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 另一麵
在柳修緣說到武學之時成默默的眼亮了,再沒有聽他後麵所說為何。最感興趣的武學加上這位又是武林高人,那麽得到他的武學秘籍她是不是可以有機會成為天下第一。但很快她的眸子就淡了,她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柳修緣道:“不知這些東西究竟藏在何處?看來這裏是什麽也沒有。”
成默默道:“那個王爺的後代可以隨時進入這裏。”
“不錯。極有可能他們早已將那些寶藏帶走了。可笑,世人為了這筆寶藏卻是不惜浪費了無數的人力物力。”
聽出柳修緣話中有話,成默默隻應了一聲。
“早在那位前輩藏寶的消息傳出之時,便有不少人到處尋寶,可惜百尋不得。哪知這書院中竟有一名儒生無意之尋得此地宮並得到了其寶藏。此人也是處心積慮,隻等到死後才由弟子爭奪寶藏才讓此處大白於天下。但自那時便無人可尋得地宮入口。”
“此處入口似並不太難找。”
柳修緣搖搖頭:“看似不太難找,但我已來次找到四次卻皆無發現。可見,此處設計實是精妙。”
成默默想不到從地圖上看如此易找的所在原來是如此難找。柳修緣在此找了四次,那麽多人找了也不下百次吧,竟真的沒有人找到過這個入口。難道這個入口也是有人操控的?
頓了頓,柳修緣又道:“你不奇怪王爺唯一幸存的兒子為什麽要選擇很遠的地方去定居嗎?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的子孫裏再出現一個如他父親一樣的人物,不相信任何人隻相信自己。可惜他的子孫之中還是有人重蹈覆轍了。”
隱隱約約成默默覺得這個子孫與自己有莫大的關係:“他的子孫姓成。”
“嗯。”
成默默道:“我父親的父親。”她對那個男人的印象在兩個記憶裏似乎完全不同,雖然差別如此之大,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之間的距離很遠。
“嗯。”
房間裏瞬間陷入壓抑的沉默之中。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細想之後,柳修緣原本似不知道成墨的來曆。若是他知道定然也應該知道世界上有一個與成墨相貌相似之人。
這一次柳修緣未做任何解釋,臉色卻更陰沉了。
看來其中確有蹊蹺。也許他所說的事情都不能相信。環顧房間,幾盞油燈的燈芯不斷閃著,抬頭時看到原來自己所靠的牆上有個鉤環,靠牆坐了這許久竟沒有留意到這麽明顯的東西。成默默拉著鉤環:“會有人同時和我啟動這個機關嗎?”
柳修緣默默地看著,這樣的機率太小,小的幾乎不可能發生。而且,即使是可能的,最終掌握他們的命運的人卻是那具操控所有的人。想到此,柳修緣陰沉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悲哀。
成默默握著鉤環用力向外拉去。
轟隆一聲,機關是開了,不過,機關開啟時所帶走的卻是柳修緣。柳修緣根本沒有想到機關會開啟,更沒有想到機關正在自己的腳下,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便直直地落了下去。
正在成默默詫異之時,四麵牆中一麵牆忽地動了。轉動之後進來的竟然是越翎!他本沒有隨著他們一超導是來才是。為什麽他會來?他不是早已離開了嗎?吳郢還為此特意來責問自己。
越翎看到成默默半晌才道:“原來你。”
也許是將她認為了成墨,但成默默還是從越翎的眉宇間看出了他的神色與往常不同。不是發怒時的越翎也不是平靜時的越翎,雖是同一個人卻又有不同的感覺,似乎多了一股令人說不出的氣息。
越翎冷冷道:“你為什麽會來這裏?”
成默默手拉著鉤環,卻再沒有出現機關暗道,回道:“原來你不知道我已經來了這裏。”
越翎冷冷道:“我們上次說的那件事是件玩笑。”
是一起天天晚上相陪之事嗎?成默默點點頭,她原來覺得自己怕是無法做到,於是機械地點了點頭。沒想到她剛點了一下頭,就聽到越翎的冷笑。
“其實你根本不想答應?”
明明是他說那是個玩笑,為什麽還要執著地問她原本的想法。
“你不必說了。”
變的好快,她還來不及說什麽。
“你打開的地宮?”
成默默點點頭,雖然她也很懷疑但還是先點了頭。
“真是你。你為什麽要打開?”
聽出他聲音中的不快與不耐,成默默解釋道:“此事並不由我。你又是如何進來的?”
“吳郢不見了。”
他們兩個時常鬥的不可開交,然後每次都以事故郢氣的兩眼圓睜結束,沒想到他們竟然這樣關心對方。先是吳郢來為他不平,現在他又來找吳郢。
“我並沒有見到他進地宮。原來你們是這麽好的朋友?”
“你不要誤會。”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我們隻普通的對手。”
越發覺得不太普通,更不可能是對手。兩人就這樣默站了一會。
越翎忽又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他的神情還是冷冷的且帶著一股說不清的疏離。
“越翎。”
“越悅沒有你和說起嗎?”
原來他已知道他們兩個認識,成默默便道:“你是他的哥哥。”
“隻有這些嗎?”
“還有嗎?”越翎的臉色忽地變了,似乎連帶著臉也有些變形了,成默默心中遲疑,卻見越翎殺招已到。慌亂中成默默側身躲過,越翎一掌擊到牆上,立時留下一個深深的掌印。
“你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出現在我的麵前。”
不解其意,但其殺意是再明顯不過了,難道那股不明的感覺就是因為感覺到他心中已有了殺自己之意嗎?
就在此時,成默默身後的牆忽地向後倒,整個房間似在翻轉,兩人都翻了出去,進入一片漆黑之中。
“誰?”
一片漆黑之中響起略帶沙啞的女聲。
混亂中,成默默小心地向後移動,將身子移出他們的戰亂之中。同時,成默默也發覺兩人之中有一人故意地向外撤離,這才沒有踩到她。
數十招之後,隻聽一人道:“右使大人。”
“原來是你。”
沙啞的女聲也道:“宮大人。”
成默默聽得出這位右使便是指越翎,沒想到越翎便是全身紅色的右使宮千夜。這怎麽可能?他們曾坐在一起,她曾夜夜聽他彈琴,明明他們都快要成為琴友了,為何會是要殺死自己的宮千夜?若他真要殺她機會豈會不多?為什麽局勢會突然變成這樣?
越翎道:“成墨呢?”
另一人答道:“想必還在洞中。”
“哦。我現在要運功調息,不可讓人靠近 。切記不可以有火光。”
另外兩人應道:“屬下遵命。”
聲音剛止,一柄刀子已架在了成默默的脖子上,一人低聲道:“你是成墨?”
“我不是。”
脖子上的刀又緊了緊。
“我真的不是。成墨是男人。”
“費話少說。”
“我是女人。”
聲音沙啞的女子道:“讓我來搜搜。”
感覺有溫暖的手在身上亂摸 一會,癢癢的很想笑,但此種情況下確實是笑不出來。
“果然是女人。”
這時越翎已在運功,並沒有出聲。
女子又低度聲道:“可我剛才明明覺得她有些像成墨。”
剛才強光一閃,男子便警覺地立刻閉上發,以免太過刺目的光線影響了自己的判斷。所以反倒沒有去看光中落下來的是何人。隻是感覺到了兩中之中一人身上的強烈殺氣。
男子伸手點了成默默的穴道,道:“等右使發落。”
陰冷之感倍加強烈,也令成默默的頭腦清醒了不少。此刻的安靜正利於她思考最近發生之事。
如果成墨是千方百計要利用她,定然是有所圖謀。但這裏除了詭秘之外更是處處充滿殺機,實在無法可想什麽寶藏之類的東西。而且也不必由她來取,他大可自己來取,相信他也有數種無聲無息取走寶藏之法。所以,成墨應該不是想讓她來取寶,她竟然會相信他求自己找鏡子的借口。真是白癡!
那麽成墨僅僅是想利用她來吸引他的仇人。從她出現開始的確碰到了他的不少仇人,但武功也不怎麽樣的她偏偏大難不死活到現在。若是她都沒死想來自小在江湖混的他也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所以大可不必到此。
若是怕麻煩,隻要被證明與他相似的自己的確是死了,他不是可以逍遙快活的活著嗎?
不對,男女有別,他們既然一直認定“成墨”是男子,自也不會相信相貌相同的女性屍體會是他?
不過,若是死無對證,也許可以減卻許多麻煩。但,這個死無對證更不需要她出現。倒是這個寶藏的開啟需要個“成墨”,若隻有這個用處,她現在已然沒有利用價值了吧?他要如何對待自己呢?
此處並隻是機關重重的地宮,聽了柳修緣的話更是證明這裏的確不簡單。想必柳修緣也是受了要挾不得不對自己講那一番話,那話定然有真有假。但為何一定要讓她來聽?
越想越亂,成默默發現自己的推理能力是極為對的。況事情又煩亂,簡直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