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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最恨你

  第497章:最恨你

  ??溫青園環胸而立,目中平緩:“你覺著你寥寥幾語,用處能有多大?”


  ??她不鹹不淡的審視著幾步開外,被桎梏於人下,狼狽不堪卻依舊肆意無畏的男人。


  ??省得他繼續絞盡腦汁的說些擾人思緒的話,溫青園狡黠的勾勾唇,陰冷一笑,索性把話頭挑開了說。


  ??“以往,隻當我對你了解甚少,單隻曉得你有個暗血閣閣主的身份,而今不同了,你口無遮攔的喚我小娘子,於情於理多少有些不合乎禮法,按照輩分,你還應當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喚我一聲嫂嫂,而我,還得客客氣氣的回稱你一聲——小郎!”!!


  ??“你!”


  ??果不其然,傅容洵聞聲色變,眸底的笑意瞬時僵住。


  ??麵上的裝腔作態,惺惺作戲再難維持,溫青園眼瞧著他麵上努力偽裝出來的神情逐一皸裂,眼神不過轉瞬,便暗如死灰。


  ??“說!誰告訴你的?”


  ??傅容洵冷下聲音,看溫青園的眼神,又熱又烈,最初的深情與逗弄不複存在,他雙眸漸紅,隻恨不能一口將溫青園生吞活剝了去。


  ??溫青園不甚在意的挑著眉,眸光清淺,顧盼流轉。


  ??笑話,這裏是相府,是她的地盤兒,縱然傅容洵再狠再有本事,她也不至於在此處怕了他去。


  ??傅容洵兀自暗了神色,眸中一閃而過一抹狠色,厲聲喝道:“說話!”


  ??溫青園淡然瞥他一眼,他越是動怒,她便越是淡然。


  ??她似笑非笑的落目於他身上,滿眼的不屑一顧:“我還當你會同我周旋幾番,而後,久久不願承認呢?”


  ??傅容洵不屑與她周旋,此事知道之人幾乎全被他滅了口,他本以為,本以為這世上再無人會知曉暗血閣閣主原是傅府中人,究竟是誰,是誰在背後捅了口子!


  ??“我再問最後一遍,誰告訴你的?”


  ??溫青園梗著脖子硬氣的回瞪著他,輸什麽也不能輸氣勢。


  ??“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你該擔心的,另有它事。”


  ??傅容洵不屑的偏頭,混合著一口殷紅,狠狠地啐了一口,再抬頭,姿態仍舊肆意又張揚。


  ??他狠狠地笑:“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道人家,你還能耐我何?縱然你們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你跟那人,莫不是都在天真的盼著我會回來認祖歸宗吧?”


  ??溫青園一言不發的凝著他,任由他一人在那自言自語,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她雖不懂傅容洵心裏在想些什麽,卻也明白,能親手殺死自己生身爹娘,又在一夜滅自家滿門者,自不會是什麽理智正常之輩。


  ??與這種人多廢話,她隻會覺著勞神勞力,還費表情。


  ??傅容洵卻以為,溫青園不說話是因為被自己說中了心裏所想。


  ??又是一口混血的吐沫被他狠狠啐在地上,此時此刻的傅容洵,同先前之人,無論是神情還是姿態上,怎麽看,都判若兩人。


  ??他萬分鄙夷的揚頭,不偏不倚地直視著溫青園,眼中滿含赤果果的挑釁與譏諷。


  ??他朝著溫青園,狠狠咧嘴,笑的無盡張揚:“你到底是個外來之人,我奉勸你一句,早日離開姓傅的,他們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一個個都是狠心絕情之人,他們的心都是黑的!傅姓之人,都不值得托付終身……唔……”


  ??傅容洵的話音,隨著一聲抑製不住的悶哼,猝不及防的收尾,徑直沒了聲兒。


  ??溫青園眼瞧著他被什麽東西快準狠地砸中嘴,一雙柳眉下意識的皺起。


  ??看向那顆從身後彈射過來,越過所有人,精準無誤地砸中傅容洵嘴巴,而後又繼續滾落在地上,連翻了好幾個跟鬥的小石子,溫青園心下駭然。


  ??這力道,稍微掌控不住,人都得被砸出個好歹來吧。


  ??身後,傅容澈眉眼陰鬱,眸光清冽,如染冰霜。


  ??他緩緩收起運氣的動作,整個人的氣息又死又沉,仿若一潭死水,無波無浪,又似那波濤駭浪,久不能平。


  ??溫青園愣愣地回頭,喉嚨裏哽了口氣,十步開外的男人,神情、氣勢,一改以往,陰沉中帶著隱而不藏的殺氣,猩紅血眸中迸射出來的火光,單一眼,都能將人燒為灰燼。


  ??溫青園打了個寒戰,隻覺著這人,尤為的陌生。


  ??溫青園見識過傅容澈生氣後的許多反應,戾氣再重殺意再濃的她都見識過,卻都敵不過今日所見的萬分之一。


  ??以為種種,再凶也好,再惡也罷,與今日一比,才知,何為小巫見大巫。


  ??這是他一直積攢著,無處可發的怒氣呀,是從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一直到今日再相逢,這期間無盡的隱忍與折磨,無限的痛苦與不解。


  ??傅容澈他,算是徹徹底底的爆發了。


  ??溫青園學著那些黑衣人的,果斷退到一邊,給傅容澈讓出足夠多的位置來,選擇了默不作聲,靜觀其變。


  ??眼下情況,她勸不得,更不會去勸,阿澈需要發泄,而傅容洵,便是最好的發泄對象。


  ??傅容澈幾步走到傅容洵跟前,看著那張與自己從頭到腳,一模一樣,一眉一眼都沒有區別的臉,心頭豁然缺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有風往裏頭灌,有雪往裏頭堆,有烈日毫不留情的炙烤著,萬種滋味,百般煎熬,分外痛苦,一點一點,皆難以言喻。


  ??“為什麽?”


  ??他看著那張與自己無二的麵龐,恨到不能自已,牙齒碾咬掙紮間,有無數崩潰痛苦與不解從他齒尖溢出。


  ??他喉嚨沙啞,眉目猩紅,鼻尖噴出的氣息又粗又獷,帶著火球兒,盡數砸在傅容洵的麵上。


  ??“你究竟是為什麽!”


  ??看著陡然湊近的那張麵龐,傅容洵有一瞬的呆滯。


  ??呆滯過後,便是無盡的輕嘲與挑釁。


  ??“什麽為什麽?你不是都知道了?”


  ??傅容洵無所謂的聳著肩,絲毫不覺人為刀俎,自己為魚肉。


  ??他依舊張狂,尤其是在見到傅容澈的那一刻,隱藏在心頭十多年的恨意油然而生,便注定了他不會認輸,不會低頭。


  ??他恨傅容澈,恨到骨子裏,在他麵前,他死都需得站的筆直。


  ??傅容澈眸光如炬,灼熱的視線徑直看穿傅容洵的要強與偽裝,卻始終無法看清他的內心。


  ??他心中悲慟,含了刀子一樣,一寸一寸的割著皮膚下的血肉,疼的他渾身直顫。


  ??“傅容洵!你冠著傅家的姓,身上流著傅家人的血,你到底為什麽!為什麽要滅我傅府滿門!”


  ??“……”


  ??傅容洵麵上的肆意,有一瞬的僵硬。


  ??他掙紮著,拉扯了下被拽住的胳臂,沒使多大的力氣,卻耗了他僅存的不少氣力。


  ??傅容澈的心在滴血,他不明白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究竟是為什麽,為什麽他最最可愛的弟弟,那個日日跟在他身後蹣跚咿呀的弟弟,那個會奶聲奶氣護著他,無論對錯,永遠站在他這邊無條件信任他的弟弟,會變成如今這幅血戾凶殘的模樣。


  ??新任暗血閣閣主……新任暗血閣閣主早年間以殘暴無情,專製冷血聞名,那樣一個叫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繼位以來做過多少讓人恨之入骨的惡事。


  ??囚禁前任閣主,追殺少閣主,為打壓其他的江湖勢力,一夜之間血洗了一個幫派,他的所作所為,一度導致暗血閣名聲破敗,久久接不到生意,收入慘淡,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的麵具背後竟是他最為熟悉的,與他留著相同血脈的同胞弟弟?


  ??“你別這麽看著我,怪惡心的。”


  ??傅容洵認真地抬眼與傅容澈四目相對,呼吸吐納間,恍然彎唇,淡淡一笑,喜怒難辨。


  ??他動了動僵硬的胳膊,嘴裏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嘴上卻依舊不甘落於下風:“傅容澈,我當你知曉萬事呢,我當你有多神通廣大呢,你能讓人打探出我的身份,怎的就沒讓人大探出我殺我全家的理由?”


  ??他淡聲反問,聲音不大不小,卻足夠讓與他麵貼麵的傅容澈聽見。


  ??傅容澈的眼神凶狠又悲慟,不解、困惑、與滿滿的複雜將他精致的五官堆積的滿滿當當。


  ??傅容洵將其一一納入眼底,笑著,瞪著,恨著,不動聲色的藏好他所有的情緒,血色的眸,透著幾分妖豔瘮人的淒美。


  ??恍惚間,他盈盈笑著,歪下腦袋:“你難道就不好奇嗎?不好奇,我為什麽要選一個你不在的日子,下,手?”


  ??他一字一句,輕聲輕語,一並嵌在笑裏,精致素白的麵龐一點一點湊上去,幽幽貼上傅容澈的臉,僅餘下一指之距時,又不疾不徐地頓下,眸光幽深。


  ??兩股熾熱的氣息交融相雜,傅容澈一動不動,傅容洵虛歎口氣,嘴角的笑意無限放大。


  ??他慘白的嘴角沾染上一抹血色的殷紅,咋一看,倒是像極了一朵妖冶殷紅的有毒之花。


  ??傅容澈不語,他便接管整個話語權,嘴角從未聽過的笑意,摻雜著旁的情緒,陰鷙裏透著無盡的狠辣。


  ??“你真的不想知道?”


  ??他又問了一遍,這次卻不再耐心的等傅容澈的回答。


  ??傅容洵就著歪頭與傅容澈相貼的姿勢,忽然冷了麵上的溫度,唇角的笑意堪堪頓住,嘴角的弧度卻不放下。


  ??“其實,我刻意為之的原因很簡單,所有傅姓之人裏,我,最恨你。”


  ??傅容洵說的認真,仿若瞧不見傅容澈眼裏陡然升起的震驚與愕然。


  ??他不管不顧,將嘴角的笑意扯大幾分,再堪堪頓住,刻意用隻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在他麵前小聲,低笑著呢喃。


  ??呢喃那日,在天空的凝視下,在傅府中,一草一木的見證之下,所發生的,慘絕人寰的一切。


  ??“在下手之前,我謀劃了許久,期待了許久,興奮了許久。思來想去,我始終覺得,你不該也不能死在這場滅門的暗殺裏,我恨足了你,又怎麽能讓你這麽輕易的死去呢。


  ??我派了人,在你身邊,偷偷跟了你許久,終於,你也有出府的時候,那日,我率領暗血閣一眾出色的殺手,趁著夜色,摸進我許久不曾踏足過的領地,傅府,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他暗自回憶著,好似在回憶什麽美好的事物,冰冷的嘴角,竟也開始有了溫度。


  ??“我記得,那日夕陽無限紅,那紅,一直延伸到眼睛瞧不見的地方,似乎是在暗示著,要不了多久,傅府也會染上這樣一層紅似的,也虧得我們長得像,傅老頭子和那老婆子竟將我錯認成了你,簡直笑煞了我。”


  ??他認真的凝視著傅容澈那張臉,困惑的反問:“我和你,怎麽會像?我要是像你,我至於被他們狠心的拋棄?那日,我與他們共坐一桌,麵前的飯菜倒是十分可口美味,我記得,有糖醋排骨、豆腐麵筋牛,嘖,細細看來,竟全是我離家前愛吃的。


  ??他們忙前忙後給我夾了滿滿一碗,還說要我多吃些,說我應該愛吃,怎麽?你的口味也隨著我變了?不過,變了又如何?懷念我?還是悼念我?畢竟,我方離開不久,傅府便以早夭的名義,將我‘厚葬’了呀,嗬嗬,真真是可笑至極,我呀,便趁著他們用膳之際,挨個將他們的腦袋切了下來。”


  ??他用腦袋囫圇的給傅容澈比劃著,眼中血光暗湧,滿是興奮。


  ??“他們驚的呀,怕的呀,估計他們到死都在以為,殺他們的,是你呢。我可至今都記得,他們臨死時的眼神,哈哈哈哈,又震驚又惶恐,嘴巴張的,仿若能吞下一顆雞蛋,尤其是那個老頭子!他竟然有臉說我是逆子。”


  ??傅容洵一口啐在地上,有血滲在嘴角,也沒有手去擦,不過他不在乎。


  ??一想起那日的景象,那股從血液裏沸騰起來的興奮便止都止不住。


  ??“之後那把火……”


  ??"你住嘴!"

  ??傅容澈揪起他的衣襟,脖頸間青筋暴起,他隱忍的辛苦,拽著傅容洵衣襟的手,依稀可聞幾聲咯吱聲。


  ??溫青園上前幾步抓住他,朝著他搖了搖頭。


  ??傅容洵卻隻覺著溫青園是在惺惺作態:“怎麽,小娘子這是疼惜我?不願瞧見我負傷?”


  ??傅容澈麵容一凝,再忍不得,錯開溫青園的小手,一圈揮在了傅容洵的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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