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魔犬
魔，集天地間人之怨氣所生。恨為魂，懼為骨。有魂骨，又血肉無形。可為山，可為樹，可為石，可為木。
以屍為食，修至大成，可化成為人形。
其力大無窮，可禦山河，其目光如電，可射雷閃。
煉一魔，少則十年，多則百年。期間，那魔必每日食屍，快至大成之時，才會間斷。
如果為魔，那必不會斷食。可不為魔為何又食屍。墨刀不懂。墨刀遭遇過魔，在以前輪回之時，就有一次。那仙因敵不過墨刀，便放出一魔。百年之魔，近乎無敵。肉身被刀砍碎，魂骨卻不生不滅。那一次，墨刀為了對付他，付出的代價極大。最終將那魔斬殺，而自己也身負重傷，被仙送入輪回。
輪回後，為不重蹈覆轍，墨刀找到那煉魔之仙，問出了有關魔的一切。
不管如何，對於魔，墨刀終不能放任不管。這次輪回，隻滅了寥寥數仙，墨刀覺得這遠遠不夠。
墨刀決定，找到那魔。
刀不在，墨刀遠不是魔的對手。但此刻，墨刀並非要將那魔至於死地，而是要放出魔。煉魔有一缺陷，未大成之時出關，那魔必先弑主。
屆時仙魔大戰，混亂之中，墨刀便可有了一絲生機。
至於那究竟是不是魔，此時已不容多想，至少那是一個可以離開的機會，值得一試。
“你想到了什麽？”見墨刀站立發愣，廖楚天問。他目光中有著一絲期待，期待墨刀想出辦法離開。廖楚天心中始終惦念著自己家人，期望有朝一日將他們救出。
“跟我走。”墨刀說罷，向地牢深處走去。為集怨氣，這地牢內必定有通向那魔所在之地的入口。
很快，墨刀來到了地牢盡頭。
“喂喂，你不會是想招惹它們吧。”廖楚天心虛著問，臉上少有的露出懼意。
就見，黑暗中有八隻拳頭大小的眼睛，正閃爍著攝人的寒光。同時傳出一陣陣低吼。
魔犬！見到它們，墨刀已然可以肯定，這地方有魔。魔犬，與魔不同。由犬煉化，以犬為形。通常被用作看門而用，而那門後麵必然有魔。隻是此時墨刀並沒有看到那魔犬身後有門。
“聽我的，它們可不好惹，現在走，還來得及。”廖楚天說著開始後退，準備逃走。他不知墨刀為何要招惹那可怕的狗，但他卻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那狗的對手，哪怕沒打過，也知道。至少廖楚天認為，自己長的就沒別人厲害。
墨刀伸手，一把將要逃走的廖楚天抓住。“一人兩隻。”說著，墨刀單臂用力，抓著廖楚天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將他扔向魔犬。
“我恨你！！！”廖楚天大叫。一個翻身，穩穩落地，此時再想逃走已然來不及。其中一隻魔犬正向他撲來。廖楚天抽出身後長劍，雙手托住、舉起迎擊。啪的一聲，那魔犬的爪子與廖楚天長劍向撞，發出刺耳聲音。
同時，墨刀快步跟上，來到那魔犬近前。出拳迎擊。
霎時，兩人四狗戰在一處。
控水劍法，此刻已全然無用。引導攻擊？根本是癡人說夢。那魔犬才不會關心廖楚天的破綻在哪，又會從何處攻來。它隻想吃了麵前渺小人類。你攻它不躲，你攻它也攻。看著那巨大的爪子，宛若深淵一樣的大嘴，廖楚天實在沒勇氣和它以傷換傷。更何況就算他的劍斬在魔犬身上，也隻會留下一道細微痕跡，連血都不會流出。
“該死的！沒有腦子的畜生。”廖楚天大罵，他打的十分憋屈。
在看墨刀這邊。
葉舞先前身法，此刻已被墨刀完全掌握，雖不精，但足以對敵。在加上那魔犬速度不快，動作單一。墨刀顯得遊刃有餘。隻是他同廖楚天麵對的問題一樣，根本無法傷到那魔犬半分。
“要是刀在就好了。”墨刀心中如此想。“刀？”忽的墨刀微微一愣，從什麽時候起，自己變的這般依賴刀……
“快想想辦法啊。”廖楚天大叫。此時的廖楚天已然負傷，他的後背正留著血。隻是那傷為何會在後背？想是廖楚天定有什麽難言之隱。
“跑，你會死的更快。”墨刀看出了廖楚天的難言之隱。
“額……”廖楚天神色有些尷尬，不過很快被他隱藏起來：“現在怎麽辦？”廖楚天問。
“殺。”墨刀的回答很簡單。隻是如何殺？怎麽殺？墨刀一時之間還想不出辦法。
“以彼之力。施於彼之身。”忽的，一個聲音自墨刀腦海中浮現。一個身影漸漸變得清晰。
那是在一個小院內，一中年男子和一孩童，正在習武。
中年魁梧，短發，冷峻麵孔卻帶慈祥笑容。正對著一木樁揮舞拳腳。
“你小子怎麽這麽笨呢。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是這樣，這樣，然後在這樣。”中年說著，拳腳生風，一下下打在木樁之上。那身影宛若筆刀引墨，洋洋灑灑，卻又內斂於一點無堅不摧。
區區數拳，啪的一聲，那木樁應聲而斷。
“再把木樁給老娘打斷，今晚你就別吃飯了。木樁不要錢啊。”屋子裏傳出一個女人聲音。
“是、是……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如老鼠遇貓，中年人對著屋裏聲音點頭哈腰，一副道歉模樣。
“哈哈……”孩童大笑。
“你小子居然敢笑我！”中年人說著一拳打在孩童頭上。
捂著頭，男孩的嘴微微噘起，目光中有著霧氣。
“不許哭，一個大男人整天就知道哭。像個什麽樣子。”中年人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
“哼！”男孩將手放在胸前，握緊，竟擺出戰鬥姿勢。
“呦嗬？長本事了？敢和老子動手？行我看看你小子這幾天有沒有長進。”
說著一老一少打在一處，小男孩的身法很快，很靈活，仔細看竟有幾分像中年之前打木樁的身法。不過他畢竟還小，僅僅兩三個回合就被中年打翻在地。
“哈哈！這下知道老子的厲害了吧。要不要老子教你一招？”中年人顯得很得意。
沒有說話，但男孩眼中的期待已然出賣了他。
“以彼之力，施於彼之身，懂不懂？”
男孩搖頭。
“笨！就是當你打不過別人的時候，隻要找一個和那人一樣厲害，甚至比他還厲害的人來打他就好了。”中年人說完，男孩迅速的跑進屋裏。不一會兒，小男孩哭著走了出來，在她身邊還有一個女人。
“老婆、你聽我跟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