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餘歌離開師門
月色淒涼如詩般寧靜，透過一縷光照下，看到一位少年正在奮力往山崖之巔爬行。
他的目的地是山巔之上的雲仙閣，從山下到山巔，沒有一條路可以直通山巔。
少年一邊擦汗一邊抱怨說：“當年也不知是怎麽修的，沒有路上去，難道是祖師爺自己一個人完成的？”
說著說著沒有注意腳下青苔，一覺踩上，他順著青苔滑下一段距離。
少年抬頭看著上麵飄散烏雲，沒有半點仙氣繚繞，盡顯一種荒涼氣息。明明四周山都比這座山好，不知祖師爺當年為何選擇這座沒有靈氣的山。
那位少年正是餘歌，他正拿著五係石，準備上山。誰知，這山下根本沒有路，周身山體被各自自然植物包圍，這讓沒有任何修為的餘歌難上加難。
餘歌看了看自己手上破劍，這把劍就是一把普通的劍，跟其他同門的仙劍完全不能相比。
“你說你，自己不爭氣，還遇不上一個好主人。讓你跟著我，我們倆還真是絕配。”
餘歌爬了大半夜，還沒有爬到三分之一。他有些氣餒望著雲仙閣，此時的雲仙閣在他眼裏，就好像一位世外高人站在頂端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他忽然好想長歌，若是她在，肯定輕輕鬆鬆就上去，才不會像自己一樣，采用最笨也是唯一的辦法。
餘歌徒手攀岩，現在他不能認命，他才十五歲，輕易放棄可不是少年所為。
餘歌想到這裏，像是充滿力量，奮力攀爬。
雲仙閣內東君仙尊走出破舊大殿，不用抬頭就可以看到月光。這裏的光對於有些人來說，是觸手可及，可是對於有些人來說，這裏的光是別人一輩子遙不可及。
他俯視著山下殫精竭力的餘歌，隻給他這一晚時間，如果他沒上來，那他會被被逐出師門。
這些話傳入餘歌耳朵中，他有些灰心望著山巔。曾幾何時，他覺得這山巔離自己近過。
可他不想跟以前一樣認命，就像長歌說的，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在還沒有達到這種境界時，先蟄伏於心，他要做人上人，要達到無人之境。
餘歌加快自己速度，那怕是滿身傷痕，那怕這條路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他也要堅定走下去。
不知爬行多久，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餘歌才停了下來，他低頭望去，雲霧彌漫，山下是何等風光，他開始看不清。甚至他都忘了，自己真的是從山下來的嗎？好像他一開始就在半山腰，這種心態讓他開始膨脹，他一鼓作氣爬上雲仙閣。
一夜讓他爬上山巔，這種成就讓他覺得自己很不一樣。心開始飄動，也沒了上山時那種虛心請教的心態。
餘歌大搖大擺走進大殿，一進去就看到有位青年模樣的公子正襟危坐。
第一次見他時他在神遊，入雲霄堂之後，他天天做夢都想見到他。因為他想讓他教自己，可是當他知道幽雲南規矩後。他有點後悔拜他為師，所以他學會忍。他想著隻有忍下，那些師兄才會指導自己。可是沒有想到，這事實並非自己所想，他也不是那種一鳴驚人天賦異稟之人。
東君仙尊示意他坐下，說道：“你還是很有毅力。”
東君仙尊的聲音拉回餘歌思緒，收起他剛才心高氣傲的心態。
恭恭敬敬對東君行師禮，“師父，弟子偶然拾得五係石，特來交給師父。”
東君仙尊收下五係石，仔細端詳一番，“嗯，的確是五係石。我記得你是留堂守人，為何會出去？”
餘歌低頭不語，難道要跟他說，自己是好功績，才會不聽堂主安排，偷偷一個人跑出去？若是被師父知道，他肯定會認為自己心術不正。
東君仙尊見他久久沒有回答，他知道餘歌是怎樣的人。便開口訓說：“第一次見你，覺得你很勇敢。明明自己沒有力量，還是選擇救人。可是你的心不正，心中雜念太多。一心想湧上無人之巔，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你的都誠服在他勢力之下。你知道為什麽你修煉如此緩慢嗎？”
餘歌不可置信抬起頭，正好和東君那雙冷漠的眼睛都對上，“師父都意思是有人刻意？”
東君仙尊已經給過他幾次機會，可他還是如此，餘歌是生性善良，可是就是這種善良讓他在意別人眼光。想要付出多少艱辛，就想收回多少讚譽。但是這世間那有什麽絕對公平，想要人前顯貴，人後必定付出異常艱辛，就算付出這麽多，未必會得到讚譽。
“是我一直壓製著你修煉，因為你心不淨，決定的純真，又絕對的邪惡固執。這樣的你，我不知道你修為大進之後，回做出什麽樣的事。所以我才一直刻意壓製你的修煉進度，隻有你真正平靜下來，修煉才會突飛猛進。”
餘歌接受不了一直尊敬的師父，居然這樣對待自己。他質問道：“師父，那為什麽跟我同期派師的弟子，他們修為進步如此之快？”
“因為他們明白自己為什麽修煉，不是想為了引人注目，而是為了持正道鏟邪惡。”
餘歌心裏泛起譏諷，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對他說‘你是可塑之才’的仙尊，現在卻告訴自己心不靜。他們心也不靜，為什麽他們沒事，而自己就不行？
“今日為師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打擊你。而是想告訴你，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雲霄堂，你要學會放下。你隻有放下，才不會被左右。放下心潛心修煉，有朝一日你必定能入仙尊之列。”
餘歌搖搖頭，他的心已經崩潰，他怎麽能堂而皇之說出區別對待。明明是他偏心，還非要說得是為了自己好。
“師父，別人家師父都是希望徒兒早日飛升，為何你要這樣區別對待？那怕你不要說得這麽坦然自若，我也是可以試著接受。”
東君仙尊聽到他話，也是很無奈，他說得這麽明白，是想讓他知道，自己對他有期望。其他長老不同意收他為徒，就是因為他性子，一旦認定就會很頑固執著，這樣的修士，很容易被別人蠱惑。
“唉，如果你覺得後悔派我為師，你可以另投他門，幽雲城不會有半點非議。”
此話一出，餘歌徹底失去對幽雲城信任。在他心裏，他一直渴望見到東君仙尊，以為隻要見到他，就可以像其他人一樣修煉，所以他不顧堂主教誨，也要獨自出來尋找五係石。他想要攜功績回到雲霄堂，在他們麵前證明自己不是一個無用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