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怨恨
“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去年發生的,有個出租車去四平崗拉人,經過那個地方,遇到一個老頭子站在路邊揮手攔車,等司機開近一些透過明晃晃的大燈一看,嚇得他差點沒握緊方向盤翻車,知道為啥不?”
司機對我說道。
我順著他話意思,就問了句,“為啥?”
“因為那攔車的老頭穿的是壽衣!”
司機可能是自己想到那種場麵了,自個有點畏懼的說,“當時那哥們當然不敢停車,一腳油門到底,一溜煙就過去了,結果呢,剛沒走多遠,定睛一看那老頭又出現在前麵路旁邊擺手攔車呢。”
“後來那哥們就生了場大病,沒兩個月就去世了,那個地方太邪門了,基本上每年都會出事。”
司機說的興起,但是我聽得不以為然,在山區有不少類似的民間傳說,很多地方都傳的非常邪乎。
有些地方的確陰氣重容易遇到點古怪的事,但很多都是道聽途說,然後越傳越邪門。
況且車子開了良久,也沒有經過司機說的破爛的路,我心裏還納悶,打趣的問是不是走錯路了。
“陰溝沿那地方路太破了,前幾年修路的時候也出了些不好的事,後來改道了,咱們現在是拋開那條道走的!”
一路無話,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野,拐到一條僻靜的柏油路上,兩邊都是漆黑黑的樹叢子,路上隻有我們這一輛車,周圍看不到任何活物。
這條路也沒個路燈,隻有微弱的車燈,搖晃著照在前麵,影影綽綽的。
還別說,這環境看的人真有點害怕,總覺得會突然從旁邊樹林裏串出個什麽東西。
走了好一陣,我們到了四平崗,下車的時候我把黑傘打開,付錢的時候司機調侃了句,“這大晚上你打一把黑傘,整的跟拍恐怖電影似地,乍一眼看還有點嚇人啊。”
我一笑,看到司機美滋滋的把錢放包裏,低聲地說道,“我上車的時候就跟你說了還有一個女鬼,你要是不相信,透過後視鏡看看!”
說完後,我跟曾小玉轉身就朝著四平崗走了。
沒走幾步,後麵出租車那司機肯定是看了一眼後視鏡,車裏發出一聲鬼嚎,踩著油門一溜煙跑了。
這地方弄的還挺像回事的,村裏道路整齊,布局四四方方的,搞的跟別墅區似的。
很多人家都蓋上了洋樓,門口停著私家車,有模有樣的。
我原本以為來到四平崗後找到這個呂洋需要費點勁,因為曾小玉隻有在一定範圍才感覺的到,但沒想到這個呂洋在當地還挺有名。
我到一家麵館點了碗餛飩,麵館老板娘端上來的功夫,我就跟她打聽這個人。
本來就沒有抱什麽希望,但沒想到麵館老板娘聽到這個名,一下就皺起眉頭,“一個月前剛送走了自家老娘,前兩天又活生生把老漢給氣死了,咱們這四平崗,他可是出了名。”
提及這個名,麵館老板娘眼神裏就是有一種厭惡。
呂洋是四平崗人,打小就是個調皮搗蛋的畜生崽,初中的時候在學校就把一個女生禍害了,不過因為沒成年,也沒做什麽懲罰,就是後來被學校開除,就沒念書了。
麵館老板娘說那畜生崽打小手腳就不幹淨,喜歡偷東西,因為這個事後來還進去過,但是屢教不改。
後來去省城結交了一些狐朋狗友就很少回來,每次回來就是問家裏老兩口要錢,隻要不給錢就動手打。
“那畜生手黑,在這裏他橫著走,誰也不敢惹他,去年他跟別人打架,被他打去了醫院,他老娘本來就有肺癆病,好不容易湊了些錢,她回來就拿走了,完全不管自個老娘的死活,這人在我們這裏簡直就是畜生不如,都巴不得他早點下地獄。”
“一個月前他老娘去世了,這畜生不如的東西都沒看一眼,拿著錢就出省城玩去了,前幾天估計又沒錢,就回來了,他家老漢活活的就被氣死了。”
麵館老板娘說的這些話,我聽得有些牙癢癢。
這世上有些人不是無知,其實就是骨子裏的壞。
麵館老板娘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問道,“你打聽這個幹啥?”
我靈機一動,說道,“我是從省城來的,他在城裏犯了點事。”
“我看你也不像是警察啊。”麵館老板娘疑惑的看我半響,問道,“他犯了啥事,不過那畜生不是個東西,最好是把他抓了槍斃了才好呢。”
我沒回答她前半句話,轉而問道,“你知道他家怎麽走嗎!”
麵館老板娘用往街道指著,“你出門朝著街道往左一直走,前麵有一個岔路口,你朝著靠著梧桐樹的那條路往裏麵走,到了一個魚塘你就知道了,那畜生家就在魚塘旁邊,老漢剛去世兩天,家裏還掛著白呢。”
吃了東西,我按照麵館老板娘說的方向走,走在半道上,我在心裏還很好奇曾小玉跟這個呂洋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麽。
但是對於生前的很多記憶,曾小玉都已經有些模糊了,因為時間有點久遠。
曾小玉家裏條件還不錯,她隻記得自己當初在省城讀書,沒見過世麵,性格比較單純,被呂洋花言巧語的騙了以後。
最後用麵包車帶去了我們的鎮子,賣到了小盤河村,然後在那裏的遭遇就不用多說了。
這其實,我已經走到了一個魚塘旁,晚上有點黑暗,魚塘裏散發出一股腥臭味,非常難穩。
剛過魚塘,我就看到了三間大瓦房,其中的主屋開著燈,在大門口還掛著一個白燈籠。
應該就是麵館老板娘說的呂洋老家了。
其實這個鎮子挺繁華的,四周都是平房樓,這三間大瓦房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大門是敞開著的,遠遠地就看到堂屋裏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材,前麵還掛著一張黑白遺像。
剛走進,裏麵就傳出來一陣動靜,我看到另外一間瓦房的大門口,蜷縮著一個姑娘,發出陣陣的哭聲。
“哭你馬了個比!賤貨!”
一高個青年,穿著皮夾衣,狠狠一腳提在姑娘頭上,她身子摔倒在雪地上,哭的更慘了。
“是他。”
我還站在門口,曾小玉一看後就跟喚醒了很深的記憶一樣,陰毒的盯著那高個青年開口。
離這麽近,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曾小玉渾身怨氣滋生出來,那是一種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的怨恨。
怨氣化為了陰風,一下就讓我整個後背開始涼颼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