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和親炮灰女118
“……你走吧。”
見少女走過來,齊墨傾苦苦支撐著筆挺的背姿,故作輕鬆地調戲:“放你走還不走,怎地?終於知道鐵骨錚錚的本宮才是良配,要舍了你那肩不能挑手不能抬又滿腹壞墨的小師哥了?”
許非焉心道:親你可是重要的任務對象,何況自己一個正能量新時代五好青年肯定不能見死不救啊!
許非焉:“八王子您可是卿玉國的貴客,瞧著您這身上的傷似乎不輕呀,獨自放您一個人在這兒,無雙可不放心。”
大約是許非焉打量他胸前傷處的目光太過露骨,齊墨傾咬了咬牙:“無雙公主有什麽不放心的?如今趕也趕不走,難不成是想著此處無人,想與本宮在這兒大地為床,幕天為被……”
“無雙不過是怕八王子重傷死在密林裏,連個屍骨都找不到會害大朝會結盟之事功虧一簣罷了。”
齊墨傾輕嗤,至於嗤之以鼻的是嘲諷她認為自己會死還是兩國結盟要泡湯,便隻有他知道了。
“你趕緊走!看著就晦氣!”
聽他聲音裏的磨牙聲,許非焉隻道:“好,隻要八王子跟著本公主做一個動作,無雙扭頭便走。”
“別廢話,隻一個動作有何難……”
看著許非焉雙腳打開與肩同寬,兩隻胳膊向身前平舉出去,然後保持這個姿勢不變,將雙腿屈膝下蹲,蹲到極限,再站起來……
如是蹲下又起來,一共十次,她這才臉不紅氣不喘地對齊墨傾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一套動作自然便是雙手平舉的深蹲動作了,主要鍛煉的也是臀部以下的肌肉,許非焉瞧著他的外傷主要是在上半身,若是一套深蹲動作做下來也沒事的,那自己也大可不必為他操心了。
不過,她的心思齊墨傾可不知道,而且,在齊墨傾這個古人看來雖然簡單但卻透著一股子傻氣。
齊墨傾嘴角一抽:“你是在戲弄本宮!”
許非焉:“可這動作不難,八王子也不必像我一樣連續做十個,隨意就好,隨意。”
齊墨傾本不想做這傻氣的動作,可許非焉這樣挑釁,卻讓他有種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頂天立地絕對不能叫她看輕,必須比她做的梗多,索性做滿一百個才好!
於是便咬了咬牙,翻身下馬。
可他本就有傷在身,光是一個下馬的動作已經滿額虛汗直流,等模仿許非焉的動作往下深蹲時,這才發現這動作看似簡單,卻會牽動身上許多肌肉,胸前傷處更是嘩然一陣血流。
齊墨傾正要咬牙站起來,卻頓時眼前一黑,悶聲倒在了地上。
暈過去前,仿佛聽見少女在說:“我屮艸芔茻,真是nozuonodie,幹嘛讓渣男下馬,把人放倒了我不還得把人重新扛到馬上嗎靠靠靠……”
齊墨傾隻覺得這話完全聽不懂,徹底昏過去時抓住的最後一絲模糊的念頭便是——渣男是什麽?
……
……
同日稍後時間,一匹快馬突然串出密林,騎在馬上的侍衛背上還插著翎羽,一邊大喊著“護駕,有刺客”一邊衝向草場上唯一的明黃色的帳篷方向。
守在帳篷外的帶刀侍衛神色一凜,帶頭的人吩咐人進去保護皇帝的同時,也讓人把這名滿身浴血的侍衛攔住,左右開弓地拖下了馬。
待瞧清楚這人的長相,帶頭的侍衛表情大變:“你是二王子身邊的隴南?你不是陪著二王子與卿玉國的八王子一同去圍獵了嗎,二王子呢!怎麽隻有你一個……”
帶頭的侍衛猛地被那一身是血的侍衛拽住了襟子:“別廢話!快稟告陛下,有刺客,有刺客……二王子、二……二王子為了保護卿玉國的八王子,中箭墜崖……生、生死未卜!”
未等這帶頭的侍衛消化完這信息,便見季榮公公青著一張臉走出來:“快,快把人帶進去,陛下要見他!”
帶頭的侍衛向來耿直多疑,還想讓人去搜一搜這二王子侍衛的身,卻被季榮公公攔住:“陛下要見人,趕緊的!”無奈之下,隻好匆匆把人提了進去,哪料這才把人放下,又被季榮公公驅趕:“還不趕緊出去守著,萬一有刺客來了你們都在這兒包餃子嗎!”
連皇帝也不耐煩地開口:“都出去守著,加強兵力,一個蒼蠅也不許放進來!”
帶頭的侍衛本不放心這帳篷裏隻有皇帝、季榮公公和兩名小太監,但季榮公公一句“是不是要違抗聖旨”便讓他變了臉色,隻好趕緊出去布置。
等侍衛都出去了,皇帝這才陰沉著臉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於是,這侍衛又把方才的話說了一遍。
皇帝一聽二王子生死未卜臉色都變了,但很快又振作了起來:“那卿玉國的八王子呢!人在哪裏!”
“八王子……方才忙亂間好像看到他被刺客追趕到密林深處去了……似乎,似乎中看箭……”
可這侍衛大約是傷的太重了,隻說了個開頭,後麵便一直在喘氣,根本聽不真切說的什麽,季榮公公忙問皇帝要不要先去找禦醫,但皇帝方才聽說齊墨傾被刺客追趕,身上中箭下落不明,可比自己的二王子生死未卜更讓他焦急。
若是讓卿玉國國王最寵愛的八王子死在大朝會上,就怕卿玉國國王震怒之下對南朝出兵!
皇帝越想越躁,索性大步走到這侍衛麵前蹲下,聽他說話。
可侍衛的聲音越說越小,皇帝隻能把耳朵貼了過去。
“陛下……那八王子……”
皇帝又湊前了一些。
突然,皇帝眼神俱裂,錯愕地站了起來,雙手駭然地摸向那半捅進了他腹部的匕首。
“來人……”
皇帝才開口,嘴巴卻猛地被人從後捂住。
向來熨帖的季榮公公用往日伺候他的手用力地握住了匕首,把匕首全數捅進了他的腹部,大力一攪!
皇帝眼睛瞪得很大,不知道是因為痛、畏懼死亡還是因為被最親近的人背叛了,又或者,是因為這時掀開簾子走進來的那個白衣飄逸、桃花眼多情神情卻出奇清冷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