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偷渡的靈魂
“這琴不錯誒！”黎殤若雙眸發亮，“如寒哥哥，你覺得呢？”
葉如寒悠悠道，“此琴名曰空穀幽蘭，是鏡淵之主鏡神的琴，很有靈性，通人心的。”
“鏡……鏡神的琴？這都能讓他們淘回來嗎？”
“不對，這把琴……”葉如寒看著它，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和他印象中的空穀幽蘭不太一樣。
這二位一出價自然是沒人爭得過，直等到這場會退了，柳櫟才趕了進來，兩人在後台再次見到了那把琴，黎殤若不敢上前，拽著葉如寒的衣袖晃了晃，“你看出來哪裏不對勁了嗎？”
“這琴裏……藏著一個靈魂。”葉如寒抬手將淡金色的薄霧附著在琴弦上，其中傳來一聲輕微的低吼。
黎殤若嚇了一跳，趕緊抱緊了他的胳臂，“這裏麵還能住靈魂啊？”
“就像琴靈一樣，隻不過是外來客，”葉如寒把她拉到懷裏微微一笑，“怎麽樣？還想把這琴帶回去嗎？”
黎殤若有點不甘心，“琴可是好琴誒，這靈魂能不能處理一下？”
葉如寒忍俊不禁，“丫頭，你說你這膽子到底是大還是小啊？”
黎殤若笑嘻嘻地說道，“跟在你身邊才膽大的。”
葉如寒拍拍她的頭發，“這個我搞不定，但有一個人能。”
黎殤若回過頭去看到柳櫟跑了過來，她盯著空穀幽蘭神情肅穆，“總算找到了。”
“你在找它裏麵的東西嗎？”
“對，這個靈魂我找了很久了。”
“誰的啊？”
“海雲神。”
葉如寒和黎殤若相視一眼，大惑不解，“他的靈魂不是被送回去了嗎？”
“不，那隻是他的一縷清魂，你們也知道，海雲神的功力在諸神之中位列前三，他的清魂黑界尊主自然看不破。”
“難不成他還想卷土重來？”
“不可能，他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再複活了，如今有人利用他靈魂中的靈力創造大量的傀儡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才是石家被滅的一大原因，我已經追蹤他的靈魂很久了，難怪忽然銷聲匿跡，竟然是被送到北海去了還封印在了空穀幽蘭裏。”
“那現在怎麽辦？你應該有辦法把它弄出來吧？”
“石家的名聲可不是白來的。”柳櫟一隻手端著靈盅，另一隻手快速結印，輕念道，“天地之靈，尊天法之律，循自然之途，萬物歸一。”她的清魂牽引著琴中的靈魂悉數收入靈盅之內，原本暗沉的空穀幽蘭此刻慢慢有了明朗的氣息，“這靈魂已經虛弱的不堪一擊，那些人把他的靈力都用盡了，我得把它送回黑界。”
“看來我們得查查這批貨的來源了。”
所有競得玉石靈器的人都紛紛將自己的所有物帶了回去，茶館的掌櫃見他們還在這裏逗留，上前問道，“我們要打烊了，幾位有什麽問題嗎？”
“倒是有一件，不知閣下可認識這次來送貨的商人，我們對這些很感興趣，想和他做筆生意。”
“這樣啊，他們幾乎每年都會來這裏進行玉石競拍，一般會逗留幾日，就住在東巷最角落的一家小院，畢竟這種場合有些人進不來，一些沒能出手的貨物他們會進行二次交易。”
“所以我們明天要去看看嗎？”
葉如寒略一思索，“我覺得讓雲竹去比較好，他的手段更有效率。”
黎殤若微微一笑，二人心有默契地擊了一掌，“同意！”
小小的院子裏非常簡單，屋子也隻有兩間，各有一張大床，還有些許喝水的水壺和茶碗，顯然不是長住的地方，幾名男子正在院子裏打理那批貨物，見到有人進來立刻迎上前，“二位想買什麽？”
“我們昨天沒趕上競拍，聽說有幾件北海白玉我們有點興趣，想來看看。”晨潤看了一眼他們抬過來的架子，依舊保持著彬彬有禮的笑容，“順便和各位做筆生意。”
孟宇抬手示意其他人不必再擺玉石，狀似隨意地笑道，“說來聽聽。”
“向你打聽點事。”雲竹搭著晨潤的肩膀，一臉壞笑。
“從我這套消息可價格不菲。”
“沒關係，我這哥們不差錢，就怕你答不上來，若是能答上來，隨你開價。”
晨潤一臉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孟宇看看兩人，眼神中多了警惕，“什麽問題？”
雲竹開門見山，“你這批貨哪來的？”
“北海啊！”
“當真？你這靈器如此厲害，還夾帶私貨的啊？”雲竹冷笑。
孟宇下意識地雙手環胸，“你這話什麽意思？”
雲竹見此心中了然，“別裝了，你敢說你不知道那琴裏帶了什麽嗎？”
孟宇眼神陰冷，“二位要是不買東西就別在這浪費時間，慢走不送！”
他剛剛轉身，身後便傳來一聲震動天地的獸吼，他回頭一看瞬間嚇地連連後退，雲竹化成檮杌的獸形搖頭晃尾，故意咬了咬尖厲的牙齒，衝著他的麵門就是一聲怒吼，那聲音震的孟宇耳膜刺痛，晨潤放下捂著耳朵的手，故作淡定，“還不趕緊說。”
孟宇陰狠地看著檮杌，甩手就是一鞭子抽過來，它靈活地躲了過去，孟宇一邊收回長鞭一邊冷笑，“看來二位今日是不肯善罷甘休了，兄弟們，好好招待招待。”他話音一落，一級戒備的那些人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圍了過來，三五分作兩撥，晨潤環視一周，懶得動手，“雲竹你速戰速決。”
那檮杌應聲撲了過去，孟宇跌倒在地，手臂被他的前足壓製動彈不得，手裏的鞭子根本無力反擊，緊接著它虎軀一震，咆哮之下，想要攻上來的人再次被逼退，眼看著那血盆大口就要咬下來，孟宇心虛了，“我說我說！”
檮杌微微後退了一點，孟宇也跟著後退了一點站起身，“貨是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讓我送的，我沒看過他的臉。”
“送幾年了？”
“從三界初分後世世代代。”
晨潤微微皺眉，“難道你一直都不知道你們在為誰辦事？”
“不知道。”
“那你們可忠誠的不太真實啊！”
孟宇聽聞此言兀自苦笑，“那是因為我孟家世代承襲的封印，一道無解的封印，我們若不乖乖辦事就會受到懲罰，反正他從不露臉，你問我其實也得不到什麽。”
雲竹退到晨潤身邊晃身褪回人形，與他相視一眼，覺得此事不可思議，二人見再無可套的消息隻好告辭，孟宇忽然想起一事，“不過我記得我曾無意中聽他們談到過活靈一族，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
晨潤眼神中閃過驚詫，繼而他一笑，“今夜子時，你的封印交給我了。”
孟宇微微一愣，尚未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直等到他們出了大門那喜悅之情才油然而生。
“這變一次身真是不容易。”雲竹活動了一下筋骨，覺得有些疲倦，他的傷經過靈草的調養已恢複了六成，可是人形和獸身的轉換對他目前來說還有點難度，尚不能做到來往自如而不傷靈氣。
“從三界初分起，他們的計劃已經這麽久了？”
“我說那個活靈一族到底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公子在等生神回來問個清楚。”
“如果按他所說那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應該就是這個所謂的活靈一族，他們為了什麽，複活洵琚，還是戰神？”
“可能……他們想複活兩個。”
二人相視一眼，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
“活靈一族……活靈一族……怎麽到處都沒有關於活靈一族的記載啊！”桑柔一臉崩潰，焱卿好不容易才在書房找到她，“你翻書翻上癮了？”
“不是，我在找活靈一族的書，我記得我看見過的。”桑柔心如死灰地把書冊一一放回去，“你找我有事嗎？”
“栗宇來了。”
“東西我拿回來了，茹顏說她不想再摻和暮族的事了，她打算專心為天隱閣做事。”桑柔拿出來那枚銀鎖遞給他，“木姨把玉墜封印在這裏麵了。”
“那這個怎麽取出來？”
桑柔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不知道。”
“我可以幫你。”焱卿忽然道，“那天拿回來的時候你怎麽沒問我？我都不知道你帶回來了。”
桑柔這才反應過來，“對哦，那天和她聊太多了，就把這事給忘了，我這幾天腦子總是不夠用。”
焱卿接過來放在手心裏微微調動靈力，那銀鎖上浮現出一個弦月的虛影，緊接著他將靈血滴在那虛影之上，它便漸漸化為實物，一枚晶瑩剔透的玉墜。
桑柔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這個就是一個簡單的玉墜吧？”
栗宇解釋道，“對，暮族的這個信物與其他的不同，它隻是一個圖騰，不過它有一層保護結界是打不碎的。”
桑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其實這個玉墜應該交給你，靈女要輔佐的繼承人應該是你。”
栗宇微微一笑，“可是現在靈女並不想插手，就算是我也沒有證人。”
桑柔歪著腦袋看著他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想做這個位置。
焱卿忽然岔開話題，“你們到底是要商量什麽事？”
“對，那個……”栗宇整理了一下思路，“栗青最近的動作不太正常，他上次背著栗元殺掉了楚皓舟，最近又在調查靈血和天允劫，我懷疑他和栗元之間已經產生了矛盾，薛伯邯的出現也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