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黑暗前夕
“是，是誰在說話?”秦夙莫緊張地說到。
夢境中，他不知不覺間進入了自己的內景。一切場景都如夢似幻，感受卻是無比的真實，思想也無比清晰。
“你不是希望變強嗎?不想像螻蟻一樣活著?”那個聲音繼續說到。
“你說什麽鬼話?我才沒有想過，從來沒有!”秦夙莫反駁到。
“沒有嗎?既然如此，我又為什麽會聽到你的召喚?”聲音繼續在他耳畔回蕩。
“你，你胡說，我可從來沒有嫉妒過誰，力量什麽的，我靠自己的努力就能爭取!”秦夙莫仍然矢口否認。
“哎呀呀，我可沒說過你是嫉妒誰這種話，看來這才是你內心真正的想法吧?至於力量什麽的，你難道還沒有發現嗎?”那聲音忽然變得凶狠，“力量，你配嗎?就憑你這種天賦，一輩子都隻能被人踩在腳下!你看看那些所謂的天才，哪個不是僅僅靠天賦就能碾壓你?”
“關於你的一切，我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一個百年難遇的廢柴，一個被天師府無數人鄙夷的弱者，一個不被所有人期待的loser，他們有誰看好你?有誰不是把你當做磚塊踩在腳下?你憑什麽擁有希望?”那聲音繼續說到。
“你不要再說了……”秦夙莫顯得有些崩潰，他想要反駁，但對方似乎說得又都對，自己的確就是這樣一個一事無成的人，沒人把希望寄托給他過。
在天師府，他永遠隻能做師兄師姐的背景板。現在他出來了，卻又隻能做王海生的背景板。說實話，他並不想這樣。
“知道為什麽你一直隻能在最底層像狗一樣活著嗎?知道嗎?因為你沒這個命，你的命太賤了，在他們麵前不值一提，你，隻是一個命像狗一樣賤的人，所以你父母生下來就不要了你，你師父也會隨隨便便就拋棄你，因為你不值!”那個聲音像咒語一般，在他耳畔揮之不去。
“不，不是這樣!”秦夙莫先是怒吼，又緩緩詭道在地，雙手抱著後腦勺匍匐在地板上，“你，你不要再說了，求求你……”
“哼，你還想逃避?因為逃避，你失去了多少東西!嗯?”對方質問到，“以前因為你太弱，你隻能逃，隻能像狗一樣四竄，可是現在，我會給你機會。不就是一點點運氣嘛，我可以給你，你也能像他們一樣，也能擁有令人豔羨的力量，你願意嗎?”
“我，我……”秦夙莫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願意嗎!”它忽然對秦夙莫吼到，“還是繼續這樣活著!像螻蟻，像芻狗!蒼天永遠不會同情弱者和懦夫，它隻會把你們這樣的東西像垃圾一樣丟棄，看都不看一眼，你希望這樣?”
“不……我不希望……”秦夙莫緩緩答到，然後他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給我力量，給我，我需要它!”
“好，很好，非常好，我會給你你要的東西，你將踩在他們所有人頭上，俯視所有一切垃圾!隻需要付出一點點微小的代價。”聲音漸漸變得和善。
“代價，嗬嗬……”秦夙莫默默低頭，又猛然抬起，眼神也變得凶惡，“我還有什麽不能失去的?我還剩什麽?我的一切，你盡管拿走!”
二者就在一瞬間達成共識。
一些東西徹底與秦夙莫的靈魂融為了一體，他並沒有感覺任何不適，他嚐試過無數痛苦，而這一刻，他得到的是無限的歡愉。
“我之後會給你一些指導，必要時也會將力量借給你，你隻需要服從，明白了嗎?”聲音在他靈魂中激蕩。
秦夙莫不置可否。
服從?嗬嗬。
……
戴著羅刹麵具的男子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他不安地踱著步。
“那些東西要來了，有人看見了它們。”他慌張地說，然後忽然癲狂起來，抓住自己頭發亂叫，“它們要來了，沒人能阻止得了它們，我們會被摧枯拉朽，我們會像塵土一樣被碾碎!嗚嗚嗚。”他絕望地狂喊，然後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大笑，一會兒在地上打滾，一會兒又蹦了起來。
“小羅，稍安勿躁。”男人從台後走出，沒人看得清他的麵容，“我們等的不就是這一天嗎?阻止這一切發生，隻需要殺死那個人，那個關鍵人物，它們就會功虧一簣，它們將不得不與所有人開戰，那個時候，我們仍然又機會。小羅，不用害怕，勇敢去麵對這些，這是我們的命運，是我們要守護的東西，你應該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
“殺!殺了她!我們必須這樣做!我當然會記得，永遠記得，老師，我明白了。”羅刹攥緊了他的拳頭，又重重砸在地上。
……
與此同時，洪市一角，一項重要的會議正在召開。
與會者不僅有道生中學的領導層，還有許多本省與臨省的修真組織代表以及一些知名散修。
會議的組織者毫無疑問是道生中學校長，兼修管委華南分區總理事長張道成。
他坐在主席台上，主持會議的進行：
“各位修真界的同道，今天緊急召開這場會議，是為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就在不久前，中央下達通知，數顆靈力探測衛星都在我們洪市上空，察覺到了非常劇烈的靈力波動，包括我們自己的觀測儀器，也在那天察覺到了異常，據猜測，這個波動極有可能是高靈力生物的出現帶來的，以這種規模來看，對方的數量頗為驚人，目前對它們的目的與動向都尚不明確，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場大戰一觸即發，我們麵對的將可能是困擾修真界許多年的一股力量，當然，為避免恐慌，目前來看，這些信息還是隻能在場的各位了解，但是各位，在坐的都是修管委登記在冊的名宿，這場戰爭，很可能波及整個華南，甚至整個世界，大家都沒法避開。我希望，在坐的各位，都有從容赴死的決心，我們將用我們的血肉，捍衛整個修真界乃至人類文明的存亡，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會用生命去粉碎那些怪物以及它們的追隨者!”
張道成一個人說得激情澎湃，下麵早響起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