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競爭對手
“石油和天然氣儲量開始銳減，並且開采跟不上了怎麽辦？在座的諸位腦袋裏應該有些想法了吧？氫氣？太陽能？核能？這些我們很早以前就想過並且極力在做，但還是無可避免的出現了能源危機！我很慶幸的是……我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隻是讓大家能快點明白當前的處境，我要說的，是‘意識’。意識是目前所有新意識領域研究的基礎，可以說意識便是新紀元的石油。這世界已經變了，變化的太快，李博士的新意識理論產生的實際效果無需多說，反物質也開始出現了，甚至連21區那邊空間都不穩定了！未來是怎樣的誰都無法預測，是更加美好還是驟然出現巨大的變故？無論怎樣，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把能做好的盡快做好，現在各區存儲的意識在消散是不爭的事實，包括中華國在內，誰都搞不明白其中的緣故，那麽我們現在要做的最有效且實際的辦法目前隻有一個！”比爾安德森頓了頓，向四處看去，所有人都在認真傾聽，他露出一絲笑容繼續道：“那就是有李融道博士和來自奧地利的查爾斯博士提出的，通過網絡遊戲來提取意識。”
聽到比爾安德森最後提到自己，李融道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查爾斯卻不同，這可能是自己參加過的最高規格的會議了，他略帶拘謹的微笑向四處擺了擺手，比爾安德森向他微微點了點頭，但是在坐的大半數人卻都皺起了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那些被專門帶來的遊戲領域專家都一反之前的無聊狀態，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誰也沒有對查爾斯這個名字做出什麽反應。
陳萬傑不明白為什麽上頭同意讓米國的這個安德森來做開場白，貌似這家夥的演講水平應該沒有他自以為的那麽好……但是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他站起身來，看了看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的李融道一眼，輕咳了一聲，說道：“那麽，由我來對這次項目的具體細節做一個陳述。”
………
此刻，吃完晚餐的李訊一拒絕了陳小潔出去溜一溜的邀請，回到房間，拿出陳萬傑給他的係統盤，開始裝係統，這個係統好像很簡單，很快就安裝完畢了。
哥哥給的安裝包不太大，他迅速裝好。打開後，沒有要求任何登錄信息，屏幕上直接便是一個很簡單的黑色的聊天窗口，不過很快又跳出一個小的對話框，要求他設置一段大於20字節的口令，他想了想，便輸入了一段便於記憶又不是太過簡單的數字，對話框退出，他看著黑色的聊天窗口發了一會呆，想著跟哥哥打個電話又馬上放棄了。
“哥，裝好了。”
“在嗎？哥？”
“看到回個話！！！”
一連串信息發過去，毫無反應，他想想就算回應也暫時沒什麽可聊的，就關了軟件，一看時間，才過了半個小時。
扭頭看看旁邊的量子力學原理，頭有點微微發懵，又看看不遠處的“相關記錄1”，發懵變成了有點發疼……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陳小潔的電話。
“喂。”
“幹嘛？”
“你在哪裏？”
“涼亭這邊，幹嘛？”
“大冷天的你跑涼亭幹嘛？”
“……你到底要幹嘛？”
“哦，我來找你。”
……
——
會議開了三個多小時終於結束了，李融道和陳萬傑站在大樓前空曠的廣場上。
“要不今晚去我家？訊一也在那裏，見個麵吧。”陳萬傑說道。
李融道好像在思考什麽，然後他無視陳萬傑的話說道：“那個安德森一開始說的話你記得嗎？”
“記他的話幹嘛，無非就是個場麵話，看他得瑟的樣子，完全沒有察覺自己的講話有多牽強附會。”
“他說空間不穩定？”
“好像是這麽說了，應該信口說的吧，暗物質和空間還扯不上關係，無非是唬那幫外行人……”
“我得回去了，意識采集裝置還沒弄好。這兩天一直弄這個，別的事情都忘了，空間這個事情我也得盡快查證一下。”
“不是，又不差那幾個小時，你這風風火火的幹嘛呢。”
“我走了，機場那邊你給聯係一下。”李融道說完就向來時坐的車走去，
陳萬傑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一邊掏出了電話，一邊低聲嘟囔一句：“難怪招自己兒子恨……”
——
李訊一不知道昨天晚上父親來了又走，哥哥終於也沒有回複信息，現在他一門心思尋找賺錢的門路。
他非常沮喪……
他自認目前的處境比較尷尬，今天一大早幫陳小潔補習完就在網上找工作，結果卻很不理想。
自己滿意的職位全都需要學曆……終於找到兩個沒有學曆要求並可以馬上麵試的，也是當場吃了閉門羹，一個嫌他年輕，一個還是嫌他沒學曆。
他已經打定主意，降低檔次再找，不過網上這種職位就太雜亂了，他索性直接跑大街上溜達起來，想著能看到個滿意的招聘啟事直接找上門，在從一個傳銷窩子裏仗著力氣大橫衝直撞出來後，他已經沒有信心了。
李訊一低著頭踢著一個石子走在一個安靜的公路，心情很不好，但是突然，一種舒服的感覺從心底傳來，衝淡了他的低落，他抬起頭，在不遠處看到一個身影。
徐漫彤？
他急走兩步，在她一個轉頭的動作時，確定了就是徐漫彤，李訊一心情立馬好了起來，正要上去打招呼，卻又猶豫了：他不知道說什麽……
他想著如何上去搭個訕，一邊思考著，一邊又怕她走遠，隻好默默在她身後綴著。走了不到一百米，過了一個拐角，前麵豁然開朗，是一家孤兒院的大門，徐漫彤直直走了進去，李訊一不得不停下來，他看著孤兒院的大門，想起之前徐漫彤說過在孤兒院工作，想來便是這一家了。
李訊一想著不好進去，正要離開，卻注意到大門邊上貼著一張白紙，走到跟前，看著上麵寫著四個字，“招聘啟事”。
招聘的是門衛，一個星期後有意向的可以直接報道，在簡單的麵試後就可以入職。
門衛……
李訊一看了一眼旁邊的門衛室。
“還挺幹淨的，是不是啊小夥子？”身邊不知何時來了一個老大爺，一臉的憨厚，李訊一看了看，隻好點點頭。
“小夥子你是做什麽的呀？”老大爺似乎比較有聊天欲，望著李訊一說道。
“哦，我不做什麽，就隨便看看。”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看這環境還行，下星期就過來試試，我以為你也是想當這門衛的，老頭子我心裏還有點虛，你說你年輕力壯的，真要跟我競爭，可不就完了？”老大爺咧著嘴笑道。。
李訊一歪著頭想了想，突然直視著這個憨厚的老大爺說道：“喲，老大爺，您還別說，下星期我也來！您呐，要不就好好回去準備準備，咱倆呀，是競爭對手呢。”
李訊一對著錯愕的憨厚老大爺露出了一個純真的微笑，扭頭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