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頭鳥
“為何？”炎火直率詢問道。
長歌順了順自己秀發，興奮道：“你想啊，現在人這麽多，越傳越多，到時候會有很多人來淨山。你們根本沒有機會查，早年我聽說淨山有很多機關，如果你們稍不注意被關在裏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們現在才出門，讓你們這麽灰溜溜回去，肯定覺得出門一趟，什麽都沒有做，覺得無用。”
青風默不作聲，幾月不見長歌這丫頭愈發能說會道。
炎火：“可這跟找五係石有什麽關係，這明明是你們人界自己的事。”
長歌：“誒，大家都同在一片天地，分什麽你我。你們既沒有頭緒，現在人多眼雜也不好查，不如先跟我去找五係石。一兩年時間，應該能找夠修補五係柱。況且，找五係石會遇上各路修士妖魔，說不定就有人知道星石隕落之事。”
長歌這些話，青風聽進心裏。
長歌繼續孜孜不倦說：“我前段時間去了一趟冥界，遇到‘域神夜闌君’，他曾經掌管星河。雖然星石沒有星河重要，不過從字麵看隻差一字，一萬年前他應該還沒有被貶下冥界。”
現在長歌極力想讓他們和自己去找五係石，青風和炎火都是妖魔界，這消息傳出去，那些修士應有愧，不會明目張膽去挖那些低階生靈妖丹。
等找到一些五係石，然後讓師父去跟那些山城一山掌門人說。青風和炎火盡心盡力幫助人界尋找，理應禁止門下弟子去殘害那些低階生靈。
那些低階生靈有的一輩子入不了妖魔界，入不了戶籍，妖魔界沒空管他們。
數量太多，地區廣袤，隻能用這拙劣方法。
何秀端來茶水，正好聽到他們在談論域神夜闌君。
“這位域神夜闌君，我聽村裏老人說過。他是掌管天上星河，與鑰闌女神君是兄妹。他被撤職後，其妹鑰闌君不知和緣由，竟反下天去。”
“這麽厲害，居然反下天去？”雖然鑰闌君不理智，不過她這份氣魄值得欽佩。
何秀為大家斟上茶，說道：“當時人人都以為有大動靜，沒想到鑰闌女神君下界後就不知所蹤，聽說連‘琉璃白駒鏡’都沒有找到她在何處。”
琉璃白駒鏡：是一麵鏡子，混沌後期神器，比青銅斧晚出世。原是和青銅斧一樣屬於百越族。一件巧送魔界戰神，一件送給神界。
嘯鳴聽到這名字，覺得很熟悉，但是又說不出到底哪裏熟悉。
長歌心裏更加欽佩，真是一位奇人。
餘歌疑惑詢問：“難道她沒去見過域神夜闌君？”
何秀搖搖頭，道：“這就不知，村裏老人隻知道這些。”
長歌隻知道域神夜闌君，不知他竟然還有一位妹妹，為何在冥王沒有聽他提過？
長歌自知自己與域神夜闌君隻是匆匆幾麵，那會聊這麽多，也不知古鄴師父那裏還有沒有‘素服棋’，有意再去一次冥界。
正事要緊，域神之事，以後再說。
篤篤
長歌食指有節奏敲打在木桌上，“青風你們可要和我一同去？”
青風本意想說，誰知這次炎火不同他商量，開口道：“我們是妖魔界子民，你們修士對那些低階生靈所作所為，我們是看在眼裏。長歌，你換一下角度想，如果有人傷害你的同類，你會選擇去助紂為虐嗎？”
長歌笑容滿麵，對於炎火直截了當說出來，此刻她的笑容顯得有些尷尬。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些低階生靈的確很可憐。既然如此，我也不逼迫兩位。”
何秀見氣氛不對勁，連忙圓場說：“阿姐，炎火公子，昨日你們上山後，我聽到一件奇事。”
長歌知道何秀意思，她就順著台階下問道：“什麽奇事？”
何秀正欲說，可炎火心裏氣不過，他認為那些低階生靈已經如此之慘，為何那些人還是容不下他們。
他這些年聽到看到，都壓製在心裏。現在長歌居然厚顏無恥提出讓自己去幫他們尋找五係石，真是欺人太甚。
他再次搶過話語：“長歌姑娘，我今日不怕得罪於你。你們修士欺壓那些低階生靈不是一日兩日，為何你們沒有一點憐憫之心，現在大肆獵殺低階生靈，你們修道善心去了哪裏？你們不過是打著正義名義，做一些醃臢陰溝之事。”
炎火振振有詞，就像一把利劍，刺進在座修道者的心。
長歌知道他是在為那些無法入籍的低階生靈討一個公道，隻是他不該向人界，原先放棄他們是妖魔界。妖魔界為了更好管理，舍去那些低階生靈，他們沒有辦法隻能來人界地盤。
一開始他們是恨妖魔界拋棄他們，但是久而久之他們更憎恨人界。
長歌抿了抿一口茶，沒看到有任何不滿或者不悅，輕放下後，想起素日師父教導，她忽然明白師父良苦用心。
淡淡對炎火說：“炎火公子活了幾百年，難道還以‘非黑即白’來判定嗎？正義之事，醃臢勾當，那得看你怎麽想。對於普通人來說，修士除妖降魔，他們在凡人眼裏是可敬可佩。對於低階生靈來說，修士就是他們素敵。修士除妖，被忌恨司機報複之事，數不勝數。”
長歌：“我承認，我剛剛是想讓你們和我一起去找五係石，不過想用一些拙劣辦法而已。既然炎火公子不想去，我也不會多加阻攔，隻是一些話我能聽得，別人可聽不得。”
炎火脾氣火爆，這是他們一族的標誌，可他不知這標誌太過顯眼，很容易成為別人眼中釘。
長歌不鹹不淡說出這些話，炎火心裏很憤怒，一時之間氣氛劍拔弩張。
青風小聲安慰炎火：“別生氣，長歌姑娘決不是你口中修士，她雖出世較短，可她知明自己心思，不會隨大眾。你後麵幾句話，確實太過，先不說我們與修士實力，就說這燕雲城現在有多少修士。萬一真的鬧起來，吃虧還是你。別忘了，你出門之前夫人是怎麽囑咐你。她深知你脾氣暴躁，口無遮攔，腦中無量，心直口快，你這樣隻會到處樹敵。多一位朋友，總比多一位敵人好。”
炎火知道自己這性子會樹敵，可他心裏就是氣不過。那些低階生靈已經如此淒慘，還要日夜擔心那些凡人來打擾自己。
剛才青風的話盡收長歌耳中，她雖不喜歡炎火剛才如此激烈話語，不過心裏敬佩他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