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 爭鬥
若不是身在房中四麵牆無處可逃,唯一的門前又堵了兩個氣憤憤找錯人之人和一個來尋成墨認子之人,奪門而逃也變得不可能。硬是在眾人憤怒的目光中穩穩地站在床上,至少能傳到這裏的目光還是銳減了。
沉默便是承認的另一種表達,成默默此時不發一聲正是無形之中坐實了罪名。
女子淚如雨下,道:“你忘記我們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了嗎?即使你忘了,也不應該不承認咱們的孩兒啊!”
嬰兒是適地哇哇哭起來,哭的催人心肝。
成默默覺得腦中嗡嗡直響,自己也好想哇哇大哭,好實在看不出那皺皺巴巴的嬰兒與自己或是成墨有何相像之處。
柳淩兩人義憤填膺,對成墨為人更是不恥。
“你曾對我說今生今世隻愛我一人,曾對我說一年之後便來找我。難道你全忘了嗎?”女子抱著孩子啼哭不已。
淩林扶起女子了,怒喝道:“成墨,你打算不認嗎?”
成默默卻在想這女人難道真是成墨的所愛,這孩子真是成墨的孩子。成墨為何連這種事也沒有明白的告訴自己。他到底要做什麽?
新室友強忍笑意,實在難以忍住隻好背轉過身去。笑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倒像極了是悲戚同情過度。
柳修緣站在自己房門口,仔細打量著那坐倒在地懷抱嬰孩的女子。
柳飛從袖中取出九鳳鏢直指成默默:“你若是敢做負心薄幸之人,我第一個不饒不了你!”
成默默很無語。
柳修緣猶猶豫豫的聲音卻是清清楚楚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你不是怡樓的紅鳶姑娘嗎?”
眾人目光由成默默身在上移到了軟倒在地的女子身上。
女子哭聲變低,片刻抬著看著柳修緣,心中也是一驚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碰上。為何他們的情報裏沒有提到他。柳修緣本就是一個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很快紅鳶聲淚俱下責問道:“難道一個煙花女子便不可以與人相親相愛?難道,因比幼時家中貧困不得不賣身之人便不可以與人海誓山盟嗎?”紅鳶將孩子抱緊,痛哭,“孩子,是娘親不好,連累你了。”
可你是回雁樓的人,不是普通的人啊?這次柳修緣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淩林轉身盯著柳修緣,一字一句地道:“你認得她!”
柳修緣臉色大變,心知大事不妙,怎麽就忘了這個冤家也在。趕忙轉身回房關上門,淩林已氣衝站地追進去。
成默默很奇怪,難道紅鳶不怕被認出嗎?或者,紅鳶知道她認人上有缺陷。但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她自從離家入江湖以來接觸的人並不太多。況且她向來少言少語不應該有人發現才是。絕對不可能有人知道。心中也不由地起疑,若是真的對人臉的記憶很差,為何最近用來想起僅見過一麵或是數麵之臉的時間越來越短。難道不應該是基本不可能想起來的嗎?
紅鳶又一直在旁啼哭,手中的孩子也的哭聲反倒是漸漸小了。
“你們還在這裏做什麽?難道想多紮馬步嗎?”薛和輕輕一句話,眾人都散開了。沒人想在大太陽底下紮馬步。看著眾人都散了,薛和遠遠的靠了牆站著很悠閑的看著。
柳飛仍是不依不饒道:“成墨,解釋?”
成默默凝視柳飛,見她氣的臉通紅,手上的九鳳鏢也似要吸人鮮血。何不就裝做沒有認出來呢?
“ 我不認識。”
紅鳶哭聲高漲,抓的自己披頭散發。
柳飛急速竄向前,九鳳鏢直指成默默的胸口。原來這九鳳鏢不僅可以當做暗器,也可以用做短兵刃。
成默默側身之際,因腳腕用力過度,昨夜原本有些受傷的腳腕現在可是巨痛非常。原本是要躲的動作因這痛,身子傾斜坐倒在床上。
柳飛跳到床上,手中的九鳳鏢立即向下轉來,成默默隻得雙手架起去格擋柳飛的手臂。相碰之際有股不弱的力道從相交處傳來,成默默立感手臂酥麻。九鳳鏢仍是硬生生地向前伸出要刺成默默的雙眼。成默默在柳飛手臂下的雙手在危機時刻由拳化掌,正好夾住柳飛的手臂,身體後彎,在柳飛手臂繼續向前探出之時借力將其手臂扭轉,但因毫無內力,隻是轉過些許角度。
柳飛另一隻手化抓抓向成默默的頭發,成默默腰部急擰,很自然地順著抓來的方向彎曲,同時未受傷的腿在床上橫掃,柳飛便抬腿便已躲過。但是,這是床上況又未曾收拾,柳飛再次落腳時卻踩大軟綿綿的被子上,身形一時未曾站穩,去抓頭發的手也偏了。成默默剛好騰出來的手用力去扯被子,柳飛未穩住的腳正踩在被子上,重心不穩,向後摔倒。柳飛眼見自己一半身子就要落出床外,忙地用力向床發出一掌,準備借此掌之力彈起身來。不想聽轟一聲,一陣木板碎裂的清響,木床碎裂。
床褥下折斷的木板紮的兩人生疼,兩個俱是披頭散發,齜牙咧嘴,哼哼不已。
新室友湊到紅鳶峰前,笑道:“你的孩子真是可愛啊!讓我抱抱。”
隻見那孩子臉青青的,張大口出氣。新室友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唉呀,你的孩子怎麽了?”新室友向後退了退。
成默默聽聞也心中一驚,雖然那女子是紅鳶,但若這真是成墨的孩子她是不是要代他認下?雖然一千個一百個不願意也不得不有此設想。
忍痛爬起來來,去看時隻見那孩子氣若遊絲,似隨時無法再吐出下一口氣,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