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受到驚嚇的早晨
“明明，你還沒睡嗎？媽媽進來……”
天還沒亮，肖媽媽就要起床準備上班了，她的包昨晚放在肖漾房間裏，忘了拿出來。
門縫裏透出的燈光，讓肖媽媽以為肖漾也許還沒睡，她一邊輕聲說著，一邊輕手輕腳的打開門。
可在門打開的瞬間，昨晚學習學到一半就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肖漾騰得躍起來，腦子跟不上行動的掀起被子，跳上了床，把張洽洽驚慌失措抬起的頭一把按進了懷裏。
而他想再其他動作已經來不及了，肖媽媽已經進來了，並且話說到一半就卡住了。
安靜，三個人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張洽洽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她腦海裏的一個聲音拚命催促她想辦法，可當機的腦袋就像昨天她進了水的手機，根本不聽她的命令。
“你們倆……明明你昨晚……那洽洽昨晚也……”肖媽媽也語無倫次的不知道從何問起了。
肖漾的手隨著他媽媽斷斷續續的話在不斷用力按著張洽洽的後腦勺，張洽洽被他按的無法呼吸，腦袋無法移動，她用手悄悄的推了推肖漾，肖漾卻像受到了多大的驚嚇，猛地一抖，大喊了一聲“別動。”
肖媽媽被他的突然的一聲大喊嚇了一跳，她本來想著，孩子們現在一定很尷尬，不如自己先出去，可她剛要轉身，背對她的肖漾就是一聲大喊“別動。”
“好，媽媽不動。我本來想著不讓你們尷尬，我先出去的。那既然你不讓我走，那我就留下來，聽你們解釋好了。明明，你先放開洽洽。”
肖媽媽善解人意的用溫和的語氣說道，希望能緩解孩子們的尷尬。
肖漾聽了他媽媽的話，放鬆了力氣，但仍沒有鬆開。不過張洽洽的鼻子總算重獲了呼吸的權利。
“要不，說實話？”張洽洽悄聲對肖漾道。
“要不我提問，你們來回答？”肖媽媽幾乎和洽洽同時對肖漾說道。
肖漾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同意了哪個人的話。
張洽洽自然也聽見了肖媽媽的話，還是選擇了靜等肖媽媽提問，希望肖媽媽的問題會比較好回答。
可惜，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你們進展到什麽地步了？不用詳細告訴我，就……能讓我意會就可以了。”
哎呦，張洽洽聽了他媽媽的話，恨不能一頭撞牆上昏死過去。
最壞的結果還是發生了，事實證明，肖漾的擔心是對的，清白什麽的就要飛走了。
張洽洽不知該如何應對這樣讓她恨不得失憶、失聰的場麵，她悄悄轉過身，慢慢滑向被子裏，縮成一個球，希望能被徹底忽略。
“媽，我們真的沒在一起。”肖漾還是轉過身，選擇麵對他媽媽，“洽洽隻是因為某些原因這兩天不能回家，但又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在這，為了瞞著你，才讓她睡我房間的。”
“哦，就這樣啊。”肖媽媽點點頭，反應了一會兒後道，“那你怎麽不早說？你昨晚要是說實話，也不用趴桌子了。”
“……沒想到你會不問為什麽。”肖漾看著他媽媽無語又不解的表情，無奈得用手捂著額頭。
“有什麽好問的，是你想太多了，一點不了解我。行了，你去我那屋睡去吧，我走了，晚上也不會回來，你們倆自便吧。”
肖媽媽瀟灑的起身，拿起自己的小皮包就要走。
“媽，等一下，那個，你別跟她媽說這事。”
“我知道，不說，不說。洽洽呀，阿姨上班去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你媽媽的，安心在這裏住吧。”肖媽媽臨走還要逗一下洽洽。
“……阿姨慢走……”張洽洽從未料到自己還會有沒臉見人的一天。
肖媽媽出門了，可以光明正大，自由活動的兩人卻都愣在那裏反應了好久。
張洽洽緩慢的掀開被子，坐起身，有氣無力的對肖漾道：“餓不餓？吃飯去呀？”
肖漾看看表，轉頭對張洽洽道：“七點多了，你還去圖書館嗎？沒座了吧？”
“郝奇會給我占吧？”張洽洽說著，又躺了下去，“不過，懶得去了，一天的能量都耗光了。”
“那今天別去了，正好新衣服可以在我家洗了再穿，今天天氣挺好的，明天能幹。”
張洽洽點點頭，然後看向肖漾道：“去吃灌湯包呀？我想吃肉。”
“好。”肖漾伸個懶腰，起身道。
張洽洽後悔沒訂外賣，而是穿著肖漾的衣服來了店裏。
肖漾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明顯不合身，她一路一會兒提褲子，一會兒挽褲腳，一會兒擼袖子，給她忙夠嗆，還幾次差點踩褲子上摔倒。
肖漾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其實他的幸災樂禍明顯的很欠打。
就連吃飯時，這又長又寬的袖子也屢屢滑下，妨礙她加菜。
張洽洽離爆發的邊緣隻有一步之遙了！
“唉，”肖漾誇張的歎口氣，放下筷子，伸過胳膊幫張洽洽挽衣袖，“腦袋再聰明，生活不能自理有什麽用？連個衣服都不會挽。”
張洽洽抿抿嘴，暫時把這口氣咽下，就等著一會兒衣袖滑下來，看她怎麽嘲笑回來！
“腳，伸過來。”肖漾把她的兩個袖子挽好，又彎下腰替她挽褲腳。
張洽洽把腿直接伸到肖漾的腿邊，夾起一個灌湯包遞給肖漾，肖漾探過身，把灌湯包叼進嘴裏。
“幹嘛呢？幹嘛呢？小白，把他倆拍下來沒？傳到群裏，快！”楊菁菁興奮的站在門口，邊蹦邊喊。
張洽洽和肖漾聽到她的聲音後，一同轉頭看向了門口。隻見楊菁菁和小白站在門口，一個歡實的蹦蹦跳跳，一個邪笑著舉著手機拍他們。
兩人連句話都沒賞給門口那二位，轉回頭繼續吃飯。
“張洽洽，我從昨晚就給你發信息，打電話的，你怎麽都不回啊？”楊菁菁和小白被他倆的不配合搞沒了氣氛，於是也隻好上傳了照片，走到他們這一桌來。
“昨天手機進水了，到現在還沒好，時靈時不靈的，無論按哪個圖標，都會顯示提示框，告訴手機進水了，使用危險。”張洽洽解釋給楊菁菁聽。
“你手機是不是該換一個了？昨天進的水，到現在了還不好？”楊菁菁邊夾灌湯包邊道。
張洽洽輕笑一聲道：“這有什麽稀奇？你腦子裏進的羊水都17年了，不是還沒蒸發完嗎？”
“嘖！就知道損我！”楊菁菁說著，隨手推了下張洽洽，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轉，語氣一變，曖昧的對她道：
“昨天那帥哥就是追你那學霸吧？行啊，洽洽，十年不開張，一開張就中頭獎啊。那男生簡直堪稱完美，身材、長相、智商、家世都沒得挑啊，你還拒絕什麽呀？”
“比我小三歲呢。”
“那能咋的？現在姐弟戀多普遍啊。”
張洽洽停下筷子，轉頭看向楊菁菁道：“他才14！14啊，他要沒跳級，現在應該上初二！初二啊！”
“呃～好像是有點兒·······”楊菁菁撓撓頭，不知道怎麽說好了。
“姐，你這就迂腐了，他現在又沒真上初二，而且長得又不像初二的。隻要你不說，誰知道你男朋友才14歲啊。”小白說著就要再去肖漾的籠屜裏夾包子，被肖漾用筷子敲開了。
“法定結婚年齡：男的滿22周歲，女的滿20周歲。也就是說你如果認真的和他在一起，你要等到八年後才可以修成正果。
如果他看中的隻是你的頭腦的話，那麽你有信心他在八年內都遇不到比你更聰明的人嗎？”肖漾自顧自的說道，不理會另三個人因他的話而保持靜止。
“如果是別人也許很難遇到，他的話應該不難吧？他加入的那個門薩俱樂部成員可是遍布全世界的，況且以他的家境和實力，以後考世界頂尖學府也不是問題吧？那裏應該是高智商人才的匯集地吧？
你呢？要去嗎？不去的話，你們之間不斷拉開的就不隻是地域上的距離了吧？他還能看得上堅持留守二線小城市的你嗎？”
“·······深謀遠慮啊，漾哥。”小白目瞪口呆的道，“我姐對你好不是沒有原因的，你比我更像個親弟弟啊。”
楊菁菁則是有些僵硬的轉頭看張洽洽，有些艱難的道：“洽洽，肖漾說的有道理啊，那你······咋想的啊？要不就當積累經驗處著玩玩？”
肖漾攪了攪碗裏的粥，掃了眼楊菁菁道：“女生最好不要抱有和男生談戀愛玩玩的心態，最後被玩壞的往往是自己。尤其是這位，四年後才成年，而你隻有半年多了吧？
也就是說，從明年二月份之後，如果你倆就是成年人和未成年人談戀愛，一個不小心可就觸犯法律了。”
“啊？”楊菁菁眼睛瞪得溜圓，她被肖漾的神分析驚得反應不過來，隻好推推張洽洽，也不知道自己推她的目的幹嘛。
張洽洽卻沒察覺到楊菁菁推了她，她現在也在目瞪口呆的看著肖漾，但她的目瞪口呆和另兩個人的有所不同。
她腦海裏的那個聲音再次出現了，在告訴她肖漾可能真的對她有意思，不然，他這是鬧哪樣？可疑的點有點多啊。
而另一個聲音在拚命的給出否定意見，即使說不出理由，卻不肯罷休的反複叫嚷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自作多情了，下場會非常沒麵子。
就這樣兩個聲音爭吵了很久才被張洽洽的理智給打斷，回過神來的張洽洽一口氣幹了碗裏的豆漿，然後也不看肖漾，隻是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之後，張洽洽也不提自己的打算，隻岔開話題道：“怎麽你們倆個一起出來吃飯？”
“也是碰巧遇上的，”小白接過服務員送來的，他和楊菁菁點的菜道，“我去找胖虎上健身房，結果胖虎還在睡。於是就準備來吃點早飯，順便給他帶回去一份。沒出大院呢，就遇到菁菁了。”
“一個高三學長正在追我，今天約我出去玩，我這不提前出來多吃點早飯。”楊菁菁一口一個吃著灌湯包道。
“多吃早飯和約會有什麽關係？”張洽洽不懂的問。
楊菁菁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道：“這就沒經驗了吧？我跟人家第一次出去約會，我不得保持形象，少吃點，那不就得餓一天？那早上不得提前多吃點？”
張洽洽轉著眼睛想了想，還是沒明白她這是什麽邏輯，早飯吃再多也會在午飯前消化掉，消化不掉的就會排出去，她到中午了不是該餓還得餓嗎？
楊菁菁無奈的歎口氣，用筷子點點張洽洽的碗道：“算啦，別琢磨了，人生是很複雜的，很多事不是腦子夠用就能懂的。慢慢學吧，少年。”
張洽洽看看她傲嬌的小表情，輕笑了一聲，把剛才想說的話通通刪掉，隻略做提醒道：“多帶點麵巾紙。”
楊菁菁理所當然的沒聽懂，白展航卻給了他姐一個隻有彼此才懂的笑容。
小白問他姐道：“姐，你今天怎麽沒去圖書館？”
“受到了驚嚇，沒力氣去了，就在肖漾家學習吧。你呢？”
“我上午和胖虎去健身房，下午去你爸那，姨夫說下午要來個麵癱病人，他讓我在旁邊看看，學學針灸咋治麵癱。”白展航說著，看向了肖漾道：“對了，明明哥，你今天啥計劃？要不要一起去健身房？教健美操的私教姐姐還向胡萊打聽你呢。”
張洽洽猛的抬頭，看向肖漾：“你還去健身房跳健美操了？哈哈哈哈～”
肖漾白了狂笑著的張洽洽一眼道：“誰跳那個了？隻是前兩天放學後，去健身房教胡萊遊泳而已。”
“教會了嗎？”張洽洽笑著問。
“不教了，太危險。他一下水，腳一點，就自己飄在水上了。可隻要一動，立馬沉底兒，我倆下去撈他，差點被他拽著一起犧牲了。”肖漾無奈的笑笑道。
“唉，可不咋的，你就慶幸你不在吧。上下三層的人基本都跑來圍觀我們仨了，還有不少人拿著手機拍我們，錄短視頻，臉都丟到二大爺家去了。”小白說著，回想起那天的窘境，忍不住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