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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新仇

  “哦?還未請教?”李沐雙手一抱拳。


  “在下漕幫四天王之一,情聖樸徊。”樸徊攤開了雙手。如果在淩州,隻憑樸徊這兩個字,就足以震懾宵小。如今在嵐州,麵對李沐這樣年輕的後生,那麽加上漕幫四大天王的名號,應該足夠有分量了。


  事實上,這不是李沐早就聽到過樸徊這個名字,隻不過,他一直沒有見到過樸徊,所以沒有什麽印象而已。第一次聽到樸徊的名字,還是在遇到朱冬雍以及杜碧瑩之後,那時候他才知道了漕幫吃喝嫖賭四大天王的存在。至於第二次嘛,就是在東山郡王府上。同為門客的風朝雪,與樸徊出身同門,俱是忘情宗的弟子。


  在江湖上,樸徊往往被稱作嫖聖,一來是因為他姓樸,二來,看看他師弟風朝雪就知道了。忘情宗的武功和李沐的《九歌訣》有些相像,都是需要心境來配合的。要練武,先忘情。為了達到真正的忘情境界,那就隻能先多情了。


  江湖貴公子,風流自多情。在江湖戲說之中,這樣的人往往身上都帶著傳奇。然而真正這樣做的人物,更多的是臭名昭著。


  “原來是樸前輩當麵,失敬失敬。”李沐的態度,仿佛剛才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他轉身後退,走到了陸榆身邊。他今天已經做了他想做的事情。將打出王大力給自己的侮辱,全都還了回去。


  問題是自己對王大力有殺心麽?李沐捫心自問,答案是有。因為他和王大力之間,還有寧知桐。這件事,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心生芥蒂。


  可現在絕對不是殺王大力的時候,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陸榆。更別說,想殺王大力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漕幫的四大天王,顯然是按照實力來排名的,第一的豬皇朱冬雍當年能和薑涔分庭抗禮,樸徊排在第三,想來也不是浪得虛名。


  再者,王家派來保護王大力的人也不是沒有,隻是因為宴會而不在場罷了。在李沐打斷王大力的腿後,兩個供奉從樓下趕到了樓上。其中一個,正是當初陪王大力去找李沐的那位潘供奉。


  王大力倒在地上,捧著斷腿臉色猙獰,冷汗更是淋漓而下,他能咬著不暈過去,已經算是一條漢子了。兩名供奉大驚失色,略一商量,其中一人帶著王大力就走。開玩笑,王家溪風腿,若是救治不及,腿落下了殘疾,那可是萬事休矣。


  留下的潘供奉目露凶光,“是你幹的?”


  李沐回首道:“是我。”


  “有種報上名來。”潘供奉雙手捏得吱吱作響。


  李沐看了一眼陸榆,然後才回答道:“李沐。”


  “李沐?”潘供奉似乎沒想起眼前這個人是誰。畢竟當初他隻是隨著他家少爺去踩一踩某個不開眼的小子。那小子武功不值一提,他又如何會有印象?不過,不管任何人,隻要傷害了王大力,拿著王家供奉的潘供奉顯然沒有理由忍耐。


  李沐看著潘供奉的動作,暗自也拉開了架勢。可這個時候,從旁伸出了一隻手。這隻手的主人,是原先那個和寧知言談笑風聲的人,沒想到他竟然出手阻攔。


  “李沐,我知道你。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那人看著李沐,伸手在腰間虛按了一下。


  李沐抬眼看著他,笑道:“我知道你。王大少。”此時有王大力這個王家的嫡長子在前,再稱呼王鐵柱為王大少,多多少少有些譏諷的意味。然而王鐵柱卻毫不在意。


  “我想知道,今天這件事是什麽意思?”王鐵柱沒有笑,相反,他臉色鐵青。哪怕他不是王家主脈的人,但身上依舊流著王家的血。榮辱與共,休戚相關。

  李沐回答道:“報仇而已。你也是江湖人,有仇必報的道理,不用我多說吧?”


  王鐵柱不為所動,甚至他根本沒有在聽。因為他本來的問題,不是在問李沐,而是在陸榆。他是在問陸榆,這是什麽意思。


  李沐是陸榆帶來的,現在也站在陸榆身邊。這原本是四家中年輕一輩才能參加的宴會,他既然站在這裏,說他和陸榆沒有關係,王鐵柱是不會相信的。


  麵對王鐵柱的詰問,陸榆淡淡地哼了一聲。“告訴王大力,本姑娘的婚事,還容不得他操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和寧知言在搞什麽花頭。我就是快死了,也不用王寧兩家來操心!”


  她略微頓了頓,接著冷著麵孔說道:“至於寧大少,寧少爺。我也奉勸你一句。既然和王家姑娘有婚約,就好好守約。哪怕寧伯伯現在身體欠安,我也不會因為你會寂焚功而嫁給你。你們還是多看看自己,少算計算計陸家吧。”


  聽到陸榆這兩句話,李沐算是明白過來她先前說的,既要教訓王大力,又要教訓寧知言了。在女蘿調理她的先天陰脈之前,她也曾被寧知言以命為要挾。因為隻有寧家的寂焚功,可以克製先天陰脈的寒氣。寧席白死裏逃生,還未痊愈。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沒有辦法為陸榆續命。寧知言正是拿捏住了這一點,前來要挾。陸家上下都很寵愛陸榆,保不齊為了讓陸榆生命延續下去,家裏反而會逼迫她嫁給寧知言。


  若是放在之前,陸榆還會有所顧慮。可如今,她身體最大的隱患,已經在女蘿的調理下漸漸好轉。先天陰脈的陰氣逐漸沉寂下來。話句話說,隻要李沐不死,一直提供鮮血做藥引,陸榆的先天陰脈是可以治好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要陸榆不願,又有誰能逼迫她?

  饒是李沐也不得不承認陸榆這一招反客為主用得相當漂亮。女人本來就是可以不講道理的,而講道理的女人,往往都是難纏的。


  被陸榆點到名的寧知言站了起來,“陸榆,你這叫什麽話?我和王大少何時算計過你了?我現在隻看到你帶著外人前來鬧事,更是將王大少打成重傷!現在你還想反咬一口,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麽?”寧知言同樣不是白癡,事實上,生在這樣規模的家族之中,很少有人會是傻子。


  寧知言和王鐵柱一同入了武學院軍戰科,更是被分到了同一什,關係自然相近。王鐵柱臉上陰晴不定,終究還是說道:“今天的事,王家記住了。他日,定當百倍奉還。”


  陸榆對此沒有什麽表示,倒是李沐站出身來,說道:“這是我和王大力的恩怨。”他這句話,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陸榆聞言隻是笑,王鐵柱聽完則是置若罔聞。


  “喲喲喲,真是一場好戲啊。我本以為四大家族的小輩都是恩恩愛愛的,沒想到也是這番勾心鬥角。”一直坐在桌子旁邊的陰鶩男子站了起來。


  陸榆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道:“人與人就是這樣,無關年齡大小。你說是麽,郎舵主?”


  “郎舵主?”李沐心中一動。他向陸榆求證道,“這便是漕幫郎青雲?”


  陸榆微微頷首,道:“接下來,我們該談談正事了吧?”


  朗青雲嗤笑一聲,“王公子都被你們打斷了腿,還能有什麽正事可以商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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