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替我報仇！
“肖漾，你有想考的目標院校嗎？我的建議是先想好要考的大學和專業，然後根據該大學專業的錄取分數線為標準，計算出你要考到的分數。以這個分數為目標，來有所側重的製定學習計劃。”在講完卷子後，張洽洽認真的對肖漾道。
肖漾沉默半晌道：“我沒想過。你覺得，以我現在的成績，如果盡全力，能考上大學嗎？”
“考上大學很輕鬆，想上重點要刻苦了。大學分一本、二本和三本。一本還分985、211。不同的大學的不同專業的錄取分數線也是不一樣的。我覺得你現在首先要考慮的，是你未來的職業規劃。”
“我之前、沒了解過。”
張洽洽點點頭，肖漾的想法她能猜個大概，但其實她不支持。他現在受到他爸出軌的刺激作出的決定，以後會不會後悔，誰也不知道，她也沒法勸。
“沒關係，慢慢想。但如果有目標的話，你會更輕鬆更明確。
就像胡萊要考飛行員，楊菁菁要考電影學院，他們對成績的要求就相對較低，很多分數可以直接放棄，隻抓基礎的話，靠死記硬背就可以了。
但像程意，要考985的師範院校，一分兩分都至關重要，那麽她一道不會的題都不能放過，每一分都要死磕到底。”
“那你呢？”肖漾看向張洽洽問道。
“我？我情況比較特殊，我爸惦記著讓我考本市的中醫藥大學，二本。我想考本市的985院校的中文係。
第一個我突擊一個月就能考上。第二個給我一學期就夠用。所以，我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能在一年半內，在寫作上拿出能讓我爸無話可說的成績。和大家不太一樣。”
肖漾轉頭看了看他畫了一半的封麵道：“你們都有自己的夢想嗎？”
“也不完全是，”胡萊道，“你像我，就覺得當飛行員在天上飛挺酷的。如果能當上，那最好。如果不能，也就算了。”
“嗯嗯，我也是，”楊菁菁道，“我想當演員，因為我沒啥特長，還不願意學習，學也學不明白。相比幹別的，我覺得當演員不錯，又有錢又有名，但如果我考不上，那也無所謂。
我們幾個差不多，能考上最好，考不上拉倒。但洽洽不是，隻有她那個算得上夢想吧。不管別人支不支持，會做到不可的堅持了十來年。”
“洽洽不就這性格嗎？想幹啥，就非幹成不可。是吧，瓜子兒？”胡萊說著看向洽洽。
肖漾也看向張洽洽道：“夢想是什麽感覺？是喜歡嗎？什麽是喜歡的感覺？”
張洽洽歪著頭想了想道：“怎麽說好呢？我就覺得吧，當我在寫的時候，會進入一種幹別的時候沒有的感覺。
也許那就叫專注吧。會進入到一種很奇妙的忘我的狀態裏，會注意不到時間的流逝，聽不到別人的聲音，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夢想肯定是喜歡做的事，但喜歡做的事有很多，能無論做多久都不心累，怎麽也無法舍棄的，感覺如果再也不做了，人生會留有遺憾的，應該就是了吧。你有過嗎，這種感覺？”
肖漾沒有回答，他低著頭良久沒再說話。張洽洽也沒再追問，她不想強加自己的想法給別人，但讓她看著身邊的人，做出可能會後悔的決定，卻什麽也不做，她也做不到。
張洽洽把話題收回到學習上來，她先把幾年內的，一本的錄取平均分數線告訴肖漾，然後根據肖漾帶過來的在上一個學校的考試卷子，和他分析他的強弱項，每科要達到的分數。
兩人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做了未來的分段計劃，這個計劃雖然隻是粗略的、暫時的，但是卻給肖漾指出了方向。也讓肖漾親身感受到了張洽洽的聰明。
在給肖漾布置了學習任務後，他們決定出去學自行車，放鬆一下。也許是受到了張洽洽刺激，肖漾在學自行車時非常認真，張洽洽將方法和注意事項告訴完後，他就一點對未知事情的恐懼都沒有的，上去就騎，並且馬上學會了。
肖漾第一次因為聽見別人的表揚，而感覺到高興和有點飄。他強裝淡定的說了句：“很簡單。”
然後就繞著大院騎個不停，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了，他媽也逛街回來了，他才有些沒騎夠的停止了。
大家都各回各家了，肖漾媽媽提出要和兒子去吃夜宵。他們選擇了一家安靜的西餐廳，肖漾的第一反應卻是有點浪費。當了十來年的大少爺，對自己能無時差的切換到窮人模式，肖漾覺得這應該算個優點。
“明明，媽媽害你受苦了。”肖漾他媽，薑元元注視著紅酒，壓抑著哽咽道。
“媽，你別多想。我挺好的。”肖漾緊鎖著眉頭道。
“媽媽沒用。”薑元元的眼淚一顆顆的掉落下來。
“媽，你別這麽想。”肖漾把紙巾遞給他媽媽，“你什麽都沒做錯，別都怪在自己身上。”
薑元元搖搖頭道：“媽媽並沒有把婚姻破裂歸結到自己，媽媽是覺得媽媽對不起你。如果媽媽自己有能力，有房子，即使離婚了，你也不用跟著媽媽背井離鄉，生活一落千丈。”
“你想太多了，媽。我沒覺得我原來過的有多好，也沒覺得現在有多差。這都是你自己臆想的。我對g市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留戀，相反我很慶幸我們來到了c市。”
薑元元這才敢直視自己兒子的眼睛，肖漾給他媽媽切著牛排道：“這裏很熱鬧，有人情味。”
“但是你都高二了，這裏的教育水平······”
“媽，我不學習，在哪都一樣。教材，高考都是全國統一的，我要是想學習，在哪也都一樣。”
“那兒子，你現在想學習嗎？”
肖漾點點頭道：“我盡力。”
“那媽媽給你請家教怎麽樣？咱們娘倆不缺錢，媽媽也會去找份工作的。”
“不用，張洽洽幫我補課。”
薑元元對這個回答有點反應不上來，她有些遲疑該不該問出口。肖漾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你別多想。隻是補課。”
“不隻是補課也沒關係。隻是洽洽她自己也要學習，她能·······”
“她不用學，她很聰明。”
薑元元很想提出質疑，但又不知道怎麽措辭。
肖漾指指自己的腦袋道：“她過目不忘。”
薑元元還是不相信。
“你問她媽媽吧，院裏人都知道，她真的不用學，在學校，老師都不管她學習。”
“那媽媽就不管了，你自己決定就好。隻是，媽媽不想你受到我和你父親離婚的幹擾，去改變你自己。你可以向原來一樣去生活。”
肖漾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明明，如果你因為我的原因而去委屈自己的話，那媽媽真的要心痛死了。媽媽知道你懂事，但是、但是”薑元元說著又忍不住哭起來。
“媽，你別哭了。我真的沒委屈。我真的挺好的。”
“可是，你自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畫過畫了。你以前最喜歡畫畫的，媽媽還以為你的夢想是當漫畫家呢。”
“不是，我沒有夢想，我隻是沒事幹才畫畫的。最近事情多，就一直沒畫。不過我今天晚上還畫來著，給張洽洽畫封麵，不信，你問她。”
薑元元搖搖頭，擦掉眼淚道：“你不用安慰媽媽了，媽媽都知道了，你之前有個女朋友對不對？你是不是在我離婚後和人家分手了？”
肖漾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媽，誰告訴你的？”
“你先別生氣，明明。是那個女孩子給我打電話了，但她沒說什麽，隻是想你接她的電話。明明，如果你······”
肖漾打斷她的話道：“媽，我不喜歡她，從來沒喜歡過。”
“那你當初為什麽要和人家在一起？”薑元元的臉色也變了，“明明，你怎麽可以欺騙人家女孩子的感情？你這樣、你”
“我沒騙她，”肖漾緊皺著眉頭考慮著要如何跟他媽說清楚，“我們認識很久了，她一直對我挺好的，她在同學麵前跟我表白了，我不想她下不來台。我也沒喜歡的人，所以就答應了。”
“你不喜歡她還跟她在一起，那又因為什麽原因分的手？如果是因為異地的話，大學也可以考到一個城市的。”
“媽，你就別管了。總之，你知道我不喜歡她，不想再和她有聯係就行了。”
“兒子，可能是媽媽剛離婚，對感情的事有點敏感。但媽媽如果今天不問清楚，一定還會多想，會認為是我離婚的原因造成的。
青春時候的愛情是最純潔最真摯的。洽洽的爸媽就是上學時候的早早在一起的，他們克服了很多困難才結了婚。當時大家都不認同她媽媽的決定，但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媽媽是最幸福的，沒有人不羨慕她，有一個十年如一日般寵著她的老公。
兒子，媽媽如果害你錯過了最美好的初戀，媽媽這輩子都沒辦法原諒自己。也許媽媽今天管的有點多，但是······”
“她是吳星怡，媽，你沒聽出來她的聲音嗎？但我跟她分手是早晚的事，我不喜歡她，你知道的。你還勸過我，考慮她。”肖漾打斷了他媽媽的話，低著頭敢看他媽媽的表情，一口氣把想說的說了出來。
“她是？”
肖漾抬起頭，看到他媽媽在愣神，他開始後悔一時衝動告訴了他媽；“媽，對不起。”
薑元元搖搖頭，回過神來，又更大幅度的堅定的搖搖頭道：“這不是你的錯。”說著又點點頭道；“你不是在安慰我，你說的沒錯。我知道的，她從小就喜歡你，但你不喜歡她。我還勸過你。”
說完，她又突然開始笑上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誇張，最後她大笑著拍著桌子，流著眼淚道：“真是天意啊，天意！你居然聽了我的勸，真跟她女兒在一起了。寶貝，你怎麽沒早跟媽媽說？你說這是不是天意，是不是報應？她傷害了我，我兒子傷害了她女兒，接著她女兒再去傷害她？對了，還有你爸，他也逃不了！”
她有些興奮的握住肖漾的手道：“對了，這事你爸知道嗎？那個女人知道嗎？”
肖漾有些愣的搖搖頭。
他媽媽埋怨的點了點他的鼻子道：“你這嘴是上過鎖嗎？趕快告訴他們，替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