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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少年之怒

  莊家的府院,坐落在青羊路上。


  說是府院,那麽自然也不會小到哪裏去。莊家現在所居住的地方,曾經是一個富商的別院。據說這個富商後來宰在了財神爺手裏,積蓄都給敗完了。於是這處別院就賤賣給了莊家。


  值得一提的是,莊家原本也是住在果樹街的。


  青羊路距離果樹街也不遠,李沐提這劍,冷梓舟提著槍,二人不多時,就站到了莊府麵前。


  莊家門前的司閽看了一眼拿著兵器的兩個小子,從門房裏麵繞了出來。“喂,你們兩小子,來這幹嘛啊。”他說這話算不上客氣,但是也算中規中矩。


  可聽在盛怒的兩人耳中,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冷梓舟一抬槍,李沐則是攔住了他。“對門房出手可不算什麽。我們要找莊家的人。”


  那司閽見冷梓舟疑似想要動手,不免多看了一眼。但是他身為莊家司閽,扼守門扉,自然沒有去擂台湊過熱鬧,所以哪怕是冷梓舟這個連勝七場的擂主當麵,他也不曾認得。


  一看冷梓舟的行動,再加上李沐口中的話,他察覺出了一絲不對。能當大戶人家司閽的人,可不會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你們到底找誰?”


  李沐站上前來,說道:“我們找莊瀲紫。”


  “你們找小姐做什麽?”司閽用一種懷疑的語氣問道。


  “她做了點錯事,所以我們來討公道。”李沐壓著冷梓舟的槍頭說道。


  司閽聞言,喝道:“討什麽錯事?我家小姐大家閨秀,怎麽會做錯事。我看啊,你們是想來訛我們家小姐!”


  冷梓舟聞言,冷笑一聲,直接壓槍一刺。但是李沐眼疾手快,發力偏過槍頭。那槍擦著司閽的衣角,卻沒有落在他身上。


  冷梓舟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怪李沐多此一舉。而李沐則是說道:“你想想賴雲君,想想你自己。殺了他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司閽經剛才那一槍,早已兩股戰戰,又聽李沐這麽說,立刻逃了開去。“救命啊!快來人!有人鬧事!”他一邊跑一邊喊。莊家的大門立馬就打開了。


  大門打開當然不是為了迎客,而是為了迎敵。從門裏麵湧出了二十來人,看樣子是莊家的家奴和護衛。


  “忍讓並沒有任何作用。”冷梓舟輕聲說著,挺槍就衝了上去。而李沐也不管他聽不聽得到,隻是說道:“我們雖然是為賴雲君出頭,但是不能把事給做絕了。隻可傷人,絕不能殺人。”說完,他也拔出了易凡的風逆劍。


  兩人都是年輕人,都有著年輕人的血性。賴雲君這人的性格,注定他是一個好人,但是這樣一個好人被人打斷了肋骨和右手,昏著被人抬回家,這一點是讓李沐和冷梓舟無法接受的。於是,他們心頭的熱血開始燒了起來,燒得人想要立馬發泄。


  於是李沐會突兀地向易凡借劍,於是冷梓舟去提了他那可以殺人的銀槍。


  少年一怒,比不上天子之怒的雷霆之火,甚至也比不上匹夫之怒的凶戾氣焰。但是這一怒裏,卻有著純淨的怒氣。能為朋友的遭遇而感到氣憤,因為氣憤而想要討個公道。

  這樣的單純,便是少年。


  不過,李沐有一個比冷梓舟更成熟的地方,便是他考慮到了後果。李沐這個家夥在經曆了那麽多之後,他終於能夠在怒氣之中保持一絲理智。做到這一點,已然是難能可貴。


  莊家畢竟與賴雲君交好,哪怕是莊瀲紫叫人打了賴雲君一頓,終歸也沒有出人命。


  這可是一條底線。


  李沐和冷梓舟為賴雲君出頭,自然也不能越過這一條底線。否則,一旦有人命參雜其中,那麽有理也都便成了無理。所以,李沐一直克製著自己,也限製著冷梓舟。


  但是李沐他似乎小瞧了冷梓舟,或者說他小瞧了賴雲君在冷梓舟心中的地位。李沐才來租住三天,而冷梓舟卻是已經住了一月。賴雲君對他的照顧,自不必多說。冷梓舟是個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的人。所以,他格外憤怒。


  眼見不動手便沒有人把自己當回事,冷梓舟直接就動起了手。有時候,拳頭的確比嘴巴來得好使。


  李沐這才一拔劍,冷梓舟那邊就已經捅翻了一個人。


  李沐定睛一看,發現那人捂著胸口倒在地上抽搐,卻沒有立刻死去。他也就稍稍放下了心。看來冷梓舟最後還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李沐微微鬆了口氣,他還真是怕冷梓舟亂殺一氣,那樣的後果,可就嚴重了。


  冷梓舟已經撲了過去,但是護衛有二十多人,除去圍著冷梓舟的那一圈,剩下的也向李沐這個同夥湧了過來。李沐也不慌張,持劍在手的他心中滿是底氣。


  “一眼觀山盡。”李沐心中默念一聲,一劍刺出。刺在了一個護衛的臂膀上。那護衛手裏擒著刀,抬刀就是披頭一刀。


  李沐收劍一格,順勢轉身一腳,把人給踢了出去。


  鮫珠讓他的身體強度有了長足的進步,再加上混元一氣功做內功底子。李沐對付身手比一般人好一些的護衛,自然是手到擒來。這也是李沐敢於跟著冷梓舟一起來的原因。


  至於冷梓舟,他的實力擺在那裏。能在正東震台上麵連勝七場的人,若是敗在一群家府護衛手上,那豈不是成了笑話了?

  於是,不消片刻,李沐與冷梓舟二人便將這一群人盡數打翻在地。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閃過,卻是直接向著李沐和冷梓舟而來。冷梓舟的反應很快,他直接搠了一槍,銀槍槍尖一點,就要紮在那人身上。


  那人人在半空,雙掌一合,竟是在險而又險之境,用雙手夾住了槍尖。


  這等功夫,也是讓李沐渾身一凜。


  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冷梓舟的槍,李沐拿劍都不一定敢接。但是這人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竟然還能空手入槍,這等心誌與實力,注定他肯定不會與倒在地上的那些一樣。


  那人接了這一槍,借著冷梓舟的槍勢反彈而起。越過冷梓舟,直襲李沐而來。

  李沐也不心慌,以一式清風過大崗迎敵。這劍勢為格擋,李沐見對方來勢洶洶,沉下心來穩紮穩打。


  那人的一雙肉掌擊在風逆劍上,卻好似一雙鐵掌。一股雄渾力道從風逆劍上傳來,震得李沐持劍的右手有些酸麻。不過,易凡這把風逆劍,似乎也不是凡品。至少對方真氣灌注雙掌,擊打在劍刃之上的時候,這把劍紋絲不動。


  不過,那人的真氣,卻是順著勁道直衝李沐經脈。李沐自然不肯吃虧,便直接撤招向後飛退。


  李沐與那人一觸即分,右手持劍,左手卻握住了右手的手腕。他運起混元一氣功,開始消滅對方入侵經脈的真氣。


  那人在李沐與冷梓舟之間站定,前後各瞥了一眼,然後笑道:“哪來的無知小兒,膽大包天,竟然敢來莊家撒野。不要命了?”


  李沐看了一眼那人,長著一張方臉,卻是胡子拉碴,看上去有些不修邊幅。但是眼神卻無比淩厲。而他垂在身邊的一雙手掌,隱隱帶著金屬一般的光澤。這人一看就知道不會弱到哪裏去。


  不過那人對著李沐,身後的冷梓舟卻是一槍紮了過來。這一槍,冷梓舟使上了抖字,這銀槍好似一條白蛇,分草尋路而來。那人似乎有所察覺,急忙回身抵擋。隻不過冷梓舟的槍尖左右搖擺,宛如毒蛇吐信,讓人捉摸不透。那人也不硬接,一隻手掄圓了往裏一勾,卻是將冷梓舟這一槍的變化都算了下來。銀槍的槍尖也被那人的手臂擊中,出現了偏差。那人眼見有機可趁,握上了槍杆就要奪槍。


  可冷梓舟怎麽可能讓他如願?他側過身體,握住槍杆雙手一搓。銀槍在他手中旋轉起來,連槍頭的紅纓都旋轉成了一朵紅花。


  那人一隻手拿捏不住,鬆開了槍杆。冷梓舟抽槍後退,警惕地看著這個人。


  那人打量了一眼冷梓舟,似乎是認出了他。“喲,這不是那個擂台上連勝六七場的擂主,冷……冷什麽來著?怎麽?贏了幾場表演,真當自己無敵了?”他啐了一口,滿是嫌棄地說道:“年輕人,別以為贏一些弱小的對手,就翹起了尾巴。像你這樣的,我能打十個。”


  說罷,他竟然是飛身撲出,開始搶功。


  冷梓舟臉色不變,但是他終究是少年心性,受人如此侮辱,他怎麽可能咽下這口氣?所以他挺槍而來,不退反進,勢要和那人強攻。


  槍尖一點向前,擊出之後,卻是猛然縮回。這一縮,在李沐眼裏,仿佛看到了一條蛇昂起了身子,蓄力著,準備下一刻的致命一擊。


  然後,冷梓舟出槍。


  一槍接一槍,連綿不絕地構成了一道銀光。


  連環槍——蛇擊!

  若此時有東西出現在槍尖之前,定然是會在瞬間出現七八個窟窿。


  那麽人呢?


  此時出現在冷梓舟槍前的那個人,他身上會不會也多出七八個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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