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像蛇一樣的對手
十二月，答辯當天，趙芳芳提前來到學校做準備，將論文再三檢查後，她交給了臨時班長，班長將所有收到的論文按照抽簽順序進行歸納，並編號。
??趙芳芳離開後，秦小姚抱著論文走進教室。
??“學長這是我的論文，我的簽號是二十四。不好意思哈，學長，趙芳芳的論文有點小差錯，她想拿回去修改一下。”
??班長警惕地問了句，“秦小姚，我知道你，你和趙芳芳都申請了提前畢業。你們很熟對吧？是了，你們是一個寢室的。答辯不是小事，論文交了就不能拿回去”。
??秦小姚從兜裏掏出一個信封硬塞給班長，“學長別為難我嘛，我保證答辯的時候不會出差錯的，趙芳芳現在就在文印店，肯定耽誤不了事兒”。
??信封虛遮，班長捏了捏信封，麵色一變，這厚度，二十多張？手指搓開封口，看見紅色後，他心神晃蕩。兩千多塊！就撤回一下論文，反正趙芳芳會重新打印交過來。
??趁著班長遲疑，秦小姚笑著翻了翻那一堆論文，找到趙芳芳的論文後，對著班長笑得很甜。
??“謝謝學長了哈，我不會說出去的，學長也不要說出去啊，影響不好嘛。”
??班長見木已成舟，默許秦小姚離開教室。趁著沒人，他趕緊將信封扯開，數了數，三千二。我的乖乖，這趙芳芳好有錢！看來學校裏流傳她傍了個大款是真事兒！
??十點鍾，答辯開始。教授們依次落座，班長站在門口按照抽簽順序點名答辯。
??趙芳芳抽到五號，按照十來分鍾一場的時間估算，約莫十一點，就可以輪到她答辯。走廊上，十多個學長學姐緊張地背著論文，她也因此變得緊張起來。
??“五號，趙芳芳答辯。”班長念了名字，隨後見趙芳芳沒有帶論文就走了出來，被嚇得渾身冒冷汗。“你的論文呢”？
??趙芳芳愣逼了，歪著頭看班長，“我交給你了啊？”班長搞什麽啊，論文明明親手交給他了啊，“難道你把論文弄丟了”？
??班長聽了，心裏更緊張了，麵色也有些發黑。他被算計了！秦小姚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沒有獲得趙芳芳的同意就過來拿走了論文，否則怎麽可能給他三千二封口費！
??“你胡說，我沒有收你的論文！沒有論文你沒法答辯，先下去準備，下午再來！”班長決定使用拖字訣，下午牽頭的人就不是他了。
??趙芳芳麵色發黑，抽簽的意義就是為了答辯次序，等下輪的話，就是所有人都答完了，她再來。而且會給教授留下非常不好的印象。
??本來，她申請提前畢業，就已經讓裏麵幾位教授對她有些許印象，要麽狂妄要麽真有本事。現在出了這種紕漏，教授會對她有好印象才怪，他們多半會將她壓著明年畢業。
??“不用了，我裸答。論文是提前交過的，教授們如果看過的話，應該會有印象。我自己寫的論文，我很清楚我寫了什麽。”
??不管班長地臉有多黑，也不管他還想說什麽，趙芳芳越過他走向教室。想起張曉曉上午在這邊玩，她手上沒停，趕緊給張曉曉發了個信息，讓她將自己的論文趕緊打印一遍送過來救急。
??教室裏，幾位教授看著趙芳芳兩手空空，麵不改色地看她。不給論文原件，單方麵答辯嗎？當了這麽多年教授，第一次被這麽挑釁啊。
??“你可以答辯了。”答辯組組長笑得有些陰沉，給了同僚一個眼神，眾人俱是決定讓這小丫頭見見世麵。
??趙芳芳對著諸位教授鞠躬，“因為一些不可描述的原因，我準備的論文稿件失蹤了，新的紙質檔還在路上。那麽現在先讓我給教授們闡述一下我的選題《區域經濟研究》”。
??沒有論文，沒有PPT，沒有原稿。趙芳芳憑借一張嘴在三分鍾內，將十萬字的大論文的框架和結論闡述完畢。
??一開始教授們沒多大興趣，因為本科畢業嘛，能將事情講清楚就不錯了！
??結果趙芳芳的論文，框架上並無大錯，甚至可以說很優秀，而她的研究也很有特色，完全可以拿到普通經濟雜誌上發表了。如此看來，校級優秀論文答辯那天還能見到這個小姑娘。
??組長肯定了趙芳芳的真才實學，與教授們低聲討論了一分鍾，確定了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你提到了一個典型案例，請詳細說一說。”
??“我的典型案例就是腳下的這座城市。我從政治、經濟、文化、科技、創新、工業、政策等方麵進行了闡述，論文裏有很具體的描述。”
??組長笑了笑，轉了轉手裏的筆，“那你就說一說，答辯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為了防止抄襲、借鑒以及冒用，既然是你寫的，你肯定記得內容，請用六分鍾進行闡述”。
??趙芳芳眯著眼睛看組長，她大致可以確定了，這位教授十有八九對她的課題很感興趣，而其他教授側目的驚歎表情，也很好的證實了這點。
??“這樣啊，那我先做三個預測。第一，十年後，這座城市將成為世界的啟明星之一；第二，3D打印規模化和虛擬現實技術，將在這座城市變為現實；第三，我們學校將走出一位國際級的大師。”
??對於趙芳芳大言不慚的預測，幾位教授笑而不語，年輕人狂妄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等著小姑娘出了校門，就會知道月薪兩三千和長期加班無補助才是畢業生的常態。
??但組長卻很認真地聽了趙芳芳接下來的闡述，甚至還提出了十多個技術性問題，在得知虛擬現實最難的材料問題已經有了突破後，他還想發問，卻被趙芳芳拒絕了。
??“組長，我的課題不是虛擬現實，是區域經濟研究，您再問下去，就涉及公司的商業機密了。”
??組長麵色一白，麵子有些掛不住，想要訓斥她幾句，卻想起她的背景，不得不憋了回去。
??“我相信你過十年會有一定發展，但現在請認真答辯。接下來，請你說說區域經濟的結論依據。”
??趙芳芳剛要開口，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透過小窗，她看到是張曉曉滿頭大汗地抱著一疊資料站在那裏。
??“教授，我的論文送到了，我馬上發給您們。”
??打開門，接了論文，抱了抱滿頭大汗的張曉曉。
??“謝謝你，今晚請你吃大餐。”
??張曉曉抹了一把汗，上氣不接下氣，大口喘息著。
??“別了，我得趕緊回學校，下午是滅絕師太的課，我惹不起啊。這周周末去你家玩，你再請我吃大餐吧。”
??“好的，周末見。”
??趙芳芳目送張曉曉一溜煙消失在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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