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弱點
栗宇氣定神閑地找了個小茶館悠哉的喝茶，奕楷的餘光注意到旁邊桌子上的兩人離開了便看向栗宇，在他的示意下跟了上去。
大約一刻鍾以後，栗宇動身了，追隨著記號一路找到了栗元藏身的地方，隻不過他轉移了，“跑的倒是真快。”
奕楷把那兩人綁了推到他麵前，栗宇蹲下身子打量了一番，“你們兩個不是暮族人吧？誰讓你們跟蹤我的？”
兩人緘口不言，他便讓人搜身，意外地搜到了綠青堂的令牌，“想不到栗元竟然和陸炎勾結在了一起，把他們放了，替我給你們堂主帶個話，想插手暮族，可得小心著點。”
奕楷心有疑慮，“如此看來他們的交情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綠青堂聽說向來低調，但堂中卻是個頂個的高手，可看剛才這兩位也不像啊！”
“目前陸炎正在著手招攬天隱閣，雖然遙健還沒有正式脫手，但是已經有不少人投靠了過去，他拿這些人來試手做擋箭牌也是策略之一，他那麽精明怎麽會讓人把令牌這種東西明目張膽地放在身上，顯然是在向我示威。”
“那我們怎麽辦？”
“不急，先去蘭幽穀，有幾件事我們需要請教一下。”栗宇掂了掂那幾顆棋子，深邃的眸光中是看不透的迷霧。
…………
“再吃一塊，就一塊。”黎殤若可憐巴巴地看著葉如寒手裏的碟子，碟子上是新出爐的杏花糕。
“不行，吃多了你又會不舒服，出去活動活動。”葉如寒毫不留情地端走碟子。
焱卿一進院子就看到愁眉苦臉的黎殤若，不禁笑道，“喲，小丫頭這是挨罵了？”
“哪有。”黎殤若撇撇嘴，轉眼看到他的手裏拿著畫，“這是什麽？”
“哦，給你如寒哥哥的，美人的畫。”焱卿笑的很是曖昧。
黎殤若微微一頓，眼神中略有些疑惑，葉如寒從屋中出來察覺不太對勁，凜言道，“你和她說什麽了？”
焱卿聳聳肩，“沒說什麽，我是來送東西的。”
葉如寒的目光定格在畫上，便知道他又在逗她，“你就沒有正經的時候。”
黎殤若好奇地湊過去，看到畫上確實是一位美人，“她是誰啊？我怎麽覺得在哪見過呢？”
“木煙，桑柔的生母。”
“眉眼是有點像，可我怎麽覺得她更像木姨呢？”
“因為她們是親姐妹，木華就是桑柔的親姨母，而她的真實身份是上任靈女，也是唯一一個知道下任尊主之位人選的人，並且靈女隻會世代輔佐此人，這是暮族的秘密，當年栗青就是無意中知道了這個秘密明白尊主之位旁落才會起了殺心，想要找人代替靈女，幫自己上位，在追殺茹顏的過程中致其落水，木華為了保護桑柔無奈帶其隱遁，直到現在，這尊位之爭才再次掀起。”
說話間，葉如寒收到飛鴿傳書，正看時，符霖來報，“公子，柯文睿來了。”
“倒是巧。”葉如寒漠然道。
焱卿和黎殤若相視一眼，不懂這巧字何來。
柯文睿在誤煙亭還沒等到葉如寒卻先等來了栗宇，二人象征性地相互打過招呼便坐下一起等，氣氛一度很是尷尬，黎殤若很意外地看到兩個人都在，也就明白了這個“巧”字。
焱卿自覺地發問，“二位前來所為何事啊？”
那二人你讓我我讓你誰也不想先說，葉如寒有點不耐煩，示意栗宇先說，他隻好拿出棋子，道，“第一件事是為了這個，想請教一下此為何物？”
柯文睿一看也拿出了同樣的東西，“我也是來問這個的。”
葉如寒撚起一顆看了看，“這東西是在追查栗元的時候發現的？”
二人不約而同地回答，“正是。”
葉如寒道，“這是幾千年前一位苦心鑽研棋局的高人在無意中發現的，就像圍棋的遊戲規則一樣，經過特殊改造的八顆棋子所組成的陣法暗含五行八卦之道，可以將處於其中的人的氣息完全封鎖，在一定程度上做到完美的隱藏，圍棋中361枚棋子每一顆都隻能用一次，要破解也不難，隻要有功力更深厚的人存在，陣法自然就會失效。”
柯文睿不解，“可是這等法器怎會讓栗元得去？”
“那就要問宇尊領了，你查到了什麽？”
“是綠青堂，其堂主陸炎與栗元交往甚密。”
“綠青堂……”葉如寒輕喃，“他為何要搭上暮族？”
“難道是暮族有什麽他想要的東西？”黎殤若猜測道。
“我們暮族也沒什麽能讓他覬覦的啊？要說那圖騰於他也並無用處。”
“可是陸炎又是如何得到這棋子的？”
“這個問題或許可以問問天隱閣。”
“如今天隱閣已經自身難保，陸炎正在準備收下它，但是我還聽說天隱閣閣主馬上就要到無界了。”柯文睿看看葉如寒，不確定他是否有這個意願要插手此事。
焱卿雙手環胸，“天隱閣閣主要清理門戶，你們湊什麽熱鬧？”
柯文睿尷尬地笑了笑，“我隻是對這位閣主的本尊比較感興趣罷了。”
栗宇微笑，“想必黎姑娘也有興趣吧？”
葉如寒看看黎殤若，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想去看看琉璃，她說她曆練要結束了。”
葉如寒微微點頭，其實不管是為了哪個理由，這韻南城終歸是要去一趟。
…………
“聽說陸堂主正在吞並天隱閣，進行的如何了？”
陸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們的情況尊主也是清楚的，掙紮有什麽用，沒有能扛事的人早晚得到我的手裏。”
柯安內心在鄙視他，“陸堂主未免太自信了，據可靠消息，這個天隱閣閣主已經到了韻南城，此事可有結果尚無定論。”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這位閣主是何許人也，倒是柯尊主……我的提議你考慮的如何了？”
柯安擺擺手，“沒戲，我還想多活兩天。”
“喲，尊主怎的如此膽小怕事？”
“是不是膽小怕事陸堂主應當比我清楚，我不可能也不會拿我白界的命途作賭注，送客。”
楚皓舟立刻走過來作出請的姿勢，陸炎頗為不悅，“你要與我綠青堂為敵也未必就有好果子！”
柯安歎了口氣坐回椅子上，柯澤鏡從右側屏風後走了出來，他立刻起身讓座，“父親，這蘭幽穀真有那麽厲害嗎？”
柯澤鏡沉吟半晌，輕輕點頭，“的確，不可小覷，且不說那葉如寒的身手，光是他身邊的下屬就不是你能企及的，你若當真與綠青堂聯手，白界也就不保了。”他看出柯安的不解，繼續道，“蘭幽穀的存在已有近萬年的時間，它跳脫三界之外卻又在天地之中，能在這複雜變換的時局裏靜如止水靠的可正是這位葉如寒。”
“可是我記得蘭幽穀老穀主不是姓雲嗎？他去哪了？”
“他？”柯澤鏡的手指不自覺地敲在桌子上，腦子裏在搜索有關他的全部記憶，“一萬年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或許他是想徹底把蘭幽穀交到葉如寒的手裏吧！”
“那葉如寒就沒有弱點嗎？”
柯澤鏡白了他一眼，“他唯一的弱點是黎殤若，可你動的了她嗎？”
柯安啞口無言，他這話也沒什麽錯，論功力，他未必是對手，更何況她還有高人指點，論才智，他似乎還差點火候，若是論勢力，她有蘭幽穀撐腰，這個弱點貌似並不弱。
…………
“葉如寒你給我站住！”黎殤若蓮步一踏便攔在了他的麵前，指尖藍絲幾縷是要動手的意思。
葉如寒眸光看向牆頭，“昌樂怎麽來了？”
“哪呢？”黎殤若轉頭去看就知道自己上當了，再回頭時人也沒影了，她雙手環胸，鼓著腮賭氣。
凝惜看了半天熱鬧笑道，“小丫頭，他怎麽招惹你了？”
“他毀了我的畫！”黎殤若嘟著嘴滿臉的不開心。
凝惜聽了倒是覺得新鮮，“他還有這心呢！”
黎殤若看到他忽然想起一事，“你上次說他至今未娶親是為了誰啊？還有那個大開殺戒，是怎麽回事啊？”
凝惜手裏的折扇無意識地敲著胸膛，眼神中閃過一抹尋味，“我怎麽看著你們兩個這幾天不太對勁呢？”
“不就吵了個架嗎？哪裏不對了？”
凝惜有點疑惑，“說不出來，就覺得不對。”
“你今天說話怎麽沒頭沒腦的，你的事辦完了？”
凝惜微微一笑，“不急，不急。”
黎殤若接著上麵的話題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呢，他都是為了誰啊？”
“當然是為了……”
“凝惜。”葉如寒很適時地叫住他，並不想讓他說出來，或許是他不想再提起當年的事。
凝惜脫口而出，“左右都是為了她，有什麽不能說的。”話音剛落他就懊悔地呸了兩口，“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葉如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對於他這個口無遮攔的毛病他也是習慣了。黎殤若有點意外，“為了我？什麽時候的事？”
“那是你救我之後的事了，你沒必要知道。”
凝惜捂著嘴巴盡量不讓自己說話，可是他發現黎殤若似乎對於他的前半句話並沒有什麽反應，心裏不禁疑惑難道她都知道了？
焱卿踏進府門見三人氣氛有點微妙，“你們這是幹嘛呢？”
凝惜鬆了口氣，趕緊上前搭住他的肩膀，“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我有事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