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星星
楚顯瑄回到自己的府邸,一個人站在長廊上,看著今晚的夜色。
楚顯瑄的耳邊響起了那個心中思念的女孩,她說:“阿瑄,你知道嗎?我最喜歡夜晚。”
“為什麽?”
“因為夜晚有星空,我喜歡躺在這裏看著星星。”躺在草地上的兩個人,相視一笑。
“那我陪著林林看一輩子的星星。”當年楚顯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是發自內心的,隻是後來他說過的話都變成了謊言。
“真的嗎?答應了我就要做到哦。”這是女孩第一次聽到情話,她記在了心裏。
楚顯瑄看著星星,然後問:“要是做不到呢?”
“那我就幫你做到。”女孩子露出天真的模樣,楚顯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個樣子,看上去她好像很開心。
楚顯瑄疑惑的看著女孩,問道:“怎麽幫?”
“殺了你。這樣就算是你用你的一輩子陪我看星星了。”女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沒有一絲殺意,相反充滿的都是幸福,她相信了眼前的男人,相信了他的情話。
“五皇子,夜深了,您還是回房間吧,免得受了風寒。”五皇子府的管家低聲提醒道。
“趙管家,你先下去吧。”
趙管家默默的走了,眼前的五皇子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愛說愛笑的孩子了,自從一年前他從宮中搬出來,有了自己的府邸,每晚都站在長廊上看著星空,這一站就是幾個時辰,無論刮風下雨。所以楚顯瑄的身體總是感染風寒,就算病了,也每夜的站在長廊,無論是誰都勸不動。
楚顯瑄伸出手,發現有雨滴滴落,是要下雨了嗎?可是今晚的夜空沒有烏雲啊,星星還高高的掛在天上。
“林林,天空上的哪顆星星才是你呢?你不是說如果我不信守承諾,就要殺了我嗎?那你什麽時候才來殺我?”
他的林林恐怕再也不能親自來殺他了。
林亦筠推開房間的窗戶,窗外已經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了小雨,抬頭看著夜晚的星空,今晚的星星還是那麽明亮。
林亦筠將寫好的信箋放到了桌子上,然後走出了房間。
楚顯煜,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的故事該展開了……
“主子,她離開了。”
楚顯煜寫字的手停滯了一下,然後繼續寫字。
從顯王府出來的林亦筠,往丞相府走去,這一次回丞相府天空還是下著雨,隻是林亦筠站在丞相府的門口時,看門的小廝認出了她,再也不用她拿出信物來讓小廝開門。
林亦筠回到丞相府直接來到了清幽閣,當靜雲看到林亦筠的時候,抱著林亦筠一邊哭一邊說:“大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傻丫頭,哭什麽。”
林亦筠給靜雲擦了擦眼淚,然後拉著她回到了房間。
林亦筠回府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林亦筠更完衣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林丞相和林安氏已經坐在那裏等著自己了。
林丞相看到林亦筠,走到她的麵前伸手給林亦筠一個巴掌。“你還有臉回來。”
“老爺,您消消氣。隻要大小姐能平安的回來就好了。”林安氏看到林丞相打了林亦筠,心裏不知道有多痛快,但是在林丞相麵前自己還是要裝出一副慈母的麵容的。
“說,這些日子你都去哪裏了?”
林亦筠離家出走後,林丞相派人出去找,可是他派出的人就是找不到林亦筠,她就像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所以林丞相的心裏才不安,他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兒,他是真的一點也不了解她,不知道把她留在家中到底是福還是禍。
林亦筠被打的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她沒有想到林丞相竟然用那麽大的力氣,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臉腫了起來。
“父親,被白家退了婚就這麽惱羞成怒嗎?”
林丞相看到林亦筠本來就火大,沒想到她竟然還火上澆油,還敢提白家婚事的事。白家在大庭廣眾之下跟丞相府退婚,丞相府的臉麵都讓林亦筠給丟盡了,這件事都已經淪為京都的笑話了。
“林亦筠,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是京都的笑話!一個被退婚的女子,你以為今後還有誰敢上門提親嗎?”
林亦筠看著林丞相暴怒的樣子,然後笑出了聲。“沒有人提親不是更好嘛,我可以留在家中好好孝順父親、母親呀!”
林丞相抬手又要打林亦筠,隻是這一次林亦筠用手擋住了林丞相落下的巴掌。“父親,我是不會給你機會打我第二次的。”
林丞相感受到了林亦筠的力道,眼前的這個女兒真的是他的女兒嗎?
林亦筠鬆開手,讓林丞相一個趔趄,林安氏伸手扶住了林丞相。“老爺。”
林丞相站穩後甩開了林安氏,嗬斥道:“林亦筠,你個孽畜!”
林安氏看著林丞相走了,來到林亦筠的身邊,露出憎惡的樣子,說:“林亦筠,我和老爺會為你再找一個婆家,你要是再不乖乖的給我嫁出去,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林亦筠看著林安氏,冷笑道:“不擺出一副慈母的麵容了?這麽快就裝不下去了?林安氏,你要怎麽對我不客氣呀,是給我下毒呢?還是把我再趕出去呀?”
林亦筠向林安氏走進,然後在她的耳邊說:“母親,午夜夢回就沒有看到我娘來找你索命嗎?”
林安氏聽完林亦筠的話,隻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陰風飄過,讓她脊背發涼。林亦筠看著林安氏露出驚恐的表情,沒有想到她竟然這麽不堪一擊,可能做了虧心事的人心裏發虛吧。
林安氏在奴婢的攙扶下慌張的走出了清幽閣,今夜林亦筠真的是有些累了,應付了一個人又一個人,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男人看著熟睡中的林亦筠,她睡的極不安穩,好似在做噩夢,不斷的在出冷汗。再伸手撫上她那腫起來的臉頰,她會不會很痛?
男人從懷中拿出藥膏,用指腹輕輕的為她擦藥,動作很輕,生怕吵醒她,可是看她睡得那樣不安,男人的眉間也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