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命不久矣
長歌歉意放下書信，“嗬嗬，有點無聊，想看看你每天都在忙什麽。”
火雲仙尊因為常年低頭，導致自己脖子僵硬酸痛，以前他還有疼痛感，後來他習慣如此。
“不管有多忙，我都會留一個分身在整殿中。這幾日蘭月身體不適，所以才會堆積如山。”
“分身？”火雲仙尊說了這麽多，長歌隻記得這兩個字。她一直想學分身，可惜師父不會。
那些達到天人合一境界未必都會，分身術在妖魔界不算稀奇，可在人界匪夷所思。修煉分身術，需要大量靈力。一個分身就會分走自身靈力，以此類推分身越多，一遇到危險，如果無法及時收回被殺，那分身連人帶靈力一起消失，本體靈力也收不回來。
除了妖魔界那些老年人，長歌還沒有了解到人界誰會分身術。
“怎麽了，你不會？”
長歌期待點頭，那日在密林見到白亦分身和泉眼燭焰分身，她很是羨慕。她也想這樣，一個分身打架，另一個悠閑自在在一旁觀戰。
火雲仙尊彈了一下長歌額頭，慈愛地說：“你的修為還不適合修煉分身術，再說了，學會分身術也沒有用處。”
“怎麽會沒有用處，像你這樣，多好啊！”
火雲仙尊放下書信，歎息一聲，“唉～你師父去西街，你不去幫他？”
“我想留在這裏，不跟那糟老頭子跑。”師父讓自己留在這裏，肯定有什麽原因。
她還想弄清楚石像，和蘭月莫名其妙的話。
轟隆隆～
一陣雷聲，長歌打開窗戶。明明剛才還是細雨綿綿，怎麽現在烏雲蓋頂，狂風暴雨，雷電交加，剛才小雨轉成傾盆大雨。
“唉，這夏日天氣就是如此不講理。”
長歌抱怨關上窗，回頭看到火雲仙尊正在小聲咳嗽，他麵前書信上滴上一點血。
火雲仙尊見狀後，立刻把書信清理幹淨。剛剛挪開，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長歌拍著他的背，“怎麽會這樣？你是仙尊，還會得疾病嗎？”
“咳咳，我已經一千歲，老了。”
“可前幾天世人才慶祝你八百歲生存，你怎麽說自己一千歲？”記得第一天來到燎原城，那些不就慶祝生辰。
火雲仙尊嘴角血痕醒目，抬頭想望遠方，可恨那門擋住他的視線。
“城宮修建八百年，他們的城主自然就是八百歲。”
“這樣啊。”長歌小聲說到，看來這個城主不好當。
“我能問一下，為什麽你不收徒？”他都說自己老人，看他樣子也是很累，找一個接班人多好，他不會日夜操勞。
“咳咳，收徒隻會害了他們。”
長歌不明所以，仙尊境界有很多人來拜師，怎麽會害了別人。莫不是，他沒不是正道修煉，會被反噬什麽，他才不收徒。
但他不也好好活到千歲，白天處理事情，晚上擼貓。這般小資生活，怎麽會害別人？
火雲仙尊嘴角泛起漣漪，覺得古鄴真是好運，能收到三位徒弟。可憐他們命運多舛，次次都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忽而想起昨晚談話，看來自己的命也到了盡頭。回想過去，他這一生如履薄冰，從未有一天是真正安歇。
本是屠夫人戶，因年少不懂事，靠蠻力打傷別人，父親為了保全自己頂罪入獄。
修道問世，隻為打抱不平。奈何那時戾氣太重，入了魔道。若不是古鄴路過，把走火入魔的自己拉回來，恐怕自己就成了骷髏血蟻。
所以，他對古鄴一直保有感激之情，哪怕跟他想法背道而馳。
他用一輩子來還自己當初罪孽，看來是時候離開這裏。
長歌很無聊，現在雨越下越大，比起那次綰青和仲槐初見還要大。
滴嗒滴嗒滴嗒，這雨滴聲讓人聽了厭煩。
“你的衣裙不換嗎？”
長歌一路淋雨過來，來到正殿時，早就烘幹衣物，想不到他居然看出來了。
“我的包袱在我師父那裏，他不打招呼走了，我怎麽換，隻能這樣。”
火雲仙尊從背後拿出她的包袱，對她說：“我還以為你知道你師父把包袱留在這裏，所以你才特意來拿。”
明明長歌剛才在房間裏看了這麽多圈，根本沒有看到他身旁有什麽包袱。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開門？”
“當然，不然你以為什麽。”
“嗬嗬。”長歌尷尬笑著，好像也是，她剛剛在莫名期待什麽。
真的是戲文看多了，算起來火雲仙尊是我前輩。
雨停之後，已經入夜，昏昏欲睡的長歌，被一道閃電驚醒。
閃電照亮正殿內，長歌眼睛被晃得睜不開眼睛。
“嗯，都沒有雨聲，為何還打雷？”
火雲仙尊依舊低頭，開玩笑說：“有可能是你對師父不敬，這雷是衝你來的。”
說起雷，長歌突然想起姮湖故事裏的雷神，不是說姮湖附近變成了隻下雨，不打雷嗎？
“仙尊，你們燎原城是不是很久沒有下雨了？”
“為何這樣問？”
長歌：“今天一並都下，聽這雷聲，恐怕這……”
哢嚓
強風破門而入，梅月狼狽不堪衝進來，氣喘籲籲說：“城主，奕鎮出現一條水怪。”
“什麽？”火雲仙尊立馬站起來，放下自己手中書信。
梅月：“聽說是今天下雨時，伴隨第一聲雷聲而下，整個頭像是被什麽東西啃食，辨認不出是什麽。我剛剛去看了看，其長度應有二十幾米。”
這麽長，那晚在碑穀林見到蛇王，也隻有十幾米，這二十幾米，奕鎮百姓會受到傷害。
長歌連忙詢問：“村民可有事？”
梅月氣息逐漸平定下來，“沒事，他掉落位置，是當初姮湖。那地方因為二十年前火災，都搬離那裏。現在隻有一片果園，守園人昨日離開回老家。”
“那就好，沒有傷亡就好。”
長歌拿上包袱，她會溱溪閣換衣服，隨便把石像帶走。現在她心裏隱隱覺得，石像裏除了姐姐，另外還有什麽東西。
今天在花園逼問雙月姐妹時，好像有什麽人在暗處，隻是她當時沒有多加觀察，現在想想，當時真不該那麽鬆懈。
火雲仙尊：“姮湖水怪，二十幾米。奇怪了，姮湖從未鬧過什麽，除了柳樹妖，就沒有什麽修為頗高妖魔。我們先去看看，這水怪是死是活。”
“城主，死了，而且像是死了很久，我用靈識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