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故事一定要曲折
進到這裏，心情都大不一樣，像是一天進了兩座城一樣。
現在是清晨，很多買菜大嬸拿著籃子開啟了討價還價模式。
長歌在周家村時，很少出去買菜。在幼年時基本上都是師父去買菜，現在這些都交給了仲槐。現在想想，自己是不是有點嬌生慣養，畢竟自己十指不沾陽春水。
蠍子精拉著長歌，擠過市場那一節擁擠的路段，對長歌說道：“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的店鋪。”
“你生意都做到這裏來了？”
蠍子精：“哎呀，這是我人生中第一個店鋪。生意一點都不好，若不是看在它一直陪伴我，我早把店鋪轉讓出去。”
“哦～讓你虧本了嗎？”
蠍子精幽怨嘟囔道：“一開始還好，後來就虧本了。”
聽她這樣說，長歌很好奇是賣什麽。到了店門口，長歌看到匾額上的字，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上麵寫著‘梨春院’三個字。
長歌指著上麵滾燙三個大字，不滿的說：“你居然經營這種行當，你良心不會痛嗎？”
蠍子精不解為什麽長歌反應這麽大，“不就是當媒婆嘛，你至於反應這麽大嗎？”
媒婆？長歌再三確認，店裏夥計拿出賬本，退出去看了幾次匾額上的字，她還是不能接受。
“小蠍啊，你生意不好有原因的。首先，你得把名字換了。”
蠍子精：“為什麽，我覺得挺好的。一開始生意很好，後來不知怎麽回事，漸漸沒有生意。可能是風水不好，前麵的店鋪擋了我的財路。”
長歌無奈扶額，跟她解釋說：“一開始來這裏是不是都是男性？”
蠍子精回憶一下，好像的確是這樣。
“這種事情肯定是男性來，哪個女孩子會來這裏尋求姻緣。”
長歌一直以為蠍子精既然是生意人，那她應該很聰明，看來現在要重新定義。聰明是聰明，就是有時候腦子轉不過來，這點跟自己很像。
“小蠍呀，除了這家店，你是不是沒有再在人界開過店？”
蠍子精認真點了點頭，她主心骨是妖魔界，這些年她一邊修煉一邊摸索，到底該做什麽生意賺錢。
長歌一把攬過蠍子精的肩，把她帶出門外，然後把匾額取下來。正當蠍子精不明所以時，長歌指著上麵三個字說：“這三個字很讓人想歪，加上你店裏夥計都是姑娘，你讓那些經過你店門是該怎麽想。”
蠍子精還是不明白，她看那些大戶人家的閨房匾額，寫得也是什麽院什麽閣。為了起名字，她還特意爬牆去看了好幾家大戶人家。
“你還明白？”
蠍子精認真搖搖頭，她是真不明白，一個名字而已，至於讓她這麽激動，把匾額都卸下來。
長歌徹底無語，“小蠍子，我問你，你知道孩子是怎麽來到這世間？”
蠍子精認真想了想，回答說：“聽別人說，一男一女牽手之後，就會有小孩。”
“……”長歌一臉冷漠，難怪那日在沁芫湖時，楊蘇杭情急之下拉住她時，她立馬甩開。結合她現在所說，原來是這樣。
“好吧，既然你認為是這樣，那就是這樣。必須把名字換了，不然你還得虧。”
蠍子精心裏盤算，要不要讓她賠錢，自己的匾額值幾錢。
長歌拿起賬本，隨便翻了幾下，大多數都是妖籍。而且賬本已經很久沒有記賬，說明這家店很久沒有生意。
突然靈機一動，把蠍子精叫過來，小聲說：“其實幫別人做媒這件事，你不應該局限於妖，可以麵向人界啊。你想想，你們妖的壽命有多長，數量還很有限。一些半妖根本沒有資格成婚，資源早就被那些成型分走。可人界就不一樣，光是數量就多了好幾倍。隻要你把口碑在人界樹立起，說不定一些王公貴族都慕名前來。”
蠍子精說道：“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人界媒婆有很多，他們都是去找那些媒婆，怎麽會找我這半妖。不怕我給他們安排半妖嗎？”
長歌莞爾一笑，“這你就錯了，人界媒婆大多數都是單打獨鬥，你可不一樣。你可是有一個店麵，每個人負責不同板塊，隻要你安排得當，很快名聲就會超過他們。我們可以先找一個燎原城萬年單身漢，或者找一個世家，幫他們把事辦成了。你的名聲也就出來，到時候你可以慢慢收集燎原城那些單身男女，性格習慣相似，都可以安排他們見麵。現在又不像以前，什麽女子不得出門，不能自己找夫君。”
蠍子精思量一會兒，按照她這樣說，前期可以要費很多世間精力，但是如果起來了，後麵還是很可觀。
“可是我去哪裏找這樣的人，我雖然對燎原城是很熟，但是這裏的人我沒怎麽接觸。”
長歌不以為然，自己在戲文裏見過八百回，這種小事信手拈來。
“這樣啊，我們可以找人假扮，把他裝扮成一位世家子弟，在初期先來一段典型的英雄救美，不要一見鍾情，這太假了，觀眾一眼就認出來。在中期安排他們在各種人流多的地方偶遇，然後製造一些小混亂。在這個時間段，正好是發揮你的兄弟姐妹作用時候，或者讓一些天橋說書先生，分五章八十回合輪流講他們故事。”
蠍子精不明白幹嘛要這麽麻煩，直接三天一氣嗬成不就好了，節約成本的話，一天就可以。何必要這麽麻煩，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長歌繼續滔滔不絕的說：“如果你還想再曲折一些，你可以安排那個姑娘的家人，或者那個男子的家人出場。長輩橫加幹涉，再加之前那些鋪墊，就吊起群眾心理。他們迫切想知道或者讓他們在一起，等先來幾段私奔然後被長輩捉回來的戲碼，等他們完全偏向那一對男女後。這時候你就可以出場……”
“停停停……我怎麽越聽越迷糊，需要這麽曲折離奇嗎？直接讓他們在一起不就得了，讓他們家人消失。何必這麽麻煩，聽你這樣，我們不僅不能掙錢，還要倒貼時間和錢財，這種虧本買賣，我才不做。”
長歌敲了敲她腦袋，“你知道你為什麽不能賺大錢嗎？”
“為什麽？”
“你都舍不得投入，人家為什麽回報你。圖你長得好看，還是可憐你怕你要飯。做任何生意，一開始都會虧本，隻要你把名聲打出去，不要守著那點死錢，以後有的是錢找你。”
蠍子精這下聽明白了，搞了半天，這還是虧本買賣，跟以前沒有區別。但是聽她敘述這些，好像很有意思，“你繼續說，後麵該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