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選擇
“林亦筠,你就這麽狠心,做事一點都不為丞相府著想嗎?”
林丞相現在心中還有不甘,他培養了這麽多年的林亦臻,不能就這樣的成為一顆廢棋。
“父親想讓我怎麽為丞相府著想?”林亦筠這話中嘲諷的意味不言而喻,林丞相自然能聽出來,可是不管怎樣他都要繼續說下去。
“將顯王的聘禮交出來一半,作為亦臻的嫁妝。”
林亦筠看著林丞相,她不知道他是以什麽心態說出這些話的,她真的想問一句林丞相,他還要臉嗎?
“父親這是已經為二妹妹找好了婆家?”林亦臻現在的閨譽都已經這樣了,林丞相竟然還不放棄,他還真是為了試圖不擇手段。林亦筠覺得他現在已經完全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這是一種病態。
“你隻要交出顯王給你的聘禮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也不要過問。”
林亦筠嗤笑,她覺得林丞相到了現在都沒有意識到問題,他還真的以為自己現在能左右她嗎?真是可笑。
“要是我不同意呢?”
林丞相憎惡的看著林亦筠,然後說:“你要是還想以丞相府嫡女的身份嫁給顯王,就乖乖的交出聘禮,否則你就不要怪我翻臉無情。”
如果是以前年少無知的林亦筠,她可能真的會信林丞相的話,可是現在他的話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威脅性可言。“父親,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您覺得我真的會害怕您剛剛所說的話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林亦臻憑借現在的閨譽是不可能嫁入皇家的,可是這並不能決定林亦臻嫁不出去。如果我猜的沒錯,您是要給林亦臻置辦十分豐厚的嫁妝,讓她出嫁吧?這樣也好讓她在婆家有些臉麵。這京都內的皇子和公子是沒有指望了,但是不代表京都之外就沒有人選了,我覺得白家就是個很好的選擇。”
林丞相驚訝的看著林亦筠,他沒有想到林亦筠竟然能猜到,這件事情他連林安氏和林亦臻都還沒有說,她是怎麽知道的。
“父親,不用這麽驚訝,這件事我能想到其實一點也不難,您辛苦栽培了林亦臻這麽多年,如今她這顆臭棋您是舍不得放棄的,所以還是要讓它物盡其用。在京都府是找不到好的婆家了,但是卻能嫁給身份低下的商人之家,富可敵國的白家就是最好的人選,畢竟我們丞相府還欠他們一個媳婦不是嗎?”
林亦筠真的很佩服林丞相,在這個時候他能想到白家,說明這盤棋還沒有到最後,讓林亦臻帶著豐厚的嫁妝嫁到白家,這也算是不虧了。
“為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胡亂猜測,你隻要交出聘禮就可以了。”
被人當麵戳破的感覺並不好,林丞相覺得自己在這個女兒麵前顏麵掃地,可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將來。
“聘禮我是不會交出去的,更可況當日顯王已經當著眾人的麵前說了,這聘禮由我一個人說了算。父親您要是真的想要,就去找顯王要,看他能不能再給您置辦一份聘禮。”
林亦筠覺得林丞相真的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讓林亦臻帶著顯王的聘禮當嫁妝,這不會讓世人笑話,隻會讓人覺得顯王是重視丞相府的,丞相府有了顯王這個靠山,就算林亦臻出了這樣的事情,外人也不敢多加議論,白家更不會說出什麽,更何況白家的繼承人還是個不知道能活多久的病秧子。
林丞相將手中的茶杯扔到了林亦筠的頭上,額頭溫熱的鮮血流了下來,林亦筠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鮮紅的血液還帶著溫度。
“父親大人,您是不是覺得我林亦筠特別好欺負?”
林亦筠時候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林丞相,隻是在看自己手中的血,頭上的血還在不斷的流,可是她並沒有去擦,隻是再抬頭的時候,林丞相看到了林亦筠眼中冷冽的殺意。
雖然經曆了大風大雨,可是在看到林亦筠的眼神後,林丞相不知道為何心中竟然湧現出一絲恐懼之意。
林亦筠抽出隨身帶的匕首,抵在了林丞相的脖頸上,林丞相竟然連林亦筠什麽時候走到自己身邊的都不知道,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匕首已經在自己的脖頸上了。
“林亦筠,你要幹什麽?你要弑父嗎?”
“嗬嗬.……你以為我叫你一聲父親,你就真的配當我的父親嗎?你知道我想用刀這樣抵著你的脖頸,想了有多少年了嗎?十年!整整十年,因為你我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你知道嗎?我是從肮髒的泥濘中爬出來的枯骨,你難道指望我這樣的人把你真的當成我的父親嗎?我不是娘親,到死都不相信你是個可以拋妻棄子的男人。”
林丞相覺得眼前的林亦筠真的瘋了,她說的話讓自己毛骨悚然,她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讓他畏懼。
“害怕了?可是已經晚了,我本想晚一些再報仇的,可是今日你讓我很生氣,看到我額頭上的傷口了嗎?是不是還在流血?我可真討厭這血腥味,但是現在好像也隻有這個味道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了。”
“林亦筠,你在幹什麽?”就在林亦筠準備用力的時候,林安氏帶人闖入了廳內,看到林亦筠用匕首抵著林丞相的脖頸,林安氏都要嚇死了。
林亦筠隻是稍微側頭瞄了一眼林安氏,然後冷笑轉頭看著林丞相。“父親,現在我讓你做個選擇吧。你說我是在您的身上留下一道傷疤,還是在那個女人的身上留下一道傷疤?”
林丞相看了一眼林安氏,再看林亦筠,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怒氣,他知道今日林亦筠不會輕易的放過的他們,他必須做一個選擇。
“她。”
“哈哈.……林安氏,你聽到父親的選擇了嗎?父親,這十年你還是一點都沒有變啊,在關鍵時刻除了自己誰都能拋棄。”
林安氏在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臉上留下了很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