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你好香呀
第420章:你好香呀
??空氣中的溫度,明顯下降了不少,屋內的地龍和暖爐都沒了多大的存在感。
??溫青園舔了下嘴角,腦海中再次浮現出第一次看見那人整張臉時的情景。
??遲疑的抬起頭,對上傅容澈的眼睛時,溫青園的麵色已然變得嚴肅異常。
??“阿澈,那人,我雖先前就見過,可他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之前,我隻是覺得你們的身形有著莫名的神似,卻也不曾多想,直到那天,我見著了他的模樣……”
??溫青園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傅容澈的神情,猶豫著道:“不知是何種原因,他的臉,和你生的一模一樣……一點差錯都找不出來……也不知,他究竟是易了容,還是真就長成這般模樣。那日,他便是用那張和你無二的臉還有身形,將我騙了過去。”
??“同我長得一樣?”傅容澈稍稍擰眉,視線落至角落,陷入了沉思。
??“阿澈,我覺得……”
??“這事你不用管。”
??傅容澈斂著眸子,沉聲打斷溫青園的話,探出去的手,隨意的扯來一角褥子,蓋在溫青園裸露在外的一雙玉足上。
??溫青園咬著嘴角,沒應聲兒,心裏卻暗自有了自己的主意。
??靜默須臾,傅容澈稍稍抬頭,恰巧,溫青園也在看他,四目相對,倒生出幾分歲月靜好的光景來。
??含糊不清的應下,溫青園又匆匆別過頭去,一手輕搭在小腹上,一手撓著腦袋,眼睛裏止不住的泛著心虛的光芒。
??之後的幾日,傅容澈因得身子抱恙的緣故,一連告假數日,在府邸躲懶,不曾上朝。
??本以為自己好不容易能有許多時間與自家夫人花前月下,卻不曾想,平日裏素來閑散慣了的溫青園尋著了事兒做,那模樣,瞧著比他還忙。
??自打經曆過傅容澈中毒後的無助和無能為力,溫青園便發了狠,身子方好,便纏著十三娘,要她傳授自己醫術。
??她打小聰資過人,學東西也快,先前隻專攻製毒,如今學起醫術來,更是絲毫不含糊。
??十三娘幾度感慨,許久不曾遇見這樣努力上進的求學者了。
??溫青園也不過笑笑作罷。
??她隻是再不想經曆那樣的痛苦罷了。
??日子,好像在逐漸恢複平靜,不久前的那場賞花宴,就仿若是一場夢,夢醒了,自然也該歸於平靜。
??品淑太後和民樂公主的死,並未公之於眾,皇城裏的百姓們,隻知曉左相謀反,卻不知參與者另有其他。
??皇上那裏都給瞞著,封了所有人的嘴,不曾放漏絲毫消息。
??或許,終究還是顧念著血緣情分的吧,人都走了,皇上也不希望她們遭世人詬病,對外隻稱,太後依舊在寺,無召不得入京,民樂公主身子抱恙,養在深閨,不宜露麵。
??可這,又哪裏瞞得住,如此做法,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安了自己的心罷了。
??那日,在場的女眷,何其之多,那麽多人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從她們敗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瞞不住的。
??薑民樂或許到死都想不到,她打著顯自己威風讓溫青園顏麵盡失的念頭,給全京城的官宦女眷下發的帖子,到頭來,自己卻成了千古笑話,要遭世人詬病不說,還成了全京城女眷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究其原因,她到底是賴不得任何人,終究是自食其果,咎由自取。
??終於過上了舒心的生活,溫青園卻並未閑散分毫,她知道,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暗血閣的閣主還在,溫雪嵐還在,隻要有他們在一日,便永無安生日子可言。
??她歇不得,更不敢歇。
??這一日,大雪下了整整半日,臨近午時,才依稀見小。
??溫青園從十三娘那處出來,匆匆用過午膳,便躲懶,捧了本醫書,歇在了書房的睡榻上。
??近日,府邸置辦了許多醫書,傅容澈為博她一笑,不惜花重金,命人四處搜羅醫書古籍,還在慕容熙那討來了好些名家孤本。
??縱使慕容熙百般不願,也抵不過傅容澈張嘴一說。
??溫青園亦是沒想到,自己不過茶餘飯後隨意提了一嘴,說想多看些醫書,傅容澈便記在了心裏。
??書房的架子上,原本擺著的,大半都是傅容澈愛看的兵書一類,現如今,倒是全變成醫書了。
??那廂,傅容澈在院子裏舞完劍,穿了衣服,也尋來了書房。
??隻要有空閑時間,他總想與溫青園呆在一塊兒,片刻都不分離的才好。
??外頭的雪,不知何時又開始落大,溫青園窩在睡榻上,裹緊了褥子,將自己包的嚴絲合縫的,遠遠瞧去,跟個團子似的。
??傅容澈身強體壯,穿的單薄,與溫青園坐一塊,兩人的對比,顯而易見。
??“園兒似乎瘦了。”
??傅容澈捂著自己有些發涼的手指,熱和了些,才敢探過去掐她的小臉。
??輕輕掐了一記,又不禁皺起了眉:“前些時日不是將你喂圓潤了些?怎的這麽快又消瘦了?可是嘴挑,不肯好好用膳?”
??溫青園合上醫書,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掛著淚珠的眸,悠哉悠哉的轉向傅容澈:“我有沒有好好用膳你不知道啊?這些日子你不用上朝,哪回用膳,不是你盯著我吃完的?”
??傅容澈戳了下她嫩滑的小臉,眉宇越皺越深:“日後得再多吃些,有孕之人哪裏有這樣消瘦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右相府如何虧待了你去。”
??氣呼呼的拍掉在她臉上胡作非為的手,溫青園那雙含著慍色的眸子,暗戳戳的,直瞪傅容澈而去。
??“你便是虧待了我,轉眼還要不承認,右相大人你羞不羞。”
??“我怎的不承認?又怎的不知羞?”傅容澈好整以暇的挑挑眉,眼底燃氣一絲興味兒:“園兒倒是同我說說,我何曾虧待過你?”
??“用膳呐!”溫青園揚高了聲調,直指他的“罪名”:“每每用膳,你總要盯著我用完才作罷!哪有你這樣的!害得我都吃不好飯了!不瘦才怪呢。”
??“好一招指鹿為馬。”
??傅容澈揚眉輕笑,玉似的手指,順著她麵頰的輪廓向下,悠悠滑落至她的下顎,而後,稍稍一用力,將其挑了起來。
??“夫人這是故意曲解為夫的用意,叫為夫心裏,很是寒涼呐。”
??依著傅容澈手下的力道,半揚起腦袋,溫青園似笑非笑,半眯著眸子,狡黠的看著他,麵上半點不露怯。
??“夫君~你好香呀。”
??“……”
??帶著魅惑和引誘的話語,瞬間讓傅容澈破了功,清秀的俊臉,黑的能滴出墨來。
??“你哪裏學來的這些虎糧之詞?平日無事,就不能學些好?日後再這樣,我便讓白羽把你那些個話本全收了,省得你學壞。”
??看著傅容澈逃也似得收回手指,直往後退,溫青園忍不住勾起唇角,笑的像隻偷了腥的貓。
??自先前昏迷三日再醒來,傅容澈至今不曾碰過她,過於親密的舉止都不敢有。
??他顧忌著她的身子不動她,溫青園卻尋著了個有趣的事兒,有事沒事就愛說些引人遐想的話,引誘著他。
??傅容澈好歹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嬌妻如此引誘,他能把持得住實屬不易,免不了要氣上一氣。
??溫青園也是見好就收,忙就轉了話題。
??“阿澈,那件事之後,朝中似乎過於安靜了些,你先前不是說,靖王也參與了其中?為何賞花宴那日,卻不見他在場?”
??這事兒她一直覺得奇怪,每每想問,卻總會耽擱片刻,而後就不再記得,今日趕巧,她想起來了,阿澈又正好在身邊,問了,也好解了她的心頭之惑。
??傅容澈還悶著氣,哪裏肯輕易回答她。
??她問,他便不做聲,抬手隨意取了本手邊的書握著,仿若真就看入迷了似的。
??溫青園試探著去扯他的袖子,他雖不躲,卻也不肯看她。
??“阿澈,我再不說了……”
??溫青園放軟了聲調,諂媚的眨巴著眼湊過去。
??傅容澈想躲,她不讓,扯了他手中的書,強迫著他看向自己。
??男人眼底不無笑意,溫青園也知曉他並未真與自己置氣,嘴上討著饒,手下,順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去牽他的手。
??玉指溫熱,傅容澈半抿著唇,由著她探手而來,與自己十指相扣。
??瞧她模樣真真可憐,便也沒在端著架子,腦袋低垂,在她伸過來的小臉上,憐惜的落下一吻。
??“阿澈,你同我說罷。”
??溫青園撅著小嘴兒,孜孜不倦的撒著嬌。
??傅容澈順勢將她抱進自己懷裏,手裏的手,早不知扔在哪個角落裏去了。
??“賞花宴,靖王不曾露麵並不代表他不曾參與,他那人,表麵上素來不問朝政,隻貪戀美色,關鍵時刻,竟無人能摸透他心中所想,皇上私下派人去查,他亦是幹幹淨淨,孑然一身,沒有證據,皇上無法派兵抓人,此事。隻得從長計議。”
??“那若是他再使壞怎麽辦?”
??溫青園有些著急,這不是明擺著放虎歸山麽,此次事件,定會叫他有所防備,既是如此,還哪裏會輕易露出馬腳來。
??“你著急做什麽?”
??傅容澈漫不經心的擁著她,微微往後仰,狹長的眸子微微縮了縮,躲過溫青園的視線,帶了幾分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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