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和親炮灰女124

  康子琪這一臉的不懷好意,許非焉哪裏猜不到她在暗指什麽。


  “蘭妃好大的膽子,明知道陛下還在等著無雙公主,你竟敢把人攔在半路。”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康子琪示威一般地掃了許非焉一眼,對那人敷衍地行了個禮:“梅妃姐姐這話可折煞了妹妹,今日是太妃娘娘體恤我們姐妹二人多日不見,才讓妹妹來陪長姐說話,這不,正與長姐說起梅妃姐姐呢,梅妃姐姐便來了,梅妃姐姐與長姐果然是主仆情深,頗有默契。”


  一句話便讓來人臉色鐵青。


  “今晚陛下翻了妹妹的牌子,還要回去做許多準備,長姐、梅妃姐姐失陪了。”康子琪洋洋得意地說完,便領著宮婢驕傲地離開。


  梅妃一雙眼睛惱得幾欲噴火,對著她的背影罵道:“不過是個嫵媚惑主的賤人,若不是陛下顧念周大人如今治水有功,當日早就亂棍打死!”


  一頓,又對身後的宮人道:“你們先退下,本宮陪著無雙公主就好。”


  等宮人都離開了,梅妃這才看向許非焉,接觸到她那淡淡的目光,一張俏臉頓時一紅。


  兩人相處已有十載,梅妃哪裏瞧不出許非焉這神情充滿了譏誚之意。


  梅妃:“無雙公主有所不知,當日陛下去見被軟禁的季瑞林,哪料這賤人竟使詐不知對陛下用了什麽迷藥,事後還在季瑞林麵前做出一副被陛下玷汙的貞潔姿態,那季瑞林也是個蠢的竟把事情鬧得一發不可收拾,陛下隻好花了不少心思去安置季瑞林,本想把那賤人亂棍打死,偏偏周大人治水有功,陛下為了安撫周大人,隻能把她收進了後宮。”


  見許非焉仍是不說話,隻一臉看戲的表情,梅妃咬牙:“無雙公主怎地不說話?”


  許非焉:“銀杏,人若心虛話便會多,這道理我沒與你說過?”


  梅妃臉色微變,“無雙公主,銀杏不過是個化名,奴……”一不小心差點又要自稱奴婢,梅妃的臉幾乎紅得遞出血來,“本宮出身將門,是將門之後,家父是赫赫有名的鎮國將軍白錦堂,本宮是鎮國將軍府留下的唯一血脈……”


  許非焉:“所以你身世是假的,當初說看著我就想到了幼弟幼妹也是假的。”


  梅妃臉色一白,眼中似有傷痛:“此話卻不假,隻不過幼弟幼妹當年尚在繈褓,便已與我將軍府上下一百餘口被賊皇帝一同斬殺。”一頓,看著許非焉:“本宮多年來如何待無雙公主的無雙公主如何不知,如今即使身份變了,你我多年的情誼總不會變。無雙公主,你信本宮的話嗎?”


  許非焉:“自然是不信你。你當日明知道林子裏的刺客已哨聲為暗號行動,卻仍把銀哨子給了我,還暗示我遇到危險便吹響哨子。”


  梅妃目光一冷:“本宮沒這麽想,無雙公主這話真是讓本宮傷心。”


  許非焉:“我早就知道你能做大事,也全心信任你,護著你,把你看做自己人,卻不知自己從不是你的自己人。你如今在我麵前說這些舊情不過是因為覺得康子琪礙了你的路,想拿我當槍使,不是嗎?”


  梅妃神色全然一冷,“你拿我當自己人?在我十六歲之後你就一直給我相看,不是小廝便是繡莊夥計,在你心裏我不過就是一個下人罷了。你可知道,我為了陛下的大業是如何忍辱負重地待在你身邊伏低做小?為了進宮,我甚至自廢武功,其中苦楚哪裏是你能想象的?”


  不知是許非焉眼中的錯愕還是聽到她自廢武功時露出的同情刺痛了她,梅妃的情緒頗有些激動:“既然都把話說通透了,本宮也不與你繞彎子,陛下不顧太妃反對,執意要聘你為後,日後大家同在宮中,也沒必要老惦記著過往的恩怨,日後你我二人仍與既往互相扶持,想蘭妃那賤人手段再多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瞧著她說完這番話後便雙臉通紅地止不住一陣猛咳,許非焉這才留意到她精致妝容下的蒼白。


  看來這自廢武功之舉,確實對她身體頗有損害。


  但銀杏……如今的梅妃,既然對自己都如此狠辣,許非焉覺得,自己一個外人便還是多心疼心疼自己,少為對方操心了吧。


  而梅妃,大約覺得說過了這些推心置腹的話,二人便理所當然結盟了,於是一路上還仔細說了許多許非焉不知道的事。


  比如,當日許娉婷與康王風風火火地回府後,第一時間便把周側妃提來問話,因為當年許非焉的安排,又有徐媽媽把藏在莊子的翠月提來作證,周側妃謀害主母一事證據確鑿,很快就被下了內獄,還判了流放之罪。隻不過當時周側妃的胞弟正好因為應付皇帝的訓斥回朝述職,又遇到李宇霖奪帝位的大事,因治水之才被重用,竟叫他陰差陽錯的把周側妃給攔下了。


  雖如此,周側妃回到康王府的日子卻也不好過,“陛下知道當年無雙公主受過的苦,所以那周大人也不敢太放肆,隻求周側妃仍回到康王府便是。陛下雖準了,但周側妃住的院子裏裏外外都布置了人,裏麵的人輕易出不來,外麵的人想進去也不易,和軟禁沒有多大的差別,就連蘭妃進宮,周側妃嚎了半天也出不來。”


  說到這裏,梅妃心情似乎好了些,“陛下對無雙公主好,愛屋及烏,連內宅之事都插手,真是叫人羨慕。”


  瞧她說得真情實感的,可許非焉一字不信,也不敢信。


  說話間,很快便來到了盼音閣。


  竟遠遠地就看到一襲龍袍站在院裏。


  那俊逸無雙的青年在看到許非焉之後,那雙毫無波瀾的桃花眼頓時一亮,仿佛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


  身穿龍袍的青年大步迎了過來,未等許非焉行叩拜大禮,卻已是把人扶住:“焉兒,多日不見,你清減了。”


  梅妃見狀,暗暗咬了咬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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