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 兄妹相認
紅鳶雙目向外張望急問:“薛和在哪裏?”
手支在門上的人抬頭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紅鳶,再次看著房間裏的五個人,將紅鳶的問話完全忽視了。
對上慢慢移過來的視線,木舒雲感有股暖意狠狠地刺痛了自己的心,很快他躲開了這股視線。
成墨慢慢動了,開始很慢,後來是衝的,衝向裏麵的食物和水。這個舉動像是喚醒了柳葉兒饑餓,她也顧不得其它了,拿起水狠狠地喝了個夠。當然不忘將水給黑衣人。黑衣人默默地吃著,視線始終罩在每個人身上。
狼吞虎咽的聲音漸小,表明他們已喝飽吃足了。
“薛和曾和你們在一起嗎?”
問的是黑衣人,他的雙唇微張,聲音聽起來很是古怪。但這卻是紅鳶最關心的問題,這句話問的正和她的心意,她一直緊盯著成墨,若不是有這麽許多人在場,她一定會在成墨吃東西之前好好問清楚的。
柳修緣將長廊裏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了,就見黑衣人的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
整個石室忽地劇烈晃動起來,頭上塵土紛紛落下。眾人麵色皆變,木舒雲忽覺得有人扶著自己,不用回頭便知是誰?原來在這種時刻仍有人會想著自己,心中又感慨萬分。
“地震了。”
柳葉兒失聲驚呼。黑衣人已迅速站在了她身側。
很快,晃動停止了。每個人皆是滿身的塵土,不斷地咳嗽。
柳葉兒邊拍著身上的土邊滿是驚懼地問道:“我們會被埋在下麵嗎?”
黑衣人道:“有人在上麵開炮。”
真想將他們活埋嗎?眾人臉色蒼白如紙。根本沒有找到離開之法,這地宮雖結實也無法在炮火的連攻之下完好無損。估計炮火炸不開出路,他們先埋在這許多巨大的石塊下麵了。
“我們要怎麽辦?”柳葉兒淚如雨下撲到黑衣人懷裏。她背後左肩上衣衫不知什麽時候被劃開了一道口子,正好露出肩上的部分細長綠色花紋的紋身。
柳修緣的視線停留在柳葉兒肩上看了許久,顫聲道:“柳姑娘,你肩上紋的是什麽?”
淩林狠狠地盯了柳修緣一眼。柳修緣還是渾然不覺,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拉柳飛的衣服想將那紋身看的清楚。伸去的手被黑衣人擋住,若不是這種特殊情況黑衣人定將他的手扭斷了。饒是如此,柳修緣仍是覺得有股強力傳來,震的他全身一麻。心知是被誤會了,趕忙說:“是我魯莽了。此事與我有極大的關係。還請柳姑娘告知那紋身是什麽樣子的,是什麽時候紋的。”
“管你什麽事?”柳葉兒全然沒有回頭,自然也沒有看到柳修緣紅腫的眼眶裏有淚水充盈。
柳修緣仍是看著柳葉兒被黑衣人用手擋住的肩:“你姓柳?”
柳葉兒轉過頭來帶著怒氣道:“我當然是姓柳了,柳葉兒不姓柳又姓什麽。我師傅是九妖姬。”終於又可以將師傅的名事情擺出來,說出師傅的名號自已也覺得有了不少的底氣。
柳修緣的神情更為激動:“你的父母是何人?”
“我自小無父無母。”柳葉兒頭一仰心道:我無父母便會怕了你嗎?
“你可還記得三歲之前的事情?”
“那麽小誰記得!”
柳修緣拉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肩,這個舉動倒是著實嚇到了柳葉兒和紅鳶,兩個女子不由地閉起眼睛,黑衣人目中也露出殺氣。柳修緣拉開衣服隻露出左肩,肩上竟然是六片柳葉組成的紋身:“你身上的紋身可是與此相同?”
柳葉兒不敢看,黑衣人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麽她才將手指撐開,從指縫中看到柳柳修緣身上的紋身,驚道:“你為什麽會和我有一樣的紋身?”
柳修緣將衣服整好,語音哽咽:“你姓柳,你的父親柳風,母親李家三小姐李欣。我便是你的兄長。”
“啊。”柳葉兒一時無法接受,怔怔地看著柳修緣。
柳修緣點頭道:“我們左肩上是母親在我們出生時便紋上去的。還記得小時我時常帶你在後花完裏玩嗎?你手臂上的傷是我玩時不小心摔倒碰到的。為此你不整整哭了三天,要我陪你呢?”
“這是真的嗎?”柳葉兒眸中帶淚,小時的記憶她不記得了,但是她的手臂上確實有傷。
“你三歲的一天,我帶著你在後花園裏玩捉迷藏。你藏了我怎麽也找不到。天色暗了,所有人都在找。最後隻發現了圍牆處一棵高樹上你的鞋子。”
“哥哥……”
兩人撲在一起哭起來。
“這下好了,母親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們能出去嗎?”
柳修緣一時不知要如何回答,他確實沒有出去的把握。便將身上的玉佩放在柳葉兒手中,道:“一定會出去的。你拿著這個。柳家人見這塊玉佩如見我一般。”
“我不要。”柳葉兒也知柳修緣所說的可以出去其實是在騙自己,讓自己拿著這塊玉佩是希望自己離開之後和柳家人相認。
紅鳶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我們要如何離開?”目光在室內隨便看了看,驚呼,“成墨和木舒雲哪裏去了?”
剛才柳家兄妹兩個人相認沒有留意到身側有何變化。
“這裏。”一隻手從堆的較高的袋子後麵伸出來。
“你們在那裏做什麽?”
“怕石頭砸到。”
“你的聲音為何變了?”
手落下去了,成墨從後麵走出來,慢慢地向前走著,突然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向前撲倒。正在眾人防備變化之時,門外響起一個飄飄渺渺的聲音:“吾乃守護之神。若想離開必要答應一件事情。”
成墨是結結實實地撞到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響,想必摔的很痛,隻是哼哼了幾聲,慢慢地爬起來。
“無論什麽我都不會答應的。”
紅鳶喜道:“是薛和。”
紅鳶和黑衣人同時衝出小門,便看到薛和站在外麵。
“你……”紅鳶本想問你去哪裏了,隻說了個你字便停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薛和看到他們很是吃驚的樣子:“你們在一起?”
黑衣人點點頭,又飛速地衝回了門裏。有了大石塊撐著門再也不能隨意地關閉了。紅鳶和薛和也趕緊都走了進去。卻見柳修緣和柳葉兒倒地上。黑衣人正扶著柳葉兒在她後心推拿。薛和扶起柳修緣原來是被人以重手法打昏了。
柳葉兒轉醒便哇的一聲哭出來:“成墨……”
不等柳葉兒說完,黑衣人點了點頭,不用說也猜的出這裏發生了什麽事。他方才看到成墨拉著木舒雲向裏麵走去時便覺得奇怪,隻是故意不點破,到後來成墨突然摔倒,他本是戒備的。但聽到薛和的聲音便率先衝了出去。他出去回來也不過片刻之間,何況又離的不遠,哪知他們這樣快便遭了毒手。
薛和看著柳修緣醒來,問道:“剛才是成墨所為嗎?”
柳修緣點了點頭,隻覺得頭昏的很,一進無法將事情說清楚。
紅鳶一直凝望著薛和忽道:“薛和。”
薛和轉頭看著紅鳶,見她目光極是認真,便靜靜地聽她要講些什麽。
“我……”紅鳶想到他們此刻雖是共患難但卻本不是同路人,若是離開此處定是分道揚鑣,若是共同死在這裏又有何必再多言,於是改了話道,“罷了。”
柳修緣緩過神來道:“成墨忽地從地上彈起,我們要還手已來不及。他動作很快。”他所指的正是他們挖開的地方,現在那裏是個大洞。
柳葉兒也點頭道:“不知成墨和木舒雲為什麽要這樣做?”
紅鳶轉到後麵發現木舒雲也不見了,看來他們是同謀的。
薛和蹙眉道:“看來這一切成墨脫不了幹係。此處機關精巧複雜,要找到出去之法實在是難的很。”
“難道我們出不去了嗎?”柳葉兒聲音極底,心中顯是極為恐懼失望。
“若有出去隻有找到主謀者逼他帶我們離開。”
紅鳶道:“他在暗處我們如何找的到。”
薛和目光微沉:“或許這一切都在成墨身上。其實我們近日所見成墨是個女子。”
柳葉兒嘴快,反駁道:“不可能明明是個男人!”
薛和早覺得此事古怪,立刻問道:“柳姑娘為何如此說?”
柳葉兒斜看了一眼黑衣人,垂下頭。
柳修緣本想勸說妹妹說出實情便想到她是九鳳宮的人便住了這個想法。
這時柳葉兒麵露為難之色解釋道:“這是我們教內之事,不可隨便對外人說的。”
若是論到此,他們再不好多問了,但眾人也明白成墨確實有問題。
薛和繼續道:“成墨相隔一年再次出現,前後兩個成墨並非是同一人。”
語出驚人,眾人直直地看著薛和,生怕將他的任何一個表情錯漏了。
“兩人雖然相貌相似,但卻是一男一女。我們所見成墨實為女子,以前我們立場不同且證據不足,自是不好明言。”
“假成墨?”柳葉兒睜大眼睛看薛,她從未想過成墨會有兩個。
紅鳶也驚道:“男女自是有別,怎可能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