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新衣
門外,卓青站在那裏,回想著墨刀身上傷口,他心中同樣驚訝。驚訝那墨刀重傷如此,竟還活著,還能保持清醒。
更令卓青好奇是那傷從何而來,那墨刀到底經曆過什麽。“野狼不可能在人身上留下那種細小密麻傷口,顯然那傷是在他遭遇狼襲之前。身負重傷還能赤手搏鬥狼群。這個人不簡單呐。”
卓青是一武癡,從習武開始便熱衷與高手對決。此刻墨刀已然被他當成了對手。
一天、兩天、三天,每一天嶽秋水都在細心照料著墨刀,親手喂墨刀飯菜,親手為墨刀熬藥,甚至親手為墨刀換藥。早已不在乎那男女之別,每當嶽秋水看到墨刀手臂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有的隻是心痛。
期間那大夫來過幾次,原本對墨刀他已不抱希望。可這三天來,他發現墨刀身上的傷口不僅在愈合,而且愈合的速度超乎人的想象。按照這種速度,他推算最多不過七天,墨刀便會痊愈。
隨著墨刀的康複,那大夫的心情也變的愈發的好起來。因為他終於不用死了。
“多謝。”墨刀對嶽秋水道。
“嗯。”嶽秋水輕輕應了一聲,手中端著藥,來到墨刀床前。每一次她喂墨刀吃藥前,墨刀都會對她道謝。一想到那有些親昵的喂藥場景,嶽秋水的臉上就會出現些許紅潤。
“張嘴。”嶽秋水將藥放下,用勺子輕輕崴一勺,送到墨刀嘴邊。
墨刀的傷已好了許多,身上的繃帶也少了許多。四肢也不在像之前那般癱軟無力,已經可以做一些簡單動作。
“我自己來。”墨刀說著起身,伸手抓向那成藥的碗。誰知才剛剛坐起,還沒等手碰到那藥碗。嶽秋水忽然叫道:“趟好!”
嶽秋水的聲音比之前高了幾分,臉上帶著微微怒意。“你是病人,病人就要好好休息,張嘴。”嶽秋水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命令味道。
“我……”被人喂藥,終歸讓墨刀覺得有些不自在。
“張嘴——”嶽秋水的聲音拉長了幾分。
無奈,墨刀隻得張嘴配合一勺勺吃著藥。那藥的味道如何,墨刀並不在意。隻是看著麵前之人一勺勺喂自己吃藥,墨刀一瞬間想到了生前,小的時候他的母親也是這般喂自己吃藥。不自覺的,墨刀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呀!”嶽秋水忽的驚叫一聲。手中一個不穩,勺子脫手。藥灑了墨刀一身。“我去拿毛巾。”嶽秋水說著,急匆匆的拋開。
見嶽秋水離開,墨刀起身拿過那藥一飲而盡。
“他竟然笑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是因為我麽。”嶽秋水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
拿著毛巾,嶽秋水回到墨刀床前,剛想幫墨刀擦摸灑在身上的藥,卻看到一個空碗正放在那裏。“你!”氣的嶽秋水一下將毛巾扔到墨刀身上。轉身離開了。
“她在生什麽氣?”墨刀心中不解。
“哼!哼!”來到房外,嶽秋水開始拿花園雜草出氣。一腳殺一顆,十分‘殘忍’。隻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為墨刀不顧傷勢私自起身喝藥生氣,還是因為不能繼續親手喂墨刀而生氣。
“姑娘怎麽了?為何如此氣憤。”卓青的聲音忽然從嶽秋水身後傳來。一同來的還有一下人,那下人手中正拿著一個黑色包裹。
“卓公子。”嶽秋水轉身,對卓青施禮道。
“姑娘為何還如此客氣,叫在下卓青便好了。”始終一副翩翩公子模樣,彬彬有禮的卓青笑著說道。
“卓青公子。”嶽秋水再次施禮。親眼見到那卓青殘殺十數人,嶽秋水從心底不想同卓青有任何絲毫瓜葛。此刻的嶽秋水隻想等墨刀傷好,而後一同離開這是非之地。
“既然姑娘不願改口,在下也不勉強。”卓青的臉上帶著無奈,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陰狠。“姑娘在舍下住的可還習慣?下人門照顧的可還用心?”
“多謝卓公子惦念,附上的人對我都很照顧。”嶽秋水說道:“卓公子來有什麽事麽?”嶽秋水想盡快結束對話,因為這種虛偽的對話方式讓她覺得很累,很不舒服。
“在下來是找姑娘你的。”卓青說道。
“公子找我何事?”嶽秋水問道。
“是這樣,在下見姑娘的衣服如此破舊,便自作主張為姑娘做了一件新衣,贈予共娘,還望姑娘不要嫌棄。”那卓青說著從身邊下人手中拿過包裹送到嶽秋水麵前。
“這……”嶽秋水有些猶豫,她想要,很想要。作為一個女人,有誰會不喜歡新衣服,尤其還是一個已經很久沒有穿過新衣的女人。可嶽秋水不敢要,她不想欠卓青更多的人情。因為欠的人情債越多,她離開的時候便會越困難。
見嶽秋水猶豫,卓青馬上又道:“當然,姑娘的妹妹,以及那位朋友,在下也自作主張的為他們做了一件。”
“這……”嶽秋水依舊猶豫。
“姑娘就不要同在下客氣了,衣服已經做好,難道要讓在下扔了不成。”卓青故意有些生氣的說道。
“好吧,那我就替他們謝過公子了。”嶽秋水終於還是接過了卓青手中衣物。“就當是為了妞妞收的,她也很久沒換新衣服了。”嶽秋水在心中說道。
“衣服送到,那在下就不在打擾了。等到姑娘那位朋友徹底康複,在下在設宴款待三位。”說完,卓青轉身離開。
嶽秋水沒有想到那卓青竟這麽痛快的就走了。不過這樣也好,讓她有時間去換衣服。
看著手中新衣,嶽秋水心中忽然有些激動。“不知道他看了會不會喜歡。”
“姐姐,你拿的是什麽?”出去玩的妞妞回來了。
“你猜?”嶽秋水的心情難得好了起來,有些調皮的問。
“是不是好吃的!我都聞到香味了。”妞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嶽秋水手中包裹,興奮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嶽秋水用手輕輕的刮了下妞妞的鼻子。“等一下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