她突然跑出來,我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站在門外,她先是眼神有些驚恐吃驚的看向我,不過還是慢慢的走進了院子,麵容不善的看了我一眼。
最後一聲不吭的扯著小昱走了,出門的時候還扭頭看了最後一眼,那眼神裏居然露出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深意。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心裏還是挺緊張的,因為麻子臉跟我說過,牛角村的村民都不太喜歡外麵的人,現在我被看到了。
這下估計就暴露行蹤了。
但是事已至此,接下來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山村的夜晚少了城市的喧囂和燈火,
安靜而漆黑,屋子裏很黑,從房頂的天窗老出去也同樣一片漆黑。
今晚上的雲很厚,漆黑的天跟潑了一層墨水一樣,深不見底。
我躺在床上好一陣,但是身體卻越來越寒冷,被褥完全沒有暖和下來的意思。
怎麽會越睡越冷?
而且這麽厚的被褥一點用都沒有,好像這種寒冷是從床墊下往上竄一樣。
我覺得這種冷有些不正常。
將破舊床頭櫃上的蠟燭點燃,然後下床了以後頓時就感覺那種刺骨的涼意沒有了。
但是我伸手摸了摸床墊,依舊涼的要命,但是在靠近鏡子那一邊,溫度卻挺正常的。
隻有我睡的那半邊床涼的刺骨,就那麽一個區域,其他的地方一切正常,我使勁的把床墊拉起來查看。
床墊下什麽異常都沒有。
我心裏想著不會是床墊裏麵有什麽問題?
但是總不能直接把床墊給弄壞了查看,心裏琢磨著一圈,最後還是把床墊換了一個方向。
但是等方向換好了以後,我躺上去還是那麽涼,看來並不是床墊的問題。
我幹脆換了一個方向,換到了另外一邊睡覺。
這一下就好多了。
但是我心裏卻覺得奇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安,伸出手摸索著床墊,想要看看這床墊涼和熱的分界點在什麽位置。
但是我剛剛朝著另外一麵摸索過去,頓時就嚇得我差點叫出聲來。
因為,我摸到了一隻冰涼的人手。
僵硬,冰冷,甚至還有一點黏膩惡心的觸感,就在我的手下。
我觸電一般把手縮回來,並且閃電般從床上做起來,下意識就拿起了床頭的布包。
房間裏蠟燭火光跳躍著,雖然火光不怎麽明亮,但是整個不大的屋子還是一眼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我床的另外一邊空空蕩蕩的,根本就什麽都沒有。
可是剛才的觸感太過於真實了,我的手還殘留著觸碰到那冰涼人手的感覺,那絕對不是床單的褶皺。
因為我明顯摸到了手指頭。
這偌大的院子是祖屋,麻子臉提及過,村裏如果有人去世以後,都會在祖屋這宅子裏辦喪事。
而這幾間屋子是給守靈晚上住的。
雖然這不符合常理,因為村裏的祖屋其實很多村都會改建成為供奉老祖宗的祠堂。
但是牛角村卻恰恰相反,把祖屋弄成靈堂。
不過想到牛角村弄出來的自死窯,這似乎就沒有多奇怪了,因此在這裏陰氣重一些也正常。
猶豫了十幾秒,我從布包裏拿出兩片樟木葉,然後在樟木上沾染上了無根水,蓋在眼皮子上片刻。
等到整個眼睛都被冰涼溫潤後,我拿下樟木葉再睜眼朝著房間掃視而過。
我定金朝著床另外一頭看過去,什麽都沒有,做了幾個深呼吸,心裏的緊張感減緩了不少。
下了床以後,我走到另外一側,從床邊開始慢慢的摸索,這一邊的床上很冰涼,但也僅僅隻是很涼而已。
一直摸索到正常的溫度區域,並沒有任何異常,我有點不死心的繼續摸索了一遍,但是整個床墊隻是一部分很涼而已,也並沒有摸到人手。
而且,我現在已經開了鬼眼。
這種情況隻能說剛開始我碰觸到的並不是我想的那樣,難道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情不自禁的想到剛開始那個長發婦女拉著小男孩出遠門回頭看我的那個眼神。
最開始她看我時候麵露不善,但是那時候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種恐懼,但是那種恐懼絕對不是針對我的。
難道是因為這個祖屋裏有什麽詭異的東西?
另外我還想到了,麻子臉離開的時候也急匆匆的,模樣就跟想要逃避什麽可怕的東西似地。
過了很久,直到在沒有發覺任何異常以後,我這才緩緩地躺回床上。
但是現在並沒有多少睡意,腦袋裏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麽,趕緊把手裏掏出來。
這手機是薑文茅送給我的,我其實並沒有怎麽用,上麵也已經存了他的電話號碼。
我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告誡他這個祖屋可能有問題,讓他要小心。
但是手機短信發送了老半天,卻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感歎號,這時候我才發現,在這個深山老林裏,根本連一點信號都沒有。
薑文茅就在我隔壁,如果是發現了什麽異常,發出來的動靜我應該可以聽到。
現在這麽安靜,說明他那邊沒有什麽變故,應該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