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你或許誤會了
第540章:你或許誤會了
覃楨皺皺眉,語氣也冷了幾分:“小園兒說的那人,可是東方侯爺的兒子?”
“是。”溫青園音色冷淡,眸若寒霜:“你認識他?”
覃楨點點頭:“他剛回京那會兒,是我們那塊兒的常客,日日能見著他,中間空了一段時間不曾見過,這段時日,來的又勤了些。”
有了確切的目標,覃楨的眉宇立馬舒展開來:“既是有了目標,那就好辦了,尤其,對方還是東方澤,我幫他逃過一回他爹的‘追殺’,想來,他不至於不賣我這個麵子。”
溫青園頷首,對著覃楨和莫知言,有著說不出的感激。
這種時候,還能有人願意幫自己,她很知足了。
莫知言站在一旁,縮了縮脖子:“小祖宗,時間緊迫,若是無事,我便下去辦事去了?”
“好。”
她該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之後的,便看他們的了。
溫青園讓黃竹送了兩人出去,轉身回眸,恰巧撞見春蟬眼底來不及收斂的困惑。
尬然對視,春蟬摸著腦袋,不自然的笑了笑:“夫人。”
溫青園挑眉,溫柔的勾起了唇:“想問我什麽?”
“奴婢……”春蟬扭捏著垂頭,直愣愣地看著腳尖:“奴婢就是好奇,夫人要找東方小侯爺,為何不自己去?夫人不應該有許多想問他的嗎?”
東方小侯爺五個字,此時此刻,聽在溫青園耳朵裏,說不出的刺耳。
慢慢冷下臉,她忍不住輕笑:“東方澤不安好心,我何故要送上門?他為何要陷害阿澈,原因不是很明了?況,這件事情上,覃楨也不一定能在他那兒討著好,說不定,他就等著我上門去尋他呢。”
一語成讖。
溫青園這句話脫了口,午後覃楨便氣衝衝的來了西郊。
遠遠看著身戴冪籬,腳下生風的颯然女子,溫青園眉眼輕挑,若有所思。
春蟬顯然比她驚慌:“完了,夫人,覃楨姑娘如此生氣的回來,隻怕是叫夫人說中了……”
“怕什麽?”溫青園忍不住哂笑:“天子腳下,他還能對我做什麽不成。”
覃楨上前來,一頓怒氣抱怨,所言經過,早在溫青園意料之中。
倒豆子一般吐槽完東方澤,覃楨冪籬下的臉都氣得發了紅。
再反觀溫青園,她卻好像沒事兒人一樣,等著覃楨說完,優哉遊哉地遞了杯水上去,柔柔一笑:“喝口水潤潤嗓子,別氣壞了。”
“小園兒!”覃楨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這反應未免也太淡定了吧!我這一路過來,沒完成你給我的任務,我可愧疚死了!你也不準備責罰我什麽?”
溫青園執杯子的手一頓,茫然的抬頭:“我為何要責罰你?你是我的朋友,並非我的奴仆,再說,我也不隨意責罰奴仆。”
“可,可你的反應還是太不正常了啊!”
這四月的天兒,昨兒個夜裏還下過雪,覃楨卻硬生生被氣出了一腦門兒的汗來。
溫青園遞了張帕子給她,不以為意道:“我便在猜,他是否是在等我,如今,你給了我答案。”
“什麽等你不等……”覃楨皺眉,話音卡在嘴角,麵色陡然一變:“你的意思是,你認識東方澤?”
“認識。”溫青園凝著茶盞中漂浮的花瓣兒,臉色凜冽異常:“我與他,不僅認識,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不過,經過這件事之後,我怕是不得不與他反目成仇了。”
傅容澈是溫青園的底線,哪怕是救命恩人,觸及她的底線,她也照樣不會心慈手軟。
覃楨不解:“既是認識,還是救命恩人,那他為何要針對你相公啊?”
覃楨出去一趟,東西雖沒要到手,情況倒是了解了不少。
就比如,她從一位常客口中得知,這件事情,還是東方澤在東方侯爺那兒告發的,說起來,他才是這件事情的元凶。
她起初還不明白,那東方澤不過就是個紈絝風流的花花公子哥,整天吃喝玩樂不務正業,什麽時候也開始關心朝廷上的事情來了,眼下聽了溫青園的話,她倒是有些眉目,說不定,這件事情還得與小園兒有關呢。
她賊兮兮的湊近溫青園,用僅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的問:“小園兒,你老實告訴我,那登徒浪子,是不是瞧上你了?他的目的,是不是你?”
溫青園斂著眸底的冷意,漫不經心的哂笑:“他如何那是他的事情,他既是不念以往相識之情,執意要與我為敵,我也不會怕他什麽。”
覃楨挑挑眉,心頭咯噔一下,漏了半拍。
認識溫青園這麽些年,她什麽時候瞧見過這樣的溫青園啊。
她捂著心口退後幾步,朝著她比了個拳頭:“小園兒你放心,有我在,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
大義凜然的說完,舔了舔唇瓣,她忽的又有些不好意思,扭捏著,軟了幾分聲音:“我會站在你這邊,不管過去多少年,我會保護你,就像你當年,義無反顧的保護我那樣。”
“謝謝。”
是真的很感謝。
溫青園搓揉著眼角,通紅的鼻頭止不住的泛酸。
東方澤要覃楨給溫青園帶了句話。
“楚紅樓,你要找的人在,你要的東西也在,想要,自己來取,今日為限,過期不候。”
好一個過期不候,看著頭頂沒有絲毫溫度的日頭,溫青園一點也不著急。
覃楨辦事去的匆忙,得了消息,氣衝衝的過來給她匯報,熱乎的飯得來不及吃上一口。
雖然覃楨一直擺手說沒有關係,習慣了,溫青園卻強硬的要等她用過膳。
覃楨比她還急,偏當事人淡淡定定,氣定神閑,她沒法了,隻得認命,乖乖的坐下用膳。
用過膳,溫青園依舊不著急,出門前,還惦記著熱了幾個湯婆子,而後,幾人才施施然動身,不急不慢的往楚紅樓趕。
東方澤在楚紅樓等的艱辛。
他本以為能與溫青園一起吃上一碗熱乎的飯菜,結果,等得太陽幾乎要落山,人家才施施然過來。
看著眼前冷的發硬的發菜,溫青園不屑嗤笑:“小侯爺胃口不好?”
東方澤眯著眼,吊兒郎當的打量著她,反唇相譏:“我當你有多在乎他呢,結果倒是叫小爺好等,你就不怕,你想要的東西,小爺不給你?”
溫青園不看他,自顧自的在他對麵的繡墩上落座,冷笑:“你給與不給,根本威脅不到我,東西有也好,無也罷,我有的是法子為他洗清冤屈。”
“呦,很有把握嘛。”
東方澤嘴角笑意肆意,看溫青園的眼神,打量中帶著幾抹譏笑。
溫青園抬眸與他對視,即便屋中隻他們二人,她的臉上也不見分毫怯意。
“所以小侯爺要見我,就是想和我說這些無意義的話?”
“怎麽會呢?”東方澤邪魅的勾著唇,起身踱步,慢條斯理的走近溫青園:“你不會不知道我想要什麽,是不是?”
男人笑得肆無忌憚,走到溫青園身後,趁其不備,陡然彎身,伸手抻於桌沿,將人牢牢鎖在了自己懷裏。
陌生的氣息撲鼻而來,溫青園厭惡的皺著眉,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惡:“你也不怕哪日這一身俗氣的胭脂水粉味兒一發不可收拾,活活熏死你?”
東方澤勾著唇,悠哉悠哉的貼近溫青園的耳邊,悠悠吹了口涼氣。
“小爺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吃味兒嗎?”
溫青園不避不閃,冷笑間,行為舉止落落大方:“你或許誤會了。”
她疏離地抬手推開男人近乎貼在她麵上來的腦袋,逐字逐句:“我的重點,在熏,死,你,三個字上,重中之重,是那個死字。”
“嗬。溫大娘,在男人跟前牙尖嘴利,可討不著什麽好。”
東方澤邪佞一笑,鬆了一隻抻桌沿的手,轉瞬就想去捉溫青園推他腦袋的玉手。
溫青園麵不急心不慌,眼瞧著男人抽走一隻手,她勾著唇,無縫銜接,徑直舉起眼前一杯冒著熱氣的水,朝著他還抻在桌上的那隻手,毫不猶豫的淋了上去。
這水,可是剛燒開的,進來時,她特意要的。
東方澤吃痛,倒抽一口冷氣縮回手,麵色轉瞬發了黑。
“溫大娘,你可別仗著小爺對你有幾分憐惜之意,就恃寵而驕啊,小爺耐心有限,指不定下一瞬就變臉的。”
“恃寵而驕?”溫青園跟聽見了什麽笑話似得:“你以為,恃寵而驕是對誰都能用的?你也不看看,我需不需要你的寵?又會不會因你而嬌?”
“嗬。溫大娘你這是真不想要那份證據了啊?”
東方澤凝著手背上,觸目驚心的那片紅,眼中陰鷙滲人又寒涼。
溫青園勾勾唇,不以為意:“我說過,你給與不給,我不在乎,你威脅不著我。”
“這樣?”東方澤甩甩手坐回位置上,吊兒郎當的翹起二郎腿,笑的越發邪肆:“小爺倒是好奇,沒了我手裏的這份證據,溫大娘打算從哪裏入手?又怎麽自信的為傅大人洗刷冤屈啊?”
溫青園小手扶著肚子,仿若沒聽見他的話一般,露著笑,不答反問:“這法子,是有人給你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