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複賽·卓天行的斷魂踢(上)
傍晚。
去回春堂探望柳茗心的段今生與段明朝,回到了紫雲軒。
無憂道人正在院中的石凳上打坐,聽到推門聲和腳步聲的他,睜開了眼睛。
“師父。”
“師父。”
段明朝、段今生齊齊行禮,異口同聲地喚到。
“柳家那丫頭如何了?”無憂道人問。
“內髒受了些震動,休養些時日便好。”段今生回答。
“嗯。”無憂道人頷首,忽地一歎,道:“丁老頭這孫子,著實心狠手辣了些。”
“……師父,徒兒想求您一件事。”段今生聽了無憂道人的話後,沉默了小一會兒,開口說道。
無憂道人聞言眉峰微微一挑,看著眼前的小徒兒段今生,道:“你是想比武時遇上丁毅?”
亦師亦父的無憂道人,哪能看不出自己從小養大的段今生想做什麽:她這是想在比武賽事中,正大光明的擊敗,甚至打傷丁毅,為自己的好友柳茗心報仇。
這事操作起來說簡單也簡單,說困難也困難。
簡單在隻要找到那個抽到複賽和丁毅比武的弟子,和他/她換簽即可;相信看了丁毅同柳茗心這場比武的人,都不會想和他對上。
困難在怎樣才能讓丁毅的爺爺丁岫認為,這是正常抽簽抽到的,並非段今生刻意為之;這樣,即便比武中段今生下了重手,丁岫也說不出什麽,畢竟拳腳無眼,小孩子拿捏不好用力的尺度,不是很正常嗎?
不然,丁毅怎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傷柳茗心呢?
其實柳茗心這次,完全是代長輩受過,她奶奶柳虹楓近段時間和丁岫因莊外發生的一件事,有了些許的不愉快,可能丁岫在家裏和孫兒丁毅抱怨了什麽,所以丁毅才會對平日裏和自己無冤無仇的柳茗心,下了這麽重的手。
“是,徒兒想讓他知道,真正被恃強淩弱、顏麵掃地,究竟是個什麽滋味兒。”段今生板著一張俏麗的小臉,沉聲說。
段明朝張張嘴想勸些什麽,可一想到剛才柳茗心躺在回春堂內的病床上,身上敷著藥膏,哭的雙目紅腫的可憐模樣;還有好兄弟柳皓月憤怒又痛苦的眼神,他就把嘴又緊緊閉上了。
“…可以。”無憂道人想了一想,便答應了下來。
“謝謝師父。”段今生向無憂道人長鞠一躬道。
段今生不去問無憂道人會如何辦這件事,也不去想打傷丁毅會引發的後果,她隻想狠狠地、狠狠地揍丁毅一頓。
為柳茗心,也為師兄——報仇。
…………………………
聚賢山莊莊內比武大賽第三日。
進入複賽的十五位弟子,在武鼎場上整齊地站成兩排。
由於段明朝抽中唯一的輪空名額,所以隻有他的身後沒有人。
十五人比試七場,賽簽的順序分別是:甲、乙、丙、丁、戊、戌、戍。
段今生看了眼今早被無憂道人放到自己手中的賽簽:戌。
她心裏明白,這就是能和丁毅對決的賽簽。
至於她手裏那張被換走的賽簽‘丁’會遇到誰…
她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請抽到甲賽簽的兩位弟子到擂台上來。”裁判喊道。
話音剛落,就見身穿淡青色圓領袍的卓天行與另一位身穿銅黃色短褐(he)的少年,一前一後地向擂台入口處走去。
“包福這運氣,嘖嘖……”圍觀的人群裏,不知誰咋舌說了這麽半句,眾人心裏頓時明白過來,那位穿銅黃色短褐的少年,實力定是不如卓天行。
包福今年十六歲,比卓天行大兩歲,個子也比他高了半個頭,他手裏沒拿兵器,練的外功招式不外乎是拳法、掌法,或者腿法。
卓天行今天倒難得沒帶他那把長劍,亦是赤手空拳,讓人不知道他會用什麽樣的外功招式來應對這場比武。
畢竟,卓天行的老爹是莊主卓展白,莊內的武學還不是隨他挑,任他學。
無人知曉包福家其實是有名的馬商,家裏開著好幾個大型馬場,就連大夏朝廷采購的馬匹,也多是從包家馬場購入。
包家經營馬匹生意七十餘年,曆經三代,早已摸索出一條行之有效的馴馬手段,更是從馴馬中獲取了靈感,將家傳的功法予以改進,重新創出了一門不錯的掌法——馴烈掌。
開馬場的人家,沒有真功夫,還想訓服膘肥體壯、身姿矯健、性如烈火的烈馬?
白日做夢。
包福家裏練的這套馴烈掌,聽名字就知道是包家祖宗根據馴服烈馬的經驗,費心研究出來的武學。
包福作為家族的第五代傳人,在他七歲被接上山莊之前,也是被父親帶著,認真學習過馴烈掌的。
一晃十幾年過去,即便山莊中有更好更高深的武學,他也沒有停止練習這套家傳的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