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人不見了
第466章:人不見了
??第466章:
??溫青園耳朵裏聽著十三娘的話,眉梢微微蹙起,思索間,轉眸望向傅容澈。
??“好歹事關郡主,阿澈,你看要不要著人查查?”
??“查。”傅容澈麵不改色,抬手,在溫青園腰間不痛不癢地掐了一記,略帶警告道:“這事兒你不許管,我來查。”
??“好嘛好嘛。”溫青園憤憤地撅著小嘴,憶起昨兒個平安對那男人的態度,又泄了氣:“隻希望,那男人並非是有意接**安,若他真是有所求,純粹想利用平安,事情該不好辦了。”
??傅容澈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沒接話,轉身落眼於十三娘身上。
??鋒利刺骨的寒眸,來的猝不及防,十三娘僵著臉,當即怔在了原地。
??愣神之際,就見傅容澈勾著唇角,衝著她邪魅一笑:“說完了,便去門口候著,不急著走。”
??陰測測的涼風自頸邊過,十三娘垂下頭,避開傅容澈陰陽怪氣的視線,不安地縮著脖子,有氣無力地應了聲,整個人,瞬間沒了精神。
??如此顯而易見的動機,溫青園又不傻,怎麽會看不出來其中傅容澈的心思。
??目送十三娘出了房門,溫青園鼓著小嘴,氣呼呼地掄起一拳,也不管身邊還站著春蟬,照著傅容澈的後背徑直砸了上去。
??“你別說她,人家對你盡心著呢,可沒有跟著我刻意隱瞞你什麽的。”
??“我說什麽了?”
??傅容澈戲謔地挑著眉,似笑非笑地回頭,無意間對上溫青園那雙水眸裏明晃晃的惱意,低笑一聲,忍不住捏了捏她圓乎乎的小臉。
??“你傻的呀,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嗎?”
??“我哪是不打自招了。”溫青園憋著嘴,不服氣的拍開他的大掌,鄭重其事地反駁道:“我這是怕你多想,這是在陳述事實!”
??“是是是,不是不打自招,是陳述事實。”傅容澈寵溺的笑著將人摟進懷裏,薄唇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點,縱容地配合著她,笑道:“你是這相府的當家主母,你最大,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拿著身份壓著誰似的呢。”
??溫青園佯裝負氣,悶悶的在傅容澈胸口捶了一記。
??低眉順眼間,隱在暗處的嘴角,卻是忍不住高高揚起,心底,悸動不止,漣漪不斷。
??傅容澈愛極了她這幅嬌滴滴的憐人模樣,她一開嗓,他心都要跟著化了。
??便是曉得她在玩鬧,他也心甘情願,甘之如飴,陪著她,他便有花不完的耐心,隻要是跟她待在一起,幹什麽他都是願意的。
??不過,哄著溫青園歸哄著,十三娘的事兒,並非能過。
??屋外,十三娘捏緊袖腳,惴惴不安的候著傅容澈。
??染著涼意的風刮在身上,不至於刺骨,卻分外折磨人。
??出門前,傅容澈一邊笑著答應溫青園不會同十三娘計較,打著包票說尋她是為了旁的事情,結果一出門,視線與十三娘相對的那一瞬間,他臉上的笑意幾乎沒有半分的留念,轉瞬便隨風消逝,蕩然無存了。
??十三娘認命地抿了抿唇,心底看的很開。
??也虧得她沒相信相爺在屋裏同夫人打包票說尋她是為了旁的事情,跟了他這麽些年,他的脾性,她還是摸得到的,絕非說變就能變的。
??傅容澈的耐心與笑臉,從來都隻給溫青園又或者是小平兒,旁人,能得他一個視線都該慶幸的,他本也不是愛與人熟絡玩笑的性子。
??十三娘老老實實的躬著身子,朝著男人微微低下頭,恭恭敬敬地喚道:“爺。”
??傅容澈冷冷頷首回應,用眼神示意她換一處地方。
??十三娘領命,眼底的恭敬與敬仰不曾泯滅分毫。
??傅容澈領著十三娘一路走到書房,待坐下後,不帶絲毫溫度的眸,才堪堪落在她身上。
??“說說,這是第幾次?”
??“第一次。”
??十三娘不卑不亢地看著傅容澈,眼底沒有分毫的心虛和愧然。
??傅容澈挑眉,輕笑了聲,辨不出喜樂。
??十三娘皺了下眉,忙又補充道:“嚴格來說,第一次都不算,屬下當著爺的麵說的。”
??“所以,我該讚揚你?”
??傅容澈漫不經心地掀動眼皮,眸底,自始至終,含著不達眼底的冷笑。
??“十三娘,你跟了我這麽些年,我的脾性你最該清楚。”
??十三娘皺著眉,眼底有幾分迫切,斟酌著,出口的話,卻依舊不溫不淡,不卑不亢:“屬下清楚,所以屬下絕對不會背叛主子。”
??“算不得背叛。”傅容澈一手抻著下顎,一手扶著腿,悠哉地換了個坐姿,邪佞一笑:“園兒是我的妻,自也算你們的主子。隻一點,你們得明白,她的事情,更不得瞞我!”
??十三娘服從的低下頭,沒有半分怨言:“屬下知道,主子放心。”
??“知道是其一,做不到,後果你知道。”
??對待身邊的人,傅容澈素來如此:賞罰分明,公平公正。
??凡事,隻要不觸及他的底線和規矩,一切好說,可若是偏偏有人不信邪,想要試著挑戰他的權威,他便能使出百來種法子,讓對方痛不欲生,身體上的,精神上的,皆無一幸免。
??沉吟半晌,收了眼底的寒戾,傅容澈的眸底,終是漸漸有了些溫度。
??摩梭著指腹上,因習武生出的薄繭,男人那張非凡的俊臉上,恢複了以往的泰然冷凝。
??清冷的眸,隨意落在十三娘身上,少頃,就見他薄唇輕啟,吐氣如蘭:“你眼睛毒辣,你說說,都瞧出了些什麽?那男人,又是什麽來曆?”
??話題落上正軌,十三娘也跟著正色起來,回憶著,嚴肅地道:“昨日屬下替他醫治時便覺著他身份有異。其一,是因的他傷勢過重,險些不可治,卻咬著牙硬挺了這樣久,換做旁人,定是在來府的路上便會不治身亡,由此可見他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其二,是因的他那一身古怪的傷,他身上的傷口,每一道都不似常人出手所致,雖深淺不一,卻刀刀朝著致命點,刀口幹淨又整齊。那些個手法,屬下隻覺著眼熟的厲害,卻委實記不起在哪裏瞧見過,再來便是他手上的繭,那繭,一瞧便是常年握劍之人才會有的。
??且,昨日屬下讓白津幫忙給他換衣裳的時候,白津也說奇怪,那男人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傷疤,渾身上下幾乎沒一處好地兒,他身上的毒也是,絕非什麽輕而易舉能得到的,屬下猜測,他大抵與咱們是一類人。”
??傅容澈聞言,狹長的鳳眸不自覺的眯了起來:“你的意思是,他是殺手?”
??十三娘半垂著腦袋,隱在暗處的眸,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不敢保證,卻也八九不離十。”
??“嗬,有趣。”
??傅容澈遊刃有餘的掌管著麵上的所有情緒,眸底的陰沉嗜血,時隱時現。
??半晌,他又陰測測的勾起唇,笑得誘惑又駭人:“傳話下去,夫人的安危,容不得半點差池。”
??“是。”
??十三娘抱拳作了個揖,臨走前,餘光裏瞥見的傅容澈,難得的來了興致,嘴角,眉梢,皆藏匿了淩厲的血氣。
??這下,有的玩的了。
??他們家主子就是這樣,笑與不笑,你見著了,都不該喜。
??因為,他不對你笑,說明你隻是大難臨頭了,性命尚且得以保留,可他若是對你笑了,那你大抵是黃土埋到脖子頂,救無可救了。
??當然,所有的所有,都有個前提,而她們主子的前提,言簡意賅,萬般狠厲,溫青園除外。
??廂房裏,溫青園正坐在妝奩前梳妝,根本不知道十三娘都遭遇了些什麽。
??她一心,真就傻乎乎的以為,傅容澈尋十三娘是另有它事。
??不過,就算是真要追究,溫青園想,傅容澈也不會太過的。
??他手底下的人,白津也好白羽也罷,十三娘就更不用說了,每一個人對著他,那叫一個恭敬敬仰,真就不會有任何人生出二心來,想來,也是因為他待人處世,都會拿捏著分寸。
??別看他平日裏總是一副冷漠倨傲,不諳世事的派頭,實際上,他那心裏跟麵明鏡兒似的,對誰都有分寸的。
??當然,惹他心裏不痛快的人除外。
??他肆意霸道慣了,素來不愛看人臉色的。
??今日無事,又不出府,溫青園便隻讓春蟬給她梳了個簡單的發髻,頭上的飾品都不許她多加。
??身上著的衣裳也是,她記著傅容澈今日著了身素雅的月牙白,故,轉頭就讓春蟬也給她翻了件月牙白的衣裳出來。
??記得剛嫁進府裏那會兒,她帶的都是些待字閨中時穿的衣裳,粉的、綠的、藍的、黃的,哪種顏色時興她就撿著那種來,如今,跟著傅容澈久了,便隻愛追著他的來,日日一身素色的衣裳,淡雅又寧靜,光瞧著都讓人心神愉悅。
??梳洗打扮完,溫青園懶得去廳裏用餐了,便讓黃竹端了些小廚房裏備著的吃食到屋裏來。
??如今肚子越發笨拙,她人也越發懶散起來,半步路都不愛走了,要不是日日被十三娘監督著,要多動動,她便恨不能日日窩在榻子上才好。
??看了眼越發圓潤的小肚子,溫青園就納了悶了,難不成真叫阿澈說對了,這孩子真就將她這懶散的毛病給撿了去。
??若是日後臨盆,長大,也這樣懶散,可怎生是好。
??溫青園忽的有些焦急起來。
??越想,越覺著不可如此,日後,還是得多動動的,府上有她一個懶散的閑人就夠了,再來一個,這孩子的爹還不得辛苦死的。
??“夫人,小廚房裏備了包子,奴婢全端來了,您看看夠不夠。”
??黃竹心疼溫青園,懷著身孕還身量消瘦,半點不似個有孕之人該有的體態,於是,她日日都擔心自家夫人吃不飽,滿心信著李嬤嬤的話,發誓要將自家夫人喂胖。
??看著八仙桌前,滿滿當當的五籠包子,溫青園默默咽了口口水,有些無力招架。
??“黃竹,我真的,再跟你強調一遍,我不會餓著自己!我這也不是身量消瘦,十三娘都說了我很好,不用刻意加餐!”
??黃竹一擺小手,根本不聽她的話,甚至還無法無天的催促她道:“夫人,您就快些吃吧!十三娘沒經驗的。”
??溫青園真真的要被她氣笑了:“十三娘沒經驗,那你說誰有?”
??“當然是李嬤嬤啊!”黃竹那一臉的篤定,都不容溫青園反駁:“夫人,李嬤嬤說了,您太瘦了,日後肚子再大些會很吃虧的,您就多吃些吧,把自己養胖些,對您,對孩子都好嘛。”
??“黃竹!我吃不下!”
??溫青園對這個小丫頭真就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黃竹這丫頭,比香卉還倔,認定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回,她既是發了誓要將溫青園喂胖,就絕對不會看著她瘦下去。
??溫青園無奈的戳了戳腰間的日益增多地贅肉,那叫一個心如刀絞,痛不欲生,偏偏她還無可奈何。
??這丫頭是被她慣壞的,她半點話都說不得。
??在黃竹的嚴加監督和催促下,她滿打滿塞,才硬吃了兩籠,剩下的三籠,她實在是說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好在那丫頭沒真逼著她將剩下的三籠吃完,如若不然,她定要把她安排到別處去的,她這孩子一日沒落地,她都不會心軟把她接回來。
??用過膳,溫青園撐的渾身都泛懶,喝了口水,正想休息休息,轉頭就見外院的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
??溫青園看著滿頭大汗的丫鬟,忍不住皺眉:“慢些說。”
??小丫鬟哪裏敢慢,氣都不敢歇,喘著粗氣就道:“夫人,昨日,昨日郡主帶來的那位公子他,他不見了!!”
??“什麽?”
??溫青園咽著口水,險些沒被嗆死。
??黃竹和春蟬見狀,嚇的忙湊過來替她拍背順氣。
??溫青園卻擺擺手,邊咳嗽,邊皺著眉,緊緊的盯著那外院的小丫鬟:“你說清楚,人怎麽就不見了?他傷成那個樣子,還能下地跑了不成?”
??“奴,奴婢也不知。”
??小丫鬟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眼淚順著眼窩,眨眼的功夫就溢了滿臉的。
??“奴,奴婢昨兒個分明在屋外守了一晚上,也沒見屋內有什麽動靜,早上去瞧,他也沒有轉醒的跡象,一直閉著眸子睡著呢,而後十三娘來瞧過,走前,讓奴婢去準備些米糊備著,奴婢想,他眼下應該不會醒,便,便去準備米糊去了,可誰知道,就這麽小會兒的功夫,奴婢再去看,他,他就不再屋裏了。”
??溫青園喘了口氣,煩悶的厲害:“我不是差了兩個丫鬟過去照顧著?怎的就你一人?”
??那小丫鬟抽噎了下,腦袋垂的低低的:“回,回夫人話,同奴婢一起照看啟公子的是綠末,隻是,她,她身子不適,奴婢便想著讓她多休息會兒,誰曾想,就這麽會的功夫,就,就出事兒了……”
??那小丫鬟說著說著就又要哭。
??溫青園被她吵得腦袋疼,擺了擺手,趕忙讓春蟬將屋外的白津叫了進來。
??白津老實規矩的很,進了屋子,腦袋都不敢抬,自始至終低垂著腦袋盯著鞋尖兒看。
??溫青園喝了口水,壓下心頭的驚駭,沉聲道:“方才這丫頭說的,你在屋外都聽清楚了?”
??她知道白津的耳朵好,習武之人皆是如此,因而,也懶得同他拐彎抹角。
??這人是平安郡主留下的,她既是答應了照看,自是要將人完好無損的還給她才是,第二日就丟了,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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