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嚯~
金鐵相交聲。
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凱尼斯並不急於動用寶具,而是與瑪修進行了白刃戰的交鋒。
「已經到達極限了吧?」
凱尼斯的聲音上挑,似乎天然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但她說的話卻也是事實,畢竟相比起凱尼斯的遊刃有餘,此時的瑪修已經有了些氣喘。
一對一的正規從者戰對於此時的瑪修來說還是太過困難了一些。
凱尼斯裂開一抹猙獰的笑容,她找准機會將手上的長槍向側方一挑,盪開了瑪修的盾面,同時她的右腳直直地踢向瑪修顯露而出的右肩。
突然的受擊讓瑪修的重心一瞬間失衡,而趁著這個空檔凱尼斯已經刺出了長槍,直取要害的第二擊即將落到瑪修身上。她的耳朵一動,破空聲在她的耳邊極速放大。
是從身後來的,投擲類武器。
由於攻擊處於視線範圍之外,凱尼斯只能做出這樣基礎的判斷。出於不想被天上那位看笑話的原則,凱尼斯還是收回了已經刺出的長槍。
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入目的並不是什麼必殺的攻擊,一枚隨處可見的小石子映入了她的眼中。
凱尼斯下意識地偏了偏頭,石子便越過了她向著後方飛落,也並沒有什麼爆炸之類的情況發生,她的眼角抽了抽,臉上的笑容已經開始有崩壞的跡象。
「居然敢耍我!」
雷霆般的魔力從凱尼斯身上一衝而起,凱尼斯挑起眼角,整個人似乎都沐浴上了一層血色。她眼睛一掃直直地刺向了膽敢戲耍她的鼠輩。
那蒼白的臉色,似乎是被推出來送死的替死鬼。
——那便去死吧!
凱尼斯扯出了一絲滲人的笑容,她身上的魔力開始翻湧,向著標槍聚集。
而投擲出了石子的元兇——自稱為希波墨涅絲的老人,此時已經完全看不出剛剛投擲時的氣魄,他的臉色蒼白,甚至於一向精神的眼中都染上了一層死氣。
似乎是飢不擇食般,希波墨涅絲下意識地閃到了距他最近的男人身邊。
「喂喂喂。」
戈爾德魯夫被希波墨涅絲推到了前面,他看著向這邊直突而來的凱尼斯,所長此時冷汗已經流了出來,他拼了命地向著身後擠去,企圖把希波墨涅絲重新推回前面。
「到底你是從者,還是我是從者,哪有從者躲在指揮官後面的!」
戈爾德魯夫企圖用言語讓希波墨涅絲感到羞愧,但似乎並沒有什麼用,他似乎還聽到了希波墨涅絲低聲呢喃著「痛死了」「要死了」之類的胡話。
戈爾德魯夫的鬍子都氣歪了,敵人的攻擊還沒來呢!
瑪修的支援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早知道希波墨涅絲如此沒用就不該聽達芬奇的主意出來援護的,如此想著,戈爾德魯夫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隨後他只覺得脖子一涼,酥麻的感覺傳至皮膚,他微微睜開眼睛,入目的景象差點讓戈爾德魯夫重新閉上眼睛。
一桿長槍就懸停在了他的身前。地面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躺倒在地上戈爾德魯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多出一道大口子。
瑪修此時的盾擊才姍姍來遲,但出乎她預料的是凱尼斯並沒有任何反抗,結實的被一盾砸翻在了地上。
雖然疑惑,但現在顯然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瑪修再一次舉起大盾,在凱尼斯僵硬而顫抖的眼捷肌注視下照著凱尼斯的臉就落了下來。
戈爾德魯夫此時才顫抖著重新爬起來,他看向自己身後面色蒼白似乎在自己的想象中已經被擊殺了的希波墨涅絲,他的胸膛中立刻升起了一團火氣。
他一把拉起了希波墨涅絲,拽著他的領角搖晃了起來:「你一點傷都沒有受,有什麼好痛的!」
似乎是在戈爾德魯夫的呼喚下重新回歸了現實,希波墨涅絲的臉色重新有了活色,隨後他做出了和戈爾德魯夫同樣的舉動。希波墨涅絲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似乎是檢查自己的腦袋是不是還在。
「快想想有什麼其他辦法——否則等會我們大家要一起完蛋!」
「除了投降外就沒有辦法了。」希波墨涅絲花白的頭,他的聲音重新變得和緩:「只能等,反正那個小個子的女Servant不是說了她有絕招嗎?但是,我估計沒有時間。」
「沒時間了——所以投降嗎?」戈爾德魯夫摸了摸小鬍子,在他聽到天空之上還待機著一名Servant時他就有了和希波墨涅絲同樣的想法,但隨即戈爾德魯夫就搖了搖頭:「不行,即使投降了藤丸立香肯定也會死,所以不能投降。」
「這是最優的」
戈爾德魯夫立刻沒興趣繼續聽下去,直接一把丟下了希波墨涅絲,他將目光重新投回了戰場上的兩人,此時瑪修又一次被緩過神來的凱尼斯逼入了下風。
但正在此時,一束光束突兀地出現,直接吞沒了交鋒在一起的兩人。剛剛爬起來的希波墨涅絲就正好看到這一幕,他的臉色立刻就白了。
他顫抖著嘴看向戈爾德魯夫:「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雖然以目前的形式來看,犧牲掉一個戰鬥力換取敵人的性命的確是最優解。
而戈爾德魯夫的臉色也白了。他摸著鬍子的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但他仍保持著不怎麼鎮定的鎮定語氣強形解說道:「怎麼可能呢……這肯定是那個對,肯定是那種影視劇里經常可以看到的那種【不殺自己人的攻擊】。」
這顯然是不存在的,但希波墨涅絲卻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我說,你們兩個先要適可而止吧!」藤丸立香嘆了一口氣,在她的身邊是剛剛還在光炮中消失的瑪修,此時的瑪修已經被冷汗浸濕,蒼白的臉色一點也不比假想自己死亡時的希波墨涅絲好看。
而在藤丸立香的手背上,三划令咒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少了一劃。
「很遺憾,現在並不是慶祝的時候哦。」達芬奇的聲音從藍色的熒屏中透出,帶著一絲失落:「敵人的反應沒有減少,還變成了兩個。」
「難道是被炸成了兩段嗎?」
戈爾德魯夫提出了自己的見解,但顯然是被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