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口和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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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皓月笑的幾乎直不起腰，絲毫不顧及身邊好友越來越黑的臉色。


  “我…我要和她勢不兩立！”段明朝氣鼓鼓地說。


  “你確定？再過十來天可就是結課大考了啊，沒你師妹幫你（作弊），你能過得了這關？”柳皓月強忍住了笑，提醒道。


  “……等暑假我再和她勢不兩立！”段明朝想了想，再次放狠話。


  “那咱倆的暑假作業怎麽辦？”柳皓月一語中的地問。


  “…………”段明朝沉默了。


  “死心吧啊，你呀是離不了今生師妹的。”柳皓月拍拍段明朝的肩，語重心長地說。


  “我師妹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段明朝斜睨著柳皓月，不悅地說。


  “好好好，段師妹，段師妹行了吧？”柳皓月從善如流，立即改口。


  段明朝心氣兒不順地將那張告示一把從告示板上扯了下來，團了團，胡亂塞到了書包裏，邊走邊對柳皓月說：“走吧，大食堂吃飯去。”


  “決定放棄代寫業務了？”柳皓月追上他的腳步，戲謔地問。


  “有她在，我啥業務都開展不了。”段明朝暗自咬牙。


  “哈哈哈哈哈…”柳皓月摟著好兄弟的肩膀，再度放聲大笑“段師妹真是你天生的克星。”


  “……閉嘴。”


  …………………………


  時間，對於忙於學業的學生來說，那是一日三秋、度日如年；對於無憂道人這般的成年人來說，可謂日月如梭、轉瞬即逝。


  段明朝在師妹段今生連日的督促以及鞭策下，終於在結課大考前的十三天內，成功記住了百分之六十，陳夫子可能會出的考題知識點；剩下沒記住那百分之四十，就要靠段今生在考場上的多多‘關照’了。


  好在段今生平常和段明朝懟歸懟，真到了這種關乎師兄自身生死存亡的緊要時刻，反而從不掉鏈子。


  每每都是她自己答好了卷子後，再用內力束音成線，將卷子上最得分的幾道題的答案，悄悄告知段明朝；當然，為了避嫌，她給段明朝的答案，從來不和自己卷子上的一致。


  “師妹，你今天晚上想吃什麽？師兄請客，吃饕餮閣的菜！”又一次成功‘渡劫’的段明朝心情大好，剛從教室出來，就拉著段今生的手說。

  段今生漫不經心地抬眼皮看向段明朝，開口道：“點什麽菜都行？”


  位於大食堂二層的饕餮閣，雖然是莊主和各位長老吃飯的地方，但是學生也可以在裏麵點菜，然後端到大食堂的一層大廳去吃；隻不過由於菜品的價格偏高，並不是學生能夠經常享用的。


  段明朝聽到段今生這麽說，在心裏數了數自己攢下的月錢，然後語氣非常大方地說：“上限二錢銀子。”


  “嗤。”段今生沒好氣地切了一聲“二錢銀子也就能在饕餮閣點盤醬肘子和燙青菜，連碗碧粳米飯都吃不上。”


  “大廳的米飯你可以隨便吃，不要錢。”段明朝嘿嘿笑道。


  “…行吧，二錢就二錢。先說好啊，你請我吃，所以你不許動筷子。”段今生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悻悻地說。


  “放心，為兄絕不動筷。”段明朝拍著胸脯保證道。


  兩人結伴來到大食堂二樓的饕餮閣，段今生點了芙蓉蝦球和蜜汁雞，剛好二錢銀子。


  段明朝全程看著師妹段今生吃的各種香甜、滿嘴流油，而自己隻能啃著大食堂大鍋炒的青菜豆腐，默默扒飯，心中的悲傷簡直逆流成河。


  …………………………


  山莊內賢語書院的暑假，每年都從二伏的末尾開始放，通常要放到末伏才會結束，時間長達一個多月。假期對於書院中的夫子們來說，既可以放鬆身心，又能夠出莊同家人們團聚。


  但也導致了夫子們因擔心學生在假期玩樂過頭，忘了所學的知識，而往往布置下大量的假期作業……


  夏至一過，天氣就愈發的悶熱起來；何況此時已經是二伏末尾，馬上就要到三伏，天上的太陽更是加大了自己對地麵的照射強度，似乎不把人熱的口幹舌燥，大汗淋漓，就決不罷休似的。


  段明朝在自己房間裏寫了會兒假期作業，熱出了一頭一身的汗，實在是待不住了，把毛筆往筆架上一放，拿著蒲扇走到院中香椿樹的樹蔭下，席地而坐，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對正在練掌法招式的師妹段今生說：“大熱的天你能不能歇歇？你不熱，我看著都熱。”


  段今生根本不慣他毛病，直接回嘴道：“請師兄自戳雙目，看不見就不熱了。”


  “……”段明朝無語望蒼天，師門不幸啊！

  “明朝，今生，來吃西瓜吧。”無憂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