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快點
自從認識了姚君蘭,林亦筠的日子過得有些快,當成親之日的時候林亦筠還身處在恍惚之中。
“大小姐,您醒一醒吧。”在靜雲和青玉的忙乎之下,林亦筠現在已經梳妝更衣完了,坐在這裏等著楚顯煜迎親的隊伍。
“靜雲,讓我再睡一會。”林亦筠其實沒有很困,隻是一夜未眠現在她有些疲憊。
靜雲和青玉忙進忙出,林亦筠閉目養神聽著兩個丫頭張羅的聲音,一會這不對一會這出錯了的,
林亦筠的這場婚禮,丞相府可以說是沒有操任何心,府內的布置都是顯王府派來的人弄的,今日林丞相也就負責招待一些賓客,等林亦筠出了這丞相府,可能就真的跟這個家斷絕關係了。
林安氏的傷勢還沒有好,今日並沒有出來張羅,林亦臻自從出事了之後還算安分,整日待在房間裏,誰也不見,也不出門,林安氏都不操心的婚事丞相府剩下的姨娘也就更加不敢來祝賀了,隻能躲在遠處看著。
林亦筠知道現在整個丞相府可能除了清幽閣,都是安靜的地方,她還真的不敢想象要是沒有顯王爺,那麽今天自己出嫁該是怎樣的清冷。
她對於這個家終究不是重要的。
府外的喧囂已經傳到了清幽閣,林亦筠知道迎親的隊伍來了。喜婆將紅蓋頭給林亦筠蓋了下來,扶著林亦筠來到了丞相府的正廳。
林亦筠跪了下來,這好像還是自己第一次跪林丞相,向林丞相磕了頭,接下來就是林丞相對林亦筠的囑托和祝福,可是林丞相俯身將一封信放到了林亦筠的手中,之後就朝著喜婆子擺了擺手,意思林亦筠可以走了。
林亦筠看著手中的信箋,由著喜婆子扶自己朝丞相府的府外走去。
當喜慶的奏樂響起來的時候,林亦筠依然聽不到外麵的喧囂,她打開了那封信,淚水不自覺的落了下來,這不是一封林丞相帶著悔恨愧疚而寫下的信,而是一封斷絕父女關係的信箋,上麵竟然還有林氏家族的族印,林亦筠自嘲的笑了笑,她和他們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握著信箋的手緊了緊,信箋都已經揉皺,林亦筠任由淚水滴落,這一次她真的要最後一次因為他們哭泣。
父親又一次的拋棄了自己,這一次林亦筠不會再回去了,她真的已經絕望了。
林亦筠將那封信箋用內力化作了灰燼,接下來她的人生該是另一番天地。
王爺成婚的規矩自然不少,當林亦筠坐在洞房之內的時候,已經到了黃昏,身旁的靜雲小聲的問:“大小姐,你想不想吃點東西?”
“靜雲,以後不要再叫我大小姐了。”
靜雲不知道林亦筠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她隻當是自己習慣了改不了口,然後說:“是,王妃。”
林亦筠並沒有責怪靜雲的意思,隻是她想到林丞相給自己的那封信,從此她與丞相府再無瓜葛,她也不再是他的女兒,他也不是她的父親,所以這“大小姐”的身份,不是她的了。
楚顯煜招待好了參見婚禮的賓客,來到房間內的時候,看到安安靜靜坐在床上的林亦筠,他的嘴角上揚,她終於成為了他的妻子。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的一舉一動總是能牽扯到自己的情緒,因為她開心而開心,因為她受傷而難過。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她受傷的次數比較多,快樂的時候還是很少的。
林亦筠的手被握進掌心內,她能感受到手掌傳來的熱度,她的手腳永遠都是冰涼的,如今被楚顯煜這麽握著,竟然還有些舒服。
楚顯煜在掀起蓋頭的時候,看著林亦筠的表情由期待變成了微怒。
“都給本王滾出去。”
房間內伺候的奴婢不知道顯王爺為何發這麽大的脾氣,聽到吩咐都低頭退了出去。站在靜雲身邊的林亦筠抬頭看了一眼林亦筠,有些驚訝的又低下了頭,然後默默的走了出去。
“林亦筠,你給本王解釋一下你的臉。”
林亦筠眼神中滿是疑惑,看著顯王爺說:“王爺,怎麽了?”
楚顯煜將林亦筠拽到了銅鏡前,指著銅鏡裏麵的林亦筠說:“林亦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怎麽回事?”
林亦筠本該白皙的皮膚如今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疹子,看著很惡心,林亦筠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還有手臂,都是這樣的疹子。
“王爺,我的臉!
林亦筠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用手捂著自己的臉,然後說:“我怎麽會變成這樣?我現在一定醜死了。”
楚顯煜將林亦筠的手從臉上拿下來,看著她咬牙切齒的說:“林亦筠,你竟然給本王耍花招?那本王倒是要看看,你這疹子能維持多久?”
楚顯煜說完氣的坐到了床榻之上,林亦筠慢慢的挪移到了顯王爺的身邊,委屈的說:“顯王爺,你為何不相信我?是不是已經斷定了我給自己下毒然後起這些難看的疹子,可是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啊?”
“林亦筠,不要以為你的心思本王不知道,為了不發生夫妻之實你還真對自己下的去手。”楚顯煜看到林亦筠的這個樣子時,他就明白了她這是躲避自己的手段,為何就在大婚之日起了這些疹子,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楚顯煜,我說了不是我!你愛信不信,要是真的懷疑我就拿出證據,否則就別怪我翻臉。”
楚顯煜沒有想到林亦筠竟然還敢這麽理直氣壯,心中的怒火更甚。“林亦筠,你還真的覺得本王拿你沒辦法?”
“不是要拿證據嗎?好呀,本王就陪你玩,等到證據擺在你的麵前時,看本王怎麽收拾你。”
楚顯煜之前雖然心中有氣,但是也沒有想把林亦筠怎麽樣,反而覺得她這樣的小心思還很可愛,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不知道悔改,反而大喊冤枉,但凡她放下身段說句‘錯了’,楚顯煜都不會跟她計較,隻是沒有想到林亦筠竟然這麽理直氣壯,好似這件事真的跟她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