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無花是個男人？
第十章無花是個男人？
天還沒亮，鳳沁就被一個壯漢叫醒，腳上帶上腳鐐，走路時候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老妖婆是怕自己逃跑吧！跟著壯漢經過飄散著各種複雜香氣的樓梯，一層套一層的房間，鳳沁終於是見到了無花。
她本以為無花是個女人，沒想到竟然是個男人，不過比女人還美。半敞著雪白中衫，睡眼惺忪，打著哈切，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
“怎麽，爹爹又給我送來一個新手？”無花的聲音清脆悅耳，有種雌雄莫辯的風味。
大漢點頭哈腰，顯然是有點害怕這個美麗的美人蛇。
“爹爹說，這小丫頭看著機靈，就送來給公子管教管教。”
“嗤！”無花聽到這話，刻薄的嗤笑，“機靈？怕是爹爹叫我給她緊緊皮，不要生出逃跑的念頭吧！”
大漢實在是想不出回什麽，就索性不出聲。無花倒是不在意，像是習以為常，媚眼下瞟了鳳沁，問：
“你叫什麽名字。”
這個男人很漂亮，也很危險。
“沁兒。”
無花聽著名字，也不做什麽評價，不顧大漢在場就脫了中衣，露出白皙身體又躺回床上去。大漢將鳳沁的腳鐐鑰匙放在桌子上，默默的離開，隻留了鳳沁一個人在房間內。無花背對著自己，那把鑰匙就赤裸裸放在桌子上，鳳沁隻要一伸手就可以夠到。
室內到處都是紅色的紗帳，即使鳳沁拿了，無花一回頭也不可能發現。但是鳳沁知道，這個男人在試探她，她如果拿了逃不掉一頓毒打。那個老妖婆不會無緣無故的，如此放心大膽地把新人交到這個男人手上。
無花一直睡到中午，起來看到桌子上的鑰匙，又瞄了一眼鳳沁的腳鐐，嘲笑道：“膽小有膽小的好處，你是叫沁兒吧！”
“是，公子。”尊貴如鳳沁，身為楚國長公主，她從來沒有如此低身下氣，稱呼一個男人公子。忍耐，是眼下最為重要的。
“學的倒是挺快，難怪爹爹說你機靈。”無花將鑰匙隨意放入了畫筒內，領著鳳沁就出門。群芳樓，每天都是下午開門，大門都是由花魁無花親自開門。群芳樓裏妖嬈豔麗的女子很多，可偏偏被無花壓下風頭，一個男人美的讓女人都無地自容。
無花打開那扇大門，陽光照進了群芳樓，一波波男人開始不斷的湧進來。癡迷的看著一張張迷離嬌嫩的臉，無花開完門之後，臉上帶著傾國傾城的笑，不斷地跟各式各樣的人調笑。
一個妖嬈的女子站在花樓之上，咬牙切齒，她在這次花魁評選中，又被無花壓下。女人在美貌上比不過男人是一件屈辱的事情，紅雪討厭這個在男人堆裏左右逢源的無花。旁邊的小丫頭蛾眉，害怕的大氣不敢出，主子生氣回去定是拿她當沙包使。
當初自己被無花打的死去活來，終於調到了紅雪的手下，也沒過上好日子，不過紅雪的手段比起無花可是少的多了。憐憫的看著下麵還帶著腳鐐的鳳沁，自求多福。
回到了房間，無花的笑臉就不見了，臉上一片陰沉。這些肮髒的人，鳳沁還在一旁傻愣愣的站著，無花暴怒。
“還不給本公子準備沐浴？”鳳沁哪裏知道如何去倒洗澡水，手腳無措的站在原地。
“怎麽還不動？難不成是豪門家的小姐，被人伺候慣了，不知道怎麽倒洗澡水？”
無花陰森色的笑著。
“不知道怎麽倒洗澡水，去找蛾眉吧！她會教你怎麽倒洗澡水。”鳳沁跌跌撞撞向門口走去，後麵又傳來無花罵聲。
“還不快去！”
鳳沁邁著小短腿跑著，無助的情緒無法阻擋，手攥的很緊邊跑邊小聲念，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小姐姐，你知道蛾眉在哪裏嗎？”鳳沁攔住一個差不多十二歲丫鬟打扮的女孩，女孩指著樓下一個穿著青衣的女孩子，說道：“那個就是蛾眉。”
“蛾眉姐姐，能不能教教如何倒洗澡水？”
蛾眉緊張的看了看紅雪，不知該如何作答。紅雪自然知道，這小丫頭是無花新來的丫鬟，譏笑道：“怎麽無花現在，還要借我的人教他的丫鬟？”
蛾眉畏畏縮縮，在無花手上那幾個月，讓她永生難忘。紅雪看著蛾眉畏畏縮縮的樣子，冷哼一聲。
“蛾眉，你就教教無花的小丫鬟，怎麽倒洗澡水！真是愛幹淨，見完男人就洗澡，怕是別人不知道他假清高，要洗一樣。”
紅雪又遊蕩在男人中間，索性不去理會蛾眉和鳳沁。
蛾眉和鳳沁去了開水房，提著一大桶熱水和一大桶冷水，蛾眉不忍心看著鳳沁拎著那麽一大桶的水，就直接將她的水一並拎著。
“你是沁兒吧？今年多大？”
“六歲。”
看著鳳沁嬌弱的樣子，白嫩的小手上一點老繭都沒有，就知道鳳沁是富貴人家的孩子。無花最喜歡的，就是折磨那些出身高貴的小姐。
“無花公子要是問你以前家住在哪裏，生活的怎麽樣，記住了越慘越好。”
鳳沁抬頭不解。
“為什麽？”
“因為無花公子最喜歡的，就是折磨那些富貴家的小姐，越是出身高貴，越是花著心思折磨，許多原本尊貴的小姐都死在了他手上。”
蛾眉指了指外邊的那一片牡丹花，牡丹花開的豔麗富貴。那片牡丹花田下麵不知道埋了多少人，無花公子最喜歡那裏麵的花，他說牡丹花是高貴就應該用最好的肥料。
蛾眉看著還有幾步遠，就放下水桶示意鳳沁自己搬進去，然後一溜煙的跑掉了。本來聽到蛾眉說花肥的事情，鳳沁就頭皮發麻，現在要獨自麵對這個魔王，別無選擇鳳沁提著兩桶水跌跌撞撞的進了房間。兩桶洗澡水實在是太重，竟然撒了半桶，淋濕了房間內的地毯。
這下完了，鳳沁驚慌的盯著無花，無花坐在椅子上，手中摩挲著一個小酒盅，不怒反笑。
“看樣子，你今年不大，是拎不動這麽大的水桶。我給你換個小的吧！諾。”
鳳沁接住無花扔的小酒盅，這麽小怎麽可能倒滿一個洗澡桶。
“怎麽還不去？”
鳳沁拿著小酒盅開始跑到開水房，開水房的媽媽看到鳳沁手中小酒盅，搖頭歎息，這無花公子又在折磨人了。
從開水房到無花的臥室並不遠，可是鳳沁已經跑了一百多遍，從早上開始就沒有吃過飯，肚子像是被掏空了，饑餓的感覺讓人生不如死。
終於是支撐不住，在開水房地上坐著，勉強睜著大眼仰頭看那天上一輪彎月，這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月亮顯得尤其的明亮。
無花的澡很早就洗完了，當然不是靠鳳沁的小酒盅，無花似是極討厭身上那股胭脂味，就讓蛾眉給他打了洗澡水。洗完之後，鳳沁本以為就這麽結束，結果那個惡魔要求用小酒盅把大澡盆裏的洗澡水，一點點的倒掉。
群芳樓晚上最是熱鬧，奢侈又糜爛，燈火通明男人和女人夠籌交錯，很熱鬧。但是這是一種令人厭惡的喧鬧，隻不過那些人樂在其中。
鳳沁站起來繼續用小酒盅倒洗澡水，趙太傅曾經說過，水滴石穿，看著那已經見底的大洗澡桶，鳳沁鬆了口氣。終於做完了，好困。此時距離天亮已經不足一個時辰，鳳沁又被帶到小和尚那邊。
一路上鳳沁連連打著哈切，像是累極了，眼睛似乎睜都睜不開。大漢將鳳沁像丟小雞一樣丟進地牢，惡狠狠道：“明天記得早點起！”然後打了個長長的哈切，嘴裏罵罵咧咧，“害的老子都這麽晚睡，回去補覺。”
大漢走之後，原本瞌睡蟲附身的鳳沁立刻變得無比清醒，搖了搖睡得很死還打呼的小和尚。
“禿驢！小禿驢！醒醒。”
“怎麽了施主？”小和尚揉著眼睛，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鳳沁，天還沒亮呢！
鳳沁在開水房至無花的房間的路上，一直不斷的觀察，群芳樓是開在一個路口。等到無花開門之後，會有幾個女子出門邀客，最為重要的是在下午有捕快巡邏！
“小禿驢我有主意逃出去，但是必須先去除我的腳鐐。”
小和尚瞪大了雙眼，問道：“你真有法子逃出去？”
鳳沁點頭，但是腳上腳鐐叮當作響，這可怎麽辦？
“可是我腳鐐的鑰匙在無花房間裏。”
小和尚與鳳沁相識一笑，齊齊小聲道：“偷！”
“咕……”鳳沁肚子咕嚕嚕喊了，她尷尬的笑了笑，“他們沒有給我飯吃。”
小和尚在稻草堆裏翻出一個半個玉米窩頭，塞到鳳沁手裏。
“他們給我的，還有半個，施主你吃。”
什麽美味佳肴鳳沁沒見過，此時這個小小的玉米窩頭，鳳沁覺得是她吃過最好吃的美味。小和尚看到鳳沁往嘴裏塞窩窩頭，小心的咽了口水，閉上眼心中默念阿彌陀佛。再睜開眼時，嘴邊還有一塊玉米窩頭，對上鳳沁笑眼。
“小和尚，等我出去，我一定回來找你的！”
小和尚接過那塊玉米窩窩頭手足無措，害羞笑道：“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