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厄爾克斯:我又回來了
海面上泛起了陣陣波紋。
「回來了。」基爾什塔利亞睜開了眼睛,他平靜的眼睛倒映著大海,在他的身邊全身被驅動甲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奧德修斯也向著基爾什塔利亞這邊靠近了幾步。
自覺地展開了屏息護盾抵消壓迫而來的風場,奧德修斯將目光投向主艦上多出來的一道身影。
「成功了嗎?」
「目標反應已經缺失。」金色的光華在厄爾克斯體表流轉,漸漸平復下戰甲帶來的損耗:「推測目標使用了虛數潛行,只來得及填裝一炮,以上——」
無機質的聲音在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消失,屬於厄爾克斯本人的聲音再一次出現:「是機體得到的結果,初步判斷敵人並沒有完全消失。」
「辛苦了。」基爾什塔利亞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來的厄爾克斯,繼續說道:「越來越接近真正的神靈了,Rider。以後盡量少用【那個】能力。」
「很遺憾,基爾什塔利亞。那將會導致我的戰鬥力減損三分之一。」對此厄爾克斯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雖然我本人十分反感為諸神而戰,但在面對另一個世界的敵人時,我必須得拿出相應的實力。」
儘管在回應召喚時有些抵抗,但比起內敵,現在顯然還是對付外敵比較重要。
厄爾克斯又看了一眼基爾什塔利亞,對著自己名義上的召喚者點了點頭:「希望等到戰爭結束以後,你可以遵守承諾。」
「這件事你無需擔心。」此時基爾什塔利亞已經將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了另一個方向。他看向身邊的另一名Servant:「凱尼斯,迦勒底就交給你了。」
「喺。我知道了。」被突然點名的凱尼斯十分不耐煩地閉上了眼睛她的雙腳發力,直接藉助著蹬力躍向了空中。奧德修斯只得又一次開啟屏息護盾,替基爾什塔利亞擋下不必要的傷害。
但主艦被被這一蹬擊得左右搖晃了起來,厄爾克斯皺了皺眉頭,他原本毫無波瀾的臉色變得蒼白了一些,左右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注意這邊后才悄悄用風場把自己包裹起來,厄爾克斯的身體略微懸停在了甲板表面。
等到船身再一次平靜下來時厄爾克斯才再一次落回甲板上,他湊到了基爾什塔利亞的身邊,毫不避諱對方身邊的奧德修斯:
「她估計會死。」
厄爾克斯非常肯定地說道。這倒不是說厄爾克斯對於迦勒底的實力有多麼看好,畢竟厄爾克斯和對方也只有「一炮之緣」,真正讓厄爾克斯重視的是悄無聲息出現在他戰車上的陌生Servant。
抑制力的代行者而且和他厄爾克斯是同類型的從者。
在短暫的交手過後,厄爾克斯知道自己無法迅速戰勝對方,所以才會匆忙地對迦勒底發動並不致命的攻擊。
「這樣啊。」基爾什塔利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按照他和厄爾克斯的相處經驗來看,對方的這句話可以翻譯成〖我想和她一起去〗。
記得把阿塔蘭忒派出去也沒多久吧——該說不愧是土生土長的希臘人嗎?
基爾什塔利亞這麼想著,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說些什麼的奧德修斯,順著厄爾克斯的意思繼續說道:「那麼你也一起去吧。」
在自己沒有發現但在他人看來十分明顯的程度上,厄爾克斯勾了勾嘴角。
這樣的Servant,太好對付了——基爾什塔利亞不由這麼想道。
……
殘破的ShadowBorder內部。
熟悉的搭配,和【看到】的一模一樣。
老人雙手被束縛著,目光平靜地看向前方。如果沒有預示錯的話,他一點也不想和面前這些傢伙扯上關係。
註定要在這片大海葬生的旅人。
「無論重啟幾周目都是沒有用的。」
忽然老人這麼說道,對著面前似乎正在沉思的男人。
「我想,身為亞從者的你理應是一個聰明人,在這個情況下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他說著,身體前傾扯著自己身上的麻繩。
而他談話的對象,瑪修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訝。少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藤丸立香。
「我沒和他說哦。」
藤丸立香十分無辜地搖了搖頭。
「那個其實我早就不算是亞從者了。」
老人突然又不說話了。
情報有誤還是跑得太快了。
「總而言之。」他十分僵硬地抬起頭,有些惱羞成怒地大聲嚷道:「尊重一下老人家,先把我身上的繩子解開。」
「不行。」在特殊的情況下,瑪修的態度顯得十分堅決,在這福爾摩斯先生和戈爾德所長都沒有醒來的情況,她主動攬下了對外涉交的任務。瑪修看向老人藍色的眼睛:「請先告訴我,你的真名。」
畢竟戈爾德先不說,就連身為從者的福爾摩斯都還在昏迷,這不由讓瑪修心生緊惕。
即使沒有第一時間滅口,但對方身上明顯的希臘風格裝束,讓瑪修不由懷疑起對方的動機。畢竟如在第三異聞帶的例子,瑪修還是記得的,泛人類史的情報有時候比他們的命要有價值的多。
而瑪修話中的隱藏含義顯然被老人誤解了,他漲紅著臉聲音比起之前更顯激動:「你以為我這副身體能幹什麼?你再這樣小心我向祭司舉報你們,人類史的來者,你們現在可是正在被追殺的對象!」
瑪修一愣,她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簡單會引起對方如此大的反應。
而正在此時,一直閃爍的屏幕亮了起,一道嬌小的身影闖入了幾人的中央。
「達芬奇親。」
藤丸立香永遠是一個很好的捧讀,在達芬奇出現的同時她便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我想她大概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達芬奇的臉上露出了與年齡極不相符的屬於大人的笑容:「而且舉報什麼的,大可不必,畢竟你也不是【本地人】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原本大呼小叫的老人一間安靜了下來。
「你是泛人類史的從者,對吧?」
達芬奇用著肯定的語氣,不容置疑地說出了對方的身份。
「所以能告訴我們你的真名嗎?」
老人張了張嘴,似乎正在猶豫,最後他在不斷閃爍的目光下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出了一個名字:
「希波墨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