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試探
那刀三尺長,與墨刀之前兵刃有著幾分相似。不知什麽材質而做,通體漆黑。寬窄如一的刀身,單麵開刃。刀尾平整,似被人用兵器砍斷一般。隻是這刀微微閃著寒光,雖通體漆黑,但依然掩蓋不住它光芒。墨刀先前兵刃卻是那般平淡無奇,黑若深淵,就連目光也會被其吞噬。
說到底,墨刀現在所用兵刃終究隻是一把刀,一把普普通通的‘寶刀’。
但就是這樣一把刀,握在手中,墨刀忽有種安心感覺,再遇困境,墨刀也有了更大生存把握。隻是墨刀不知,從何時起,他也變得怕死。而那怕死卻不是為自己。
“請。”那卓青說了句,似為了炫耀,一個翻身,如燕般輕盈,身子空中翻滾落在院內,腳下竟不見一絲灰塵被震起。可見其輕功了得。
墨刀緩步走到院內,靜靜站立在那卓青對麵。
兩人相距二十步,彼此注視著對方。
“叔叔加油!”貪吃如妞妞竟放下手中食物,來到外麵為墨刀加油,言語直白,沒有一絲忌諱。同墨刀一樣,那妞妞同樣不喜歡卓青,也同樣沒有原因,隻是感覺。
“墨……”嶽秋水也來到外麵,隻是她最終沒能喊出聲音。也許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可她的心同樣在墨刀這邊。“加油!”嶽秋水聲音很小的說。
突然的比武,招來了許多人圍觀。但也不知是不是礙於那卓青平時的威壓。下人們隻是遠遠的圍觀著,竟沒有一絲歡呼加油聲音。
倒是有幾個教頭模樣的人站立在旁,麵帶微笑,相互交談著什麽。
“師傅們也來啦。”看到那幾人,卓青馬上表情恭敬說道。
“我們就是隨便看看,卓少爺不必招呼我們幾個。”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人說道。
“來人,搬幾把椅子來。”卓青吩咐了聲,而後對幾人說道:“師傅們便在此幫徒兒觀瞧,也好在結束時候指點徒兒的不足之處。”
“卓少爺放心便是。”
“有勞幾位師傅了。”卓青說罷,轉身看向墨刀。“墨兄,既然比武切磋,那便點到為止,不知墨兄意下如何。”
“好。”墨刀應道。
“哼!”卓青心中冷哼。又是一個字,那卓青已經恨透了墨刀的講話方式。“點到為止?如果你能達道我的期望那算罷了,如若不然不用等毒發,我一劍便要了你的命。”那卓青心中,墨刀已然同死人無異,但卓青依然沒有翻臉。一來他要維持他那翩翩公子形象,二來那嶽秋水身後秘密不能被其他人所知。
“小心了!”卓青忽的說道:“劍來!”而後就見一柄長劍飛入他手中。隻是遠處還站著一人,那人正保持著扔劍的姿勢。
“這卓家大少爺的這個習慣還是沒變啊。”
“一心想成仙,到頭來也隻是不倫不類。”
“錢花了不少,仙法是半點沒學到。”
“你說他為什麽非要修仙呢?”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教頭問。
他話一出口,其他幾人紛紛望向他。那目光之中帶著詫異,似是怎麽也不會想到他竟問出這等愚蠢的問題。
“誰又不想成仙呢,高高在上的仙……”
手握長劍,那卓青瞬間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變得鋒利,變得刺眼,再沒了那翩翩公子的感覺,此時的卓青就好似一把劍。
“殺!”輕嗬一聲,那卓青腳步帶風,一晃而逝,瞬間殺到墨刀近前。
手中雖已有刀,但那刀終不是先前的刀。對卓青不了解,對武同樣不了解。沒有了秒殺凡人的能力,麵對卓青長劍,墨刀微微側身利用步伐閃退。
畢竟不是生死廝殺,墨刀不必要如先前地牢那般猛攻。試探!試探二字,這在以前從未在墨刀生命中出現的詞語,此刻正體現在墨刀身上。
不知何時才能找回自己的刀,為了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更穩妥的生存,墨刀決定學武,學那在很久以前被他遺棄的武。墨刀現在所會的隻有那葉舞的步伐,雖然那步伐無雙,就連仙劍也不能奈何,但終歸太過單一。墨刀太過缺乏攻擊的手段了。
一劍被閃,那卓青迅速撤招。劍尖朝下支撐,轉身,右腿踢向墨刀小腹。
“好一招燕回巢。這是你的絕學吧。”其中一教頭說道。
“不錯,正是我的絕學。”那被問到教頭昂著頭,似乎在得意。“一劍而過,不閃則罷,閃則重心必定不穩。此時順勢變招,借劍與地麵反斥之力加速,順勢出腳,必中無疑!”
可那教頭話才說完,就見墨刀隻是一個轉身,那必中之腳就被輕鬆閃過。
“哈、哈、哈、哈。”笑聲傳來。
“他的身法怎麽這麽快啊。”那被問到教頭,臉色有些微紅的說。
一擊不中,那卓青腳下再次發力,迂回而來,劍尖直指墨刀咽喉。
微微側頭,又是差之毫厘,墨刀輕鬆躲開。
卓青頻繁出劍,一劍快過一劍,一劍狠過一劍。似墨刀是他的生殺仇人一般,點到為止早已被拋到腦後,此時的卓青隻想一劍紮死墨刀。他從沒有這樣丟臉過,雖然在以前他也遇到過高手,遇到過不敵之人。但還從未遇到像墨刀這般隻是依靠身法而不用兵器便同他一戰之人。
閃躲,墨刀隻是閃躲,任由那卓青的劍再快,也不能碰到他分毫。簡單的試探,墨刀已然知道這卓青大概實力。期間墨刀不止有幾十次機會可以一擊解決掉卓青。
但墨刀並沒有那麽做,他還在學,學卓青的身法,學卓青的招式。盡管那招式對他自己無半點威脅。但墨刀知道,那隻是因為卓青不夠快,如果卓青同自己的速度一樣,會自己所會身法。那麽這場比武將會完全是另外一種情況。
“看來這卓家大少爺遇到硬茬子了。”
“是啊,沒看那個穿黑衣服的都不曾還手過嗎。看來是不屑啊。”
“我看這卓家大少爺是嬌生慣了,還以為誰都會讓著他呢。這下好了,丟臉了吧。”
幾名教頭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已然不知何時正站著一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