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心細如發
在冥冰淺湖上,燈月畫出一道重疊符殺向那個水簾門的結界,就是為了能夠把夜舉炸了出來。
其實燈月的心中有些事情想當麵問一問夜舉。
對於夜舉的出現,他們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隻是他的眉宇間,多了一分霸氣側漏的殺氣,還有兩分若隱若現的邪氣。
橙往穿著一身鉛白色的衣袍,這是堂主應有的裝扮。就是因為這樣的打扮,足足讓橙往看起來成熟穩重,氣場全開。
讓人一眼就知道他是弧心堂年輕有為的堂主。
狐狸走在冥冰淺湖上,寸步不離地跟在夜舉的身後,很明顯就是為了保護他。
這是一個妖將應該做的事情!
橙往不分青紅皂白地問了一句,“弧心堂被血洗一事,你到底有沒有跟千麵鹿妖勾結,做出這些讓人神共怒的事情?”
驚得燈月往後退了一步,本來在路上,就是商量著,過來冥冰淺湖上,隻是為了弄清楚夜舉有沒有參與這個陰險的計謀中。
卻沒有想到橙往會如此的失態質問他,簡直就像個市井之徒一樣,沒有半點風度。
狐狸替著他搶了一句,回應一句,“沒有,你不要血口噴人,舉王從來對千麵鹿妖厭惡至極。怎麽會在暗中勾結他?”
字字句句都說出夜舉的心聲,況且狐狸理直氣壯的樣子,有些讓橙往不知所措了。
此時的夜舉麵不改色,藏在袖子中的手正在拿捏著那一顆紅豆,對橙往的話,毫不在意。
就像是弧心堂慘遭血洗後,橙往剩下的就是神誌不清了,在夜舉的跟前失態。
橙往想想,可能狐狸說得對,當時隻有千麵鹿妖跟咚藍在場,至於血洗弧心堂一事,的確是家門不幸了。
“告辭!”橙往知道他沒有參與此事,那就好了。
“冥冰淺湖,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難道你還想請我們進去冰界中喝酒?”
燈月反問一句,的確用了道符把他們炸了出來,此舉,是有些不妥。
但夜舉經常在冰界中沒有進進出出的,燈月實在沒有辦法才會出此下策。
“你我切磋一番,若是缺了腿的,少了胳膊的,那就怨不得我了。”
夜舉眼中的淩厲加深,修習這些天的邪術,終於可以拿了眼前這個老謀深算的修士練練手,那也能說得過去。
橙往沒有修習邪術,始終隻是個四級的魂師,況且他的修為,並沒有咚藍的高了。
若是咚藍是弧心堂的堂主,必然使得它的名氣遠近有名。絕對不會遜色於任臨宗!
橙往覺得他的要求過分了,妖缺了胳膊,少腿的,哪怕是萬箭穿心,也不定會死了。小妖的痊愈能力極強,但修士就不一樣,往往身負重傷,就會命垂一線。
“不打!我還要給錦豆送去弧心堂的寶物,一根魂針!我若是受了傷,錦豆會擔心的。”
瞧瞧,修士就是這麽厚顏無恥,自以為是,以為自已是個幾斤幾兩的東西,在錦豆的心中,他應該沒有分量吧。
夜舉的手中搓了搓紅豆,就看在錦豆的份上,留著他活著,若是燈月再像今天用了道符,炸了結界。
小心他們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如今的夜舉,才不會顧及這些修士的感受。
“錦豆???”燈月喜出望外道,就朝著她招了招手。當時在弧心堂一別,就沒有見過她了。
錦豆的那根銀絲終於安靜下來了,自從道符在水簾門的結界炸開後,銀絲就會受到影響了。
畢竟,銀絲就是在冰界中,被婆婆提煉出來的法器,也是冰界的一部分。
水簾門被炸,銀絲自然會受到影響。
“怎麽了?你們在商量著重要的事情嗎?”難得見到夜舉出來曬曬太陽,他最近都躲在冰界中不進不出。
夜舉在冰界中是不是閉門思過了?瞧著他沒有清瘦一圈,錦豆就放心了。
“沒有商量什麽事情,路過,就過來瞧瞧舉王罷了。“
“……”
“錦豆,給你。”
橙往把魂針遞了過來,色澤有些暗沉。魂針看起來有些曆史感,興許就是傳說中弧心堂的鎮壓之寶。
千麵鹿妖血洗弧心堂的時候,裝著魂針的寶盒就被他揮起的妖脈之網打落下來了。
“我又不是魂師,拿著魂針,也沒有用的。”
“可以穿線呀!你不是喜歡做紅豆手鏈嗎?”
鎮堂之寶,拿來穿針引線,的確會埋沒它的價值了。
錦豆擺了擺手後,橙往立即把魂針遞在她的跟前,那個架勢就跟她像是有著血海深仇一樣。
錦豆就接過魂針了,對著耀眼的光線一看。其實這根魂針除了那些細小的紋路外,色澤暗沉兩分。
等到錦豆抬眸的時候,卻發現自已身在銀絲的空間中。
這下就鬱悶多了,銀絲就是她的法器,按照道理不應該聽著自已的使喚,然後征求自已的意見,是否願意進來它的空間內。
“橙往!”喚了一聲,錦豆冷眼看了四周,眼中那兩團青色的命火就像是拋了出來一樣。
“燈月。”
連續喊了一聲後,錦豆眼前一亮。華燈初上,前麵那些錯落有致的樓房,顯得光彩四照。
上一次,錦豆進來銀絲的空間時候,那可是荒無人煙的山穀。
這次,竟然是如此美麗的景象。
錦豆往前走了兩步,側耳聽到一聲,“錦豆。”側目一望,原來是狐狸。
錦豆把魂針放了進去儲物袋中,指著那些樓房道,“瞧見沒有,像是世外桃源一樣。”
這裏燈火通明的,但始終沒有見到其他的人,這個就有點奇怪了。
狐狸笑了笑,“走吧。”既然進來銀絲的裏麵,到處走走也好。
這是錦豆的法器,應該不會有危險的。
“燈月和橙往呢?”
“沒有看到他們了。”
“難道他們沒有進來嗎?”
“或許吧。”
狐狸邊走邊道,順手拿起一個淡青色的燈籠,用來照明了。
這裏的擺設與眾不同,極少在瀝行宮中見到它們。
“你有沒有覺得舉王,跟以前不一樣了。”夜舉以前都是一副溫run如玉的樣子,極少會有著這樣麵無表情,況且他的眉宇間,都透出一分邪氣在內。
錦豆開始懷疑,夜舉是不是打擊太重了,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人,總是會變的。也許,你很久沒有見過他。就會覺得他跟以前不一樣。”
狐狸細細說了出來,的確夜舉現在變了一個人似的。但他對自已的屬下,並沒有動輒得咎。
“他是不是在修習邪術?”夜舉渾身散發出一種邪氣,就跟以前那個咚藍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