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索要賠償
“爹！”朱冉英忍不住喚了一聲。
族長深深地看了自己女兒一眼，開口道：“隨你的夫君去吧，好好做好你的古夫人，不要墮了我朱家的威名。”
族長夫人強忍住不舍，眼眶微紅地接著道：“英兒，到了古家，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麽難處，記得發傳音符給娘。你千萬要記住，在你的身後，不是你一個人，而是整個朱家！”
“知道了，娘！”朱冉英垂淚道。
“放心吧，嶽母大人，小婿一定會照顧好英兒的。時間不早了，小婿這就帶英兒同二老道別！”古溪隱一邊說著，一邊溫柔地遞給朱冉英一方絲帕拭淚。
“等一等！”朱冉英和古流雲同時開口。
古流雲麵帶不愉之色地看了朱冉英一眼，似在指責她不該同他一起開口，然後才沉聲道，“雲兒，我與你嶽父大人還有要事相商，你們倆先到寶船上等我。”
古流雲拍拍朱冉英的手背，點頭答應道：“是，四長老。”
朱冉英咬唇，等古家長老和父親的身影都飛遠了，這才掙開古溪隱的手，徑直走到朱曜靈等一眾小輩那兒，對他們道：“朱昭靉的死，你們都已經知道了吧？”
“她已經死了，所以我不能補償她了。你們五個雖然因為白水一事因禍得福，但到底是因為我的緣故才受了這一番苦楚，所以這些古家彩禮裏麵，我容許你們每人挑一件法寶進行補償。”
“姑姑，這是你的彩禮，我們不能要。”朱曜靈立即推遲。
“放心吧，沒事的，你先選吧，其他事情或許我做不了主，但這件事我還是能做主的。”說完，她特意看了大長老一眼。
這些彩禮稍後就要被存放入朱家寶庫，這是她唯一能為這些孩子爭取到的權利。隻希望這些孩子以後都能比自己強，不要成為家族拋出去的棄子。
“曜靈謝姑姑賜。”朱曜靈向朱冉英施謝後，並沒有自己一個人先挑，而是叫來其他幾個人一起挑。
古家彩禮此刻還堆放在院裏，寶光氤氳。這些寶物裏，有法寶也有靈寶，不過朱曜靈他們本領低微，根本區分不出來，隻能憑運氣去挑選。
朱茂晨首先挑了一把星河燦爛的寶劍，隨後朱曜靈也挑了把古樸大氣的寶劍。
朱無暇隨手撿起一把扇子，氣得他娘直咬牙，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選劍肯定是最劃算的。朱綠春選了一副畫，那是一張內含高深陣法的陣圖。
朱墨音心不在焉地選了一顆珠子，可能是以前夢裏老夢到珠子，所以她對寶珠類的法寶格外親近一些。
“這位小姑娘真會挑。”古溪隱對朱墨音讚道：“你手裏的這顆珠子叫做葳蕤珠，是不可多得的一件木屬性靈寶，至於有什麽作用我們也不知道。此珠於二千多年前由家父偶然得之，發現隻有先天木純靈根的修士才能催動此寶，因而在本族寶庫裏蒙塵了二千多年，直至為了此次朱家之行才舍得拿出來。”他臉帶揶揄，似在好笑朱墨音拿了一件無用的寶物。
但他很快就發現周圍的人都好笑地看著自己，那朱家大長老甚至笑吟吟對他道：“多謝古家族長為了我族小輩，千裏迢迢送來如此適用的靈寶。”
“難道她恰巧是先天木靈根？”古溪隱瞠目結舌。
這先天純靈根，十萬年難出一個，古家為了催動葳蕤珠特意查了載史玉簡，這才得知，上一次出現先天純靈根，還是十萬年前驚才絕豔的青霜仙子。所以才將這無用重寶，故作大方地加入彩禮單子裏。
大長老如何不知古家所想，不過他朱家絕不會如此故弄玄虛，在朱冉英的隨嫁寶物中，有一張七階時間溯流寶符，可使使用者的時間倒流五秒，比那顆對古家而言無用的葳蕤珠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修真界的嫁娶，不論是彩禮或隨嫁的寶物，根據家境情況的不同，都是有定數的，如若有一方失禮，在修真界也是非常丟份的事情。
等幾個孩子都挑好了，朱冉英又招手對朱明月道：“明月，你也過來挑一件吧，就當是姑姑單獨送你的。”
“姑姑，我不要，我什麽都不要，你能不能不要嫁呀？”朱明月撲進姑姑的懷裏大哭，她從小就和姑姑親近，如何不明白姑姑根本就不願意嫁人。
她見姑姑隻是抱著她默然垂淚，頓時明白事情已不可逆轉，哭聲道：“姑姑，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當初不該提雲霓潭……”
“別說了，這不關你的事，就算沒有雲霓潭的事情，姑姑一樣也是要嫁人的，是姑姑自願的。”朱冉英強笑著安慰小丫頭，她見朱明月遲遲不願挑一件寶物，遂從一個寶盒裏取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強塞進了朱明月的手裏。
古家以煉器聞名，號稱七大世家之最富，所以由古家挑選而來的寶物，件件都不是俗物。朱冉英見其他寶物都是隨意地擺放在一起，唯有這把匕首特意用寶盒精心盛放著，因而才替朱明月選了這把匕首。
見此間事了，古家的司禮官又開始催促他們該上寶船了，朱冉英這才戀戀不舍地一一看過眾人，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隨古溪隱上了寶船。
“姑姑……”朱明月默默流淚，抱緊了懷中匕首。
寶船重新飛上天空，隻是為了等候四長老，一直遲遲未走。
而與此同時，本該在寶船上的古家四長老古流雲，在一處單獨的會客室裏，正和對麵的朱氏族長爭得麵紅耳赤。
“說什麽也不能再多了，三件後天靈寶，二十件法寶，換你朱家一百滴至純白水。”古流雲下了最後決心。
“哼，貴族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一滴至純白水至少能輔助你古家煉成一百件高階法寶，一百滴就是一萬件，你真當我雲霓潭中的白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嗎？”
也差不多了，古流雲在心中腹誹。他可不認為取至純白水有多困難，隻是這朱家一直藏著掖著故作姿態罷了。
朱東直見對方麵上不以為然，知他心中所想，當即勃然大怒，拂手送客：“既然談不攏，那四長老還是請吧，古家的寶船還在等著呢。”
古流雲咬牙，強笑道：“族長何必動怒，你我兩族如今又親上加親，就算買賣談不成，也是親家呀。”他說這話是有根據的，古家有一位太上長老，就是很早之前由朱家嫁進來的，所以才有親上加親一說。
聽他如此說，族長的臉色稍有好轉。
見此，古流雲又進入新一輪的討價還價當中。他此次來朱家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這雲霓潭白水而來。
他本想著提前趕到，或許可以住進白水穀，到時候再好好探查一下雲霓潭。哪知到最後，還是隻能老老實實地和朱家交換購取……
族長大院內的賓客漸漸散去，幾個剛得了寶貝的孩子，都對自己挑選的寶物愛不釋手，隻有朱墨音一個人看起來懨懨的。
就在這時，二長老的遁光突現，他找到朱茂晨，對他道：“茂兒，這兩天爺爺要出穀一趟，你在家裏好好聽你夜伯的話。”
朱茂晨一聽是這事，頓時沒了心情再看手上的星雲劍，噘著嘴不高興地道：“爺爺，您怎麽又要出去啊，就不能讓別人代您出去嗎？”
“嗬嗬，爺爺也想留在家裏多陪陪你。不過，這次的事情別人還真代不了。”
“是什麽事情？”朱茂晨的眼睛亮了，一般非要他爺爺親自出場的事情，一定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二長老也不忌諱，直接說了：“那和清門的首徒用我朱家虛穀的靈氣突破了，爺爺怎麽也要親自去找他的師門，討回一點損失吧？這種事情交代給旁人，爺爺怎麽能放心！”
“哈哈哈！”朱茂晨樂了，一雙狡猾的眼珠子轉了轉，對爺爺道：“爺爺，你到了和清門後，千萬不要說那個什麽首徒已經突破成功了，趁著他現在還在我們虛穀鞏固修為，您就說他馬上就要突破了，現在還在入定，就已經損耗了我們虛穀大量的靈氣。”
“如果他們不能拿出讓咱們滿意的賠償來，就要立即把那個什麽首徒趕出穀！爺爺，您就這樣說，看他們還不敢把好東西統統都拿出來給您。”
“哈哈哈，這個辦法好，爺爺就照你的意思辦！”
“那爺爺，您這一次，能不能帶我一起出穀啊。我好想知道，穀外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朱茂晨見爺爺采納了自己的主意，立即順杆往上爬。
“此事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行。”二長老打斷孫子的話，“族中自有規定，族中子弟修為不滿金丹者，一律不能出穀。一旦私自出穀，除非在外麵修為達到化神，可以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否則終生不能再進白水穀一步！”
“爺爺……”朱茂晨見爺爺又拿這條族規壓他，隻好不情不願地道：“那好吧，您辦完事後，一定要記得，給我從外麵帶禮物回來哦！”
二長老摸摸他的小腦袋，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他的小要求。隨後二長老身上遁光一閃，消失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