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貓鼠
長歌笨拙的往前行走，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小孩一樣，一步三倒，引得躲在小黑洞的老鼠大笑。
用結禦困在的幼年鼠，已經全部死了。
第二輪攻擊的老鼠，都躲在黑暗中，跟長歌玩做迷藏。
“切～”長歌用剛才螢火蟲辦法，往各路小黑洞放了很多。
雖然裏麵傳來燒焦味道，但它們沒有像幼年老鼠一樣跑出來，螢火蟲火源自燃後，很快平定下來。
長歌身邊螢火蟲漸漸消失，綠光逐漸變弱。黑暗開始來襲，老鼠們都聚精會神盯著她。
隻要她身邊最後一隻螢火蟲熄滅，它們就一擁而上，先咬傷長歌，然後再慢慢等她死去。
時間慢慢流逝，天開始微微亮。
那些老鼠不出來，長歌無法做出下一步攻擊。
最後一隻螢火蟲熄滅，那些老鼠再也等不及，傾巢而出，看準長歌方向。
誰料那些老鼠還沒跑到長歌麵前，身體開始衰竭變老。
此刻螢火蟲重新亮起，地上成年老鼠速度緩慢，它們想要掉頭回去。隻是為時已晚，小黑洞已經被螢火蟲圍住。
趁現在長歌把所有成年老鼠都聚在一起，目測一下，大概有一百多隻。
他們突然衰老是長歌偷偷在螢火蟲上麵施了咒語，這種咒語隻對這些沒成型的小妖有用。
衰老延緩他們的速度，每走一步，像是誇過千山萬海，氣喘籲籲的老鼠憤恨盯著長歌。
長歌無奈慫了慫肩，她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用這些小咒語，這還是當年夫子教的。
成年老鼠漸漸因為衰老死去，長歌雙腿細線開始脫落。
這些成年老鼠是比幼年老鼠頑強，但他們有一點比不上，那就是年齡。
年齡加快衰老，因此第二輪老鼠死得很快。
得到解放的長歌，活動活動脛骨，她被困在裏麵有一個多時辰。
若不是那些老鼠謹慎，說不定她早就被吃了。
也多虧他們小心，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脫身。
惡臭蔓延整個樹屋，長歌覺得自己再帶下去，肯定會被感染。
為了速戰速決，長歌不打算跟他耗下去。
手上結印分別困住那三處小黑洞，雖然剛才雙姝劍分身上有血跡，但那隻是猜測。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長歌笑到：“終於肯出來了。”
本以為是鼠王，結果是一隻貓。
那隻貓跟蠍子精一樣，是一個半成型，腦袋上還有耳朵。
雖然危機時刻，但是長歌還是想說一句，這貓還挺好看的。
半妖貓露出獠牙，直接撲向長歌，速度快而狠。
任憑長歌速度對快，都沒躲過她剛才那一擊。
長歌上身被抓出三道血印子，那隻貓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跡。然後全身貓毛豎起，衝長歌狠叫道，像是在告訴她趕緊滾。
“喂，你既然是半妖，你已應該聽的懂人話吧？”
被長歌這麽一問，那隻貓乖巧做在地上，思考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見她逐漸冷靜下來，長歌試探性往前一步，說道：“你應該才成形不久，是不是還沒有出去過？”
那貓憨憨的點點頭，她從小就生活在這裏，當然沒有出去過。
“老鼠就應該有老鼠樣子，出去幹嘛？”
她這是把自己當成老鼠了？長歌又往前一步。
如果是這樣，那就說明剛才長歌朝小黑洞攻擊是對的。
鼠王受到危害，這隻貓才跑出來。
長歌：“從小被養在老鼠堆裏的貓，的確不會以為自己是貓。”
那隻貓微微發怒，目視長歌下一步，隻要她敢往前一步，一定會撕碎她。
其實一隻小小的貓，根本攔不住長歌，她擔心鼠王會偷襲自己，因此才徘徊不定。
那隻貓悠閑舔著自己爪子，一邊注意長歌動作。
現在情況是，長歌一動，那隻貓也會跟著她動。
長歌本意不想她死，隻要殺了鼠王，這裏其它生靈才能存活。
但那隻貓忠心耿耿，她自幼被鼠王收養，最算是死也不會讓開。
長歌說道：“我隻想殺了鼠王，你能不能讓開？”
“鼠王又沒吃你朋友，你幹嘛要殺了她？”
“沿繞周邊，靈物枯竭，就是因為受到老鼠毒液。老鼠生命力頑強，他們明明可以好好修煉，卻走這些歪門邪道，殘害生靈。如果我今天不殺他，還會有很對生靈被害。”
那隻貓反駁說：“與你有什麽關係，魔尊都沒有管到這裏來。”
妖魔界有一條規矩，那就是生靈撲食一天不能超過三隻。
這是為了讓更多生靈有機會修煉，不用時常擔心被天敵覬覦。
而樹屋裏的屍體，告訴長歌，他們一天可不止三頭生靈。
“暴食者，殺之。這是你們的規矩，既然魔尊無法管教你們，不如由我這位修士代勞。”
說時遲那時快，長歌瞄準貓的下顎，那裏是貓的弱點。想到她被養在老鼠窩裏可憐，長歌沒有一劍斃命。
而是用虛招，讓貓以為長歌目的是下顎。實際長歌砍傷她的後腿，讓她那隻腿無法動彈。
那隻貓知道自己中計，心有不甘，她不能這麽倒下。
長歌看到趴在地上的貓，認為她沒有攻擊力。
便往那三處小黑洞走去，不確定到底是哪一處，因此長歌時刻注意觀察貓的表情。
前兩處貓沒有什麽過激反應，等她走到第三處時，貓明顯反應激烈。
“看來就是這裏了。”
長歌朝小黑洞門口扔了一些結禦網，這些是從她身上落下來的。
如今那些成年老鼠已經死了，這些線跟平常絲線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那隻貓發瘋一般衝向長歌，被她輕易躲開。
經過剛才攻擊，貓腿徹底被她自己打斷。
“嘖嘖嘖，你又是何必，你跟他們不是同類，完全不用待在暗無天日的樹屋呢！”
那隻貓氣急敗壞的說：“你懂什麽，他是豁出一生都要保護的，我不會讓你殺了他。”
“呃呃……貓鼠愛情？”
那隻貓拿起結禦網，就往肚子裏吞。
“完了，大意了。”
貓吃完結禦網後，立即像蜘蛛吐絲一樣，朝長歌攻擊。
這點攻擊對長歌來說，還不算太難。唯一一點就是，現在貓吐出的結禦網是有毒的。
她剛剛吃下好幾隻老鼠，在體內釋放毒液，把自己的肚子變成裝滿毒液的水桶。
看她樣子，她是不打算讓鼠王出來。
細線如雨一般，快速布滿整個樹屋。凡是細絲經過地方，樹牆被黑色液體腐蝕。
貓的速度飛快，好幾次結禦網都差點黏在長歌身上。
樹屋禦劍飛行有點困難，長歌都是依靠自己體力在跑。
螢火蟲被貓盡數毀去，隻剩下長歌在黑夜中亂跑。
如今天還沒有徹底亮開，樹屋背對太陽升起方向，這對長歌極為不利。
貓體內營養供應不上結禦網，長歌趁她跑去吃老鼠屍體空隙。
一招滿天螢火蟲，把貓困在陣法裏麵。
貓錯愕看著長歌，詢問道：“怎麽可能，螢火蟲不會被我毀了嗎？”
長歌輕笑道：“的確如此，可我又悄悄讓它們活過來了啊！這次他們可不是隻有引路和自燃，而是結禦網。對了，謝謝你，不然我還不知道螢火蟲還可以吸收你吐出來的結禦網。”
螢火蟲吸收牆上黑色液體後，長歌就試著操控螢火蟲。果然如料想一樣，螢火蟲也可以吐絲。
奈何一隻螢火蟲隻能吐絲一次，就會因為體內營養跟不上而死去。
這些螢火蟲都是長歌靈力所化，看到它們死後，心裏別提多痛。
在貓攻擊她時，她故意把螢火蟲往身邊引，就是為了激發貓的怒氣。
螢火蟲吐出結禦網，穿過貓的肉體，讓她無法動彈。
螢火蟲吐絲就會死去，死去的細線很快會落。由不得長歌多想什麽，直接一劍穿過貓的下顎。
“既然你不讓路，那我隻能這麽做。”
細線消失後，那隻貓的軀體迅速倒地不起。
長歌朝小黑洞走去，她心生一計。既然鼠王不肯出來，那就燒死他。
想到這裏，長歌加重手中離火咒，她就不相信，他能忍受這麽強的火焰。
快要走到小黑洞時，長歌的腳被軟綿綿的爪子牽製住。
低頭一看，樹那隻快要死的貓。
下顎血流不止，長歌最終沒有下死手。
那隻貓用無辜可憐的眼神哀求她，希望她不要傷害鼠王。
“你這是何必呢？”
貓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又為什麽非要趕盡殺絕？”
長歌聽不清她說什麽，把貓拉開一定距離，然後把手中火焰扔進小黑洞內。
裏麵很快傳來咳嗽聲，長歌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看到有老鼠出來。
等當她以為判斷錯誤時，一陣撕裂聲引起她的注意。
原來鼠王早就混在幼年鼠出來，他把自己身形化小。本以為可以逃出去，結果樹屋周圍布滿結界，讓他沒有辦法出去。
他隻能吃掉貓的屍體，來增加修為。
剛才在枯河邊，自己已經受傷。被一隻小小青苔妖打傷，鼠王怒火中燒。
青苔小妖不好騙，而眼前這個人修為頗高，自己對上她，無疑不是以卵擊石。
長歌看著血肉模糊的貓，心裏忍不住發吐。‘他們怎麽都喜歡吃自己同伴’。
鼠王吃了幾口，漸漸恢複正常，變成一位英俊少年模樣。
化為人形的他，不用動手去吃，那些死去的老鼠，自動與他融為一體。
長歌不打算看他表演，祭出雙姝劍，朝她攻去。
長歌劍法如神，招招致命。奈何鼠王也不是吃素的，幾次對戰下來。
因為剛才靈力釋放太多，現在有些招架不住，鼠王還在融合死去老鼠。
滿眼殺怒的鼠王，怒視前方長歌。
隻見他陰險一笑，地上冒出成千上萬的黑色液體。
“糟糕，這是那些老鼠體內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