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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河神守江

  野郎中一看我那張貼在劉陽額頭的符,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這畫符是誰教你的?”他忍不住問了我一句。


  我就是一個半吊子,隻能苦笑,“我是自學,沒有家師。”


  野郎中臉上露出糾結,盯著那符紙就說,“你這個符文不對,不像是陽符,反而像是……陰符。”


  “陰符?”我聽的一愣。


  野郎中神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道法自然,萬物皆有其神,符於山川星辰,人間風雲,稱之為陰,陰符者,暗合之義,求達於天人合一之境。”


  “陽符者,調神派令之屬,如奉何祖師令何神明做何事,便是陽符之屬,其非道法自然之作,多借用於信仰之力,難言大道,多切於民用。”


  他一番話下來,我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其中說話的是什麽意思。


  野郎中沉吟了下,開口說道,“簡單來說,陽符是受天下正統,類似茅山,正一,道教,佛家這些正教加持,這些符文是專克陰靈鬼怪的陽物,但是陰符不一樣。”


  “陰符是沒有傳承的,而且符雖然看起來表麵上沒有區別,但是這一筆一畫勾勒出來的東西和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你這個符,沒有陽,反而有一股陰氣。”


  野郎中簡單的說了幾句,我有些明白了他話其中是什麽含義了。


  他嘴裏說的陽符,應該就是屬於茅山,正一,或者是道家三清傳承下來的,隻有這些正道門派的弟子畫的符才屬於陽符。


  很多修煉鬼術的邪門術士畫出來的那些符文,就叫陰符。


  “我不知道你從哪學來的這種符文,但是你無師自通,可以看出來慧根不淺,以後可能會有更高的成就,切莫誤入歧途,雖然鬼道的修為精進很快,但修道的事,還是要穩紮穩打才紮實。”


  野郎中眼神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奶奶的那本書是當初她師傅苗裔老太留下來的,那本書上記載的很多術法的確詭異至極。


  借命,五鬼招魂,太陰煉形……類似這些術法的過程都詭異無比。


  野郎中心裏估計是以為我在修一些邪術,故而才會話有所指的這樣說。


  對此,我隻能苦笑,不過也不多說什麽。


  “當務之急,還是想要把他的魂招回來,我用符籙守住他的靈台,這樣其他路過的孤魂野鬼就上不了他的身,但要是魂魄離身太久,怕是不容易回魂了。”


  我也不多做解釋,趕緊開口對野郎中說道。


  野郎中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需要黃紙還有桃木,你們在這裏等我,帶我去將法劍拿來。”


  說罷,野郎中站起身著急忙慌就要出門。


  我見到情況緊急,就開口說道,“招魂的東西我都有。”


  說著,我拿出黃紙和血木劍。


  野郎中也不扭捏,從我手上接過血木劍,拿在手上的一瞬間,他臉色驀然一變,抬起頭瞪著我,“這……這是……血木,你……你從哪弄來的。”


  我愣了一下,他的表情跟白淵當時一模一樣,我反應過來,朝薑文茅看了一眼。


  “當初是他朋友吊死在了一顆桃樹上,那桃樹剛好是陰桃,並且結了一個桃梟,成了陰木,我便用那一截血木製成了木劍。”


  旁邊的薑文茅也點頭附和,“當初幸虧她出手,我朋友吊在陰木上發生了屍變。”


  野郎中的麵色陰晴不定,撇了我一眼沒有多問,而是對農婦說道,“快去找一把剪刀來和毛病。”


  很快,農婦拿來一把老剪刀,野郎中接過後就用剪刀剪成了一個紙人的模樣,緊接著在又問農婦要了劉陽的生辰。


  看到門口站著鄉鄰看熱鬧,而且越來越多,野郎中皺起眉頭,說人太多,陽氣太旺盛,就算是劉陽的魂回來,也進不來屋。


  他揮了揮手,讓圍著看熱鬧的都散開,不要在門口堵著。


  村民遣散後,野郎中讓農婦去大門口燒紙,並且修複一邊燒紙一邊喊劉陽的名兒,中途一定不能停。


  在最後,野郎中把生辰寫在了那個剪的小紙人身上,放在了桌子中間,點燃了兩根蠟燭。


  我退到旁邊,野郎中在做完這一切後,一隻手握住血木劍,另外一隻手捏了一個古怪的法決。


  腳下踩起了天罡步,圍著屋子開始走了起來,他閉著眼睛默念出聲,“天清地明陰濁陽清,開我法眼,陰陽分明,蕩蕩遊魂,何處留存,三魂降臨,氣魄來臨……”


  “四方鬼神,聽吾敕令,所拘之魂,速速放行,太上三清急急如律令……”


  野郎中一起勢,整個人都變了,腳下罡步不停,有一種龍行虎步的氣勢。


  不過隨著他念叨,屋子裏僅僅就是掀起了一陣輕微的陰風,吹的蠟燭搖曳,但是一如既往波瀾不驚。


  就這樣念叨了好幾分鍾,最後野郎中口訣越來越快,他的腦門都已經冒起了一陣虛汗,最後突然停下腳步。


  閉目的說雙眼突然圓睜,其中閃爍精光,舞動的血木劍一指桌子上的紙人,嘴裏喝聲道,“三魂七魄聽吾令,速速歸來……”


  隨著他的一聲喊,桌子上寫著劉陽生辰八字的小紙人居然開始抖動了起來,顫巍巍就跟喝醉酒的小人似地,竟然從桌子上站起來了。


  但是立坐起來後,也隻是顫抖了好幾下,又軟趴趴的倒了下去。


  野郎中臉色一變,再次念誦口訣,血木劍直指紙人說道,“三魂七魄聽吾令,速來報道……”


  接連喊了好幾聲,小紙人掙紮的從桌子上立坐起來,朝著床上的劉陽走了兩步,又倒了下去。


  並且,伴隨而來的是一股陰風,從窗戶外麵吹進來,那燃燒的兩根蠟燭嗤嗤,齊齊而滅。


  野郎中嘴裏悶哼一聲,就跟泄氣的氣球,踉蹌的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看到桌子上紙人倒下去再也沒了動靜,我臉色一變,正準備上去扶住野郎中,他已經立定了腳跟,隻是麵色格外蒼白。


  他擺擺手,說自己沒有大礙,目光緊緊地盯著倒下去毫無動靜的紙人。


  “怎麽回事?”薑文茅也是親眼目睹剛開始的過程,知道是出了問題。


  我已然明白了,就直接說道,“他的魂不但丟了,而且還被其他地方鬼掌控了。”


  “那現在該怎麽辦?”薑文茅神色不好的說。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他丟魂的地方,然後想辦法把魂帶回來。


  野郎中麵露難色,將血木劍還給了我,立即就沉著臉走到了房門。


  這時候農婦還在大門前往火盆裏扔紙錢,嘴裏喊著劉陽的名兒。


  “別喊了!”野郎中沉著臉說。


  農婦抬起頭來,趕緊站起來說道,“李老,我家陽兒怎麽樣了,是不是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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