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靠近一點點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葉桑鬼使神差的又拉開了左邊的抽屜，果然，擺放的全是男人的內褲，依然是純黑色或純白色，不知怎麽的，看到這些貼身衣物的一瞬間，葉桑的臉騰的一下紅成番茄色，飛速合上了抽屜，雖然已經32歲了，但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這麽近距離的看到男人的內褲，這感覺……太羞恥了……抬手胡亂扯了件白色衣服，低頭往衛生間快速走去，路過廚房時匆匆瞥了一眼，他正背對著自己在洗菜。
沒有打招呼，快步走進衛生間，關上門後，又反複確認了好幾次門鎖，背靠著門深呼吸了好幾次，終於沒那麽羞澀了，但抬眼一看，鏡子中的自己，兩邊臉頰還是一片緋紅……
正準備脫衣服，猛然心頭一驚，這個男人言行那麽古怪，而且好像對自己的事情知道不少，他不會在衛生間內放的有什麽針孔攝像機吧……
想到這裏，葉桑不禁打了個寒顫，放下衣物後把角角落落都仔細翻看了一遍，甚至輕手輕腳的爬上了洗漱台把天花板也仔細觀察了一番。
看起來一切正常，但內心還是有些不安，所以故意先把熱水打開，任它流了好一會兒，直到熱騰騰的霧氣充滿整個房間，連自己都看不清楚鏡子裏的自己時才敢動手脫衣服。
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她想。
以最快的速度衝洗了身子和頭發，順帶把舊衣物也清洗幹淨晾在了衣架上，等到要穿衣服時，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剛才因為看到他的內褲而慌亂逃離時隨手從衣櫃中扯的不是為她準備的白裙子，而是一件他的白色t恤……
怎麽辦，怎麽辦，眼見著霧氣慢慢消散，她還光著身子不知所措……
好死不死就在這時，他來敲門了……
“飯做好了，你還要多久？”
聽到他的聲音她下意識的蹲下護著全身，雖然門鎖著，但不知怎麽的，從心底還是害怕他會突然衝進來。
“怎麽了？你還好嗎？”，沒有聽到回應，他有些著急的再次確認她的情況。
想到他因為自己不回答而突然變身的可怕樣子，她隻好應付著回答：“我沒事我沒事！馬上就好！”
有一瞬間她在想，要不要讓他幫自己重新拿一件裙子過來，但這念頭剛冒出來便被理智扼殺，不行不行，萬一門一開他又發瘋怎麽辦。
“那好，有事情你叫我”。
聽到他離開的腳步聲，葉桑稍稍鬆了口氣，想來想去，實在沒有其他辦法，隻好先套上了他的白色t恤，心想一會兒趁他不注意再悄悄跑進臥室換上裙子……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掩蓋自己錯穿衣服的尷尬行為。
可這白色t恤穿上隻是剛好蓋住臀部，稍不注意就會露出淡紫色的內褲……
扭捏了半天，給自己加了好幾次油，葉桑才敢慢慢、慢慢的把門打開一條縫隙……
他還在廚房，正背對著衛生間，在專心清洗鍋具。
此時不衝更待何時？葉桑逮住時機，拉開門後，捂著臉向臥室跑去，可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就在她的一隻腳已經跨進臥室門時，因為鞋底濕水再加跑的太快，鞋底和木地板摩擦摩擦之後，她又雙叒叕摔倒了……
伴隨著倒地的誇張姿勢，她發出了一聲能衝出五裏開外的尖叫……
短暫的安靜後，身後廚房方向傳來爆笑……
這一刻，葉桑希望自己已經被摔死，或者摔暈，可以聽不到身後那毫不壓抑的巨大笑聲，但她沒摔死也沒摔暈，卻把膝蓋摔的疼的爬不起來……
弱小、無助，像一隻被拍扁在地麵的可憐蟲，動也不能動……
笑夠了之後，他朝她快步走來。
“你怎麽樣？”，他蹲下後努力壓製著想笑的衝動，伸手把她摔得卷起的衣服往下拉了拉，蓋住了她的屁股……
感受到他的這一舉動，葉桑真想就地咬舌自盡，剛才快落地時，自己怎麽就沒想到先拽好衣服，這下好了，從他剛才的角度，豈不是看到了我的……
“洗的香香的，又穿著我的衣服在我眼前趴成這樣，是故意想要誘惑我嗎？怎麽，這麽快就對我動心了？”，他憋笑問道。
葉桑已經無力反駁，隻想盡快爬起來。
看她費力想要起身，他俯身將她攔腰輕抱起來朝臥室走去。
“你放我下來！”，她驚叫。
“別吵”。
雖然隻有幾步的距離，但葉桑如此靠近他時的另一個念頭竟是一把扯下他的麵具，看看這麵具後藏的到底是哪一位舊相識。
但這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她已經被平穩放在床上。
“穿這件吧”，他打開衣櫃，認真挑選了一件過膝白色連衣裙放在她身邊。
見她不做反應，他假意要去扯她的衣服：“怎麽，想讓我幫你換？”
“你走開！”，她嚇了一跳，想躲，但膝蓋吃痛，挪不了身子。
“換好叫我，我在門外等”，說完他就扭身出門。
換好了裙子，葉桑衝門口喊了一聲“喂！”。
他應聲入門，幾步走至她眼前。
“很好，你還是穿白色最好看”。
“……”
“你別動，我給你把頭發吹幹，雖然現在天氣暖和了，但是女孩子晚上洗完頭發還是要盡快吹幹才好”，他從置物櫃中拿出吹風機，也不等她回答，插上電源，便幫她吹起了頭發。
葉桑知道躲不過，所以也不做掙紮，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頭發中穿梭擺弄。
“好了，真是個好看的小丫頭”。
吹好了頭發，他像是看一件藝術品一樣看著眼前乖巧端坐的葉桑，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過多痕跡，此刻穿著白裙，散著過肩長發的她，看起來也就像20出頭的年輕姑娘。
“我已經32歲了，什麽小丫頭，你注意下用詞好嗎，或許你應該叫我姐姐？”，葉桑不樂意的說。
“姐姐？別想了，我年紀比你大，我以前是你的學長，對了，你的膝蓋和胳膊剛才摔到哪裏了？塗點藥水吧”，他邊說邊從床邊的櫃子裏翻出一個醫藥箱，從裏邊拿出一瓶跌打損傷藥膏。
學長？不記得認識過高年級的學長啊，學生時代的葉桑話不多，朋友也不多。
“你別亂動好嗎，我給你用藥輕輕揉一會兒，明天就不疼了”，他像哄孩子一樣輕聲安撫著葉桑。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忙來忙去的樣子，心底竟生出一絲絲的感動，甚至不能相信這麽悉心照顧自己的人是綁架自己的人。
此時他就蹲在自己的麵前，一抬手就可以扯掉他的麵具，真的很想知道他是誰……可又怕衝動的舉動帶來無法承受的後果，一忍再忍後，葉桑決定采取迂回戰術，側麵了解下他的底細，於是開口試探著問：“你叫什麽名字？我不能一直叫你喂喂喂吧？”
他手上動作未停，輕聲反問：“你認識的人中，有姓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