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哥哥妹妹
“可以,正好那邊有一簇較高的蘆葦,你在那裏洗澡,可以摭擋住他人的視線。我在蘆葦後,也可以阻止他人靠近,如果有什麽事發生,隻要姑娘叫我,我也可以馬上趕到,你看可好?”
月蕾想到,趙盈作為一個普通的姑娘,這一路同行也確實不易。她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整天地擔驚受怕。本是千金大小姐被人伺候著,可一路來餐風露宿的,澡也沒有辦法洗一個。若她沒有法術可用,定也會受不的,確實也挺為難她的,能幫她就幫幫她吧!
“好!”
趙盈生怕月蕾反悔,快速地應道,驚喜地抬頭,看到的是月蕾溫和迷人的笑容,忍不住呆呆地道:“真好看!”
“什麽好看?”月蕾不明所以地問道。
趙盈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盡管她覺得,世間不可能再有比月蕾更好看的人,但男子怎麽能被別人稱讚為好看呢!千萬不能讓月蕾感覺到不高興,她趕緊得轉移話題。
“噢,這裏的風景真好看!公子人真好!一路上護著我們,但公子公子的叫,顯得太生疏了,我以後能稱呼公子為蕾哥哥嗎?”
雖然不知道月蕾是不是比自己大,但她就是覺得叫月蕾哥哥好些。
“好呀!那以後我就叫你盈妹吧!”
月蕾也挺喜歡趙盈活潑爽朗的個性,又結交一個朋友讓她也很開心。
“真是太開心了!你等一下!”
趙盈將包裹放到月蕾的手中,跑到不遠處摘了各種野花紮成一大束遞給了月蕾。在這開心的一刻,這是她唯一想到能做的事。
“花很漂亮,但是盈妹還去嗎?”
月蕾不得不舉起手中的包裹,提醒趙盈她原來是想幹什麽來著。
“對噢,看我這記性!”
身上的髒汙所帶來的不適感,又回到了趙盈的身上,這種難受得不行的感覺,剛剛怎麽就忘記了呢?
水寒與金誌安回到了營地,卻沒有看到月蕾,正準備去找她,卻發現她與趙盈說說笑笑地回來了。
再細看趙盈,濕淋淋的頭發披散著,手裏還捧著一束花,整個人與之前的模樣相比,明顯清爽了很多。看來趙盈是去湖裏洗澡,剛回來。
但為什麽兩人會在一塊?水寒心揪緊,細聽遠處二人的對話。
“蕾哥哥,真是太謝謝你了!不是你陪著,我還真是不敢去湖邊,也多虧了你把我的衣服弄幹,不然在這荒郊野外的,我真不知道怎麽把它們弄幹,你真是又好心又厲害的人!”
“盈妹,弄幹濕衣服隻是些小法術,沒什麽的!”
“這束花我送給你的,你怎麽又給我了呀?”
“哪有男的總拿著花的,當然是女孩子更適合拿花了!”
“說的也是,我幫你先拿著,一會帳篷搭好了,我給你放到帳篷裏,那帳篷裏就都會是花香了!”.……
水寒越聽臉越黑,兩個人這麽一會就發展成哥哥妹妹了,小蕾還陪趙盈到湖邊洗澡,還幫她弄幹衣服,還送她花。
水寒自是了解小蕾的,以小蕾單純正直的個性,兩人定不會有什麽逾越的行為,但看兩人的親近樣,水寒覺得自己又掉進了冰窖。
小蕾是那麽的耀眼,自然很容易吸引到異性,這不是必然的結果嘛,遲早都會來的,他應該為她能成長而感到高興才是,隻是心口的刺痛感,讓他無法坦然地麵對小蕾燦爛的笑容,他隻能離開。
“師兄!……”
月蕾也看到了水寒,但隻能與師兄的背影打招呼,感覺師兄昨天辦公務回來後就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哪裏自己做錯事了,真得很想與師兄說說話。
接下來的兩天裏,雖然水寒沒有再離開辦公,但卻很“忙”,要麽與來人商量公務,要麽與王子到附近的獵戶處“體察”民情,要麽尋察周圍環境,好不容易等到晚上,月蕾想師兄總可以閑下來了吧!
可是師兄卻說,晚上劉嫣害怕一個人看星星,所以他要陪著她安靜地看星星,不方便講話,再晚些,師兄又說太累了,大家都得睡覺了。
所以從早到晚,月蕾根本沒有機會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才讓師兄如此。
但月蕾卻發現師兄的轉變,原來對劉嫣不大理睬,也不關心,可是這兩天卻願意與她親近了,還會陪她看星星。一直以來,師兄隻是對自己一個人好,陪自己看星星的,可是現在為了陪劉嫣,卻是與自己說話的時間也空不出來了。
月蕾覺得很難受,就算她最愛看的星空,也變得晦暗模糊,讓人生厭起來。
“人總會成長,總會有自己的人生軌跡要走,誰又能永遠陪在誰的身邊一輩子呢!”
冷君來到月蕾身旁,望著星空似點醒月蕾,又似自己的感慨。
月蕾收回看向水寒與劉嫣靜坐觀星的視線,冷兄說的沒錯,誰又能阻止成長呢?誰又會永遠陪在身邊一輩子呢?
月蕾一直以來都依賴著師兄,甚至自私地希望永遠這麽霸著師兄,可是師兄終有自己的人生,甚至成家,而他又以什麽身份留在她身邊呢?隻會給師兄增添無盡的麻煩。
“冷兄,這是我聽過,你說的最長的一句話了,原來你真人不露相,也挺能說的呀!”
本想以一句玩笑話緩和這低迷的情緒,可是心裏的苦楚,隻能換來一臉的苦笑。
“夜涼,回去休息吧!”
說那話看似點醒月蕾,實為告誡自己,他對月蕾的心思何時也該斷一斷了。
拉了拉冷兄硬要為她披上的披風,想來真是諷刺,已入初夏,普通人穿單薄的衣服在夜間的山林中會感覺冷,但對於修真之人,尤其修到她這個階級,對外界的冷熱已有隔絕的能力。可是這一刻,月蕾竟然會想依靠披風去隔絕外界的冷意。
“走吧!”
睡一覺或許就沒有這麽多煩惱的事了。
水寒看著冷君為小蕾披上披風,與小蕾一同離開。
水寒握緊拳,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能靠近。既然已經決定放下小蕾,遠離那錯誤的念想,不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小蕾,他都必須堅持住。隻有堅持住了,他才有資格,去提醒某人也要將不該有的念想放下。
“這就走出林子了,還真是舍不得那裏的美景呀!不知道要多久後,才能再看那湛藍的天、清澈的水、茂密的樹、綠油油的草……”
在林中的三天,雖然是露宿,可有著充足的食物做為保障,欣賞著大自然的無限風光,金誌安感覺十分愜意,忍不住對那裏的美景不停地感歎著。
趙盈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她可是真心佩服金誌安異於常人的“重口味”,想到那可怕的魔獸,她覺著這三天擔驚受怕的,真是受罪,之前恨不得自己能長上一對翅膀飛出那片林子呢!
突然她看到前麵有塊路碑,寫著“平陽”二字,再向前方遠處瞭望,可以看到城樓的一角。
“前麵是平陽城嗎?終於看到城鎮了!”趙盈興奮地打斷金誌安的“感慨”。
趙盈別提多高興了,終於不用隻看到樹草,而看到整齊的房屋了;不用隻看到帳篷,而看到幹淨的床了;不用隻看到蟲子,而看到成群的人了。真好!
“真的到了平陽城了,蕾哥哥,你看,那城樓可真是高呀!”
“是呀!”
“你說我們進城後,吃什麽好吃的?”
“再說吧!”
“再去買幾身漂亮衣服,身上的衣服總覺得不太幹淨。”
“嗯!”
“蕾哥哥,你說平陽城,為什麽叫平陽,是因為平安且陽光充足嗎?”
“嗯!”
“蕾哥哥,你看城門口還有四個官兵守著,看著就覺得這城氣派,是吧?”
“嗯!”
“蕾哥哥,你說.……”
趙盈高興過頭,不停地在月蕾耳邊鼓噪著。
月蕾聽著有些頭痛,加快了腳步。
“蕾哥哥,你走慢點,盈妹都跟不上了。蕾哥哥……”
金誌安這才知道自己的“感慨”,在趙盈的“絮叨”麵前,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可還未進入平陽城,就在平陽的城門口,趙盈就高興不起來了。
“你們原路返回吧!城裏正在鬧瘟疫,所有人都不得進入!”守城門的其中一個官兵上前擋住了他們。
隻見進城的門緊緊地關著,但不是從裏麵關著,而是在外麵用一把大大的鎖鎖著,若非經由外界的人開鎖,裏麵的人是定然無法出來的。
“我們一行中,有人會些醫術,讓我們進去,為患者救治吧!”
金誌安上前,他不能眼見聖國的子民飽受病患的折磨,而袖手旁觀。
“就算會些醫術,也還是不行的,沒有功夫的大夫進去隻有死路一條,這可不是一般的瘟疫。你們趕緊走,我這是救你們的命,不是害你們,知不知道?走、走!”
擋路的官兵說完後,就準備要趕金誌安等人離開。
“把城門打開,我要進去!”
水寒命令道,同時拿出他的將軍令牌。王子的身份不易暴露,他亮出身份,更方便行事。
那個擋路的官兵看了看令牌,驚道:“是水寒將軍!”
四個官兵立即跪到地上,齊喊道:“下官見過將軍!”
他們終於也見到了萬人敬仰的水寒將軍,真是太激動了。
不過,擋路的那個官兵感覺羞愧不已,久仰大名的將軍就在眼前,他不僅未認出來,還對將軍不敬,真是太不應該了,便向水寒請罪道。
“將軍,是小的有眼無珠,未能認出您來,對將軍不敬,盧剛罪該萬死!”
“那也是你們的職責所在,何罪之有,起來說話吧!”水寒不以為然地道。
“謝將軍!”盧剛起身,接著對水寒道,“不過為了將軍的安全,將軍還是萬萬不能進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