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
“若是拿出來的東西讓我不滿意，下場你是知道的。”我說著隨即望了望旁邊的幾具死屍。
這些死屍，都是之前在反抗中被殺的。
侵略不見血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已經盡量避免不讓他們濫殺。
好在村子裏的男丁極少，我們也因此省去了很多麻煩。
殘酷的現實如同毒藥一般，不斷腐蝕著我原本純淨的靈魂，逼迫著我做出一些我並不喜歡的事情。
常言道：“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無數枯骨，不僅僅是雙方交戰的士兵。更多的是，無數生民百姓的性命堆砌而成。
戰爭起，所有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淳樸百姓，便已不在無辜。
誰也不敢保證這些平日裏老實巴交的莊稼漢，會不會突然拿起武器，變成新一批的鐵血戰士。
“小老兒這就去給大人準備。”老者隨即用顫抖的聲音回答著。
聽到此話，一種負罪感莫名從心底深處油然而生。
“您老派人隨他去吧，我的人警戒就好。”我隨即對著身後的夜狼族族長說道。
夜狼族族長也沒有拒絕，隨即給身後的烏力吉使了個顏眼色。
烏力吉瞬間會意，隨即吩咐了一隊人馬跟隨老者而去。
房屋早在之前便已經搜過，可是搜出來的東西卻寥寥無幾。
不管是吃的，喝的，還是一些牲畜。隻要能藏，這些人便早已經將其藏了起來。
若想要將其全部找出來，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連日來的長途奔襲，早已經使我們疲憊不堪。
我本以為我能夠保住這些村民的性命，可是我的想法還是太過天真。
當眾人將村子裏所有值錢的東西和糧食搜刮出來之後。
我望著滿地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由得歎息了一聲。
這個村子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貧窮，搜出來的糧食，也隻是勉強夠我們這麽多人吃個三四日罷了。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夜狼族族長隨即望向了我。
我猶豫了片刻，隨即望向老者，然後開口問道：“你們周圍還有其他村落沒？”
老者猶豫了片刻，不過最終還是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我望了望老者手指的方向，可惜並沒有看到什麽。
不過一個新的血腥屠戮場，便已經因此注定。
“我們也奔波一天了，今夜不如就在這裏住下吧。”夜狼族族長隨即提議道。
我抬頭望了望天色，發現此時天空已經有些陰沉，於是很是讚同的說道：“如此也好。”
這些居民自然不可能放他們離開，留下幾人給我們做飯，其餘人全部都被關了起來。
都說飽暖思**，這話一點也沒錯。尤其對這些隨時麵對死亡的戰士來說，更是如此。
夜裏一聲聲女子淒厲的哀嚎聲不斷的響起，我雖然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但是我卻不能去製止。
懲罰下屬需要理由，而我所能想到的理由顯然不能夠服眾。
這裏不是在白狼族，沒有那麽多的條條框框可以約束他們，也不能夠太約束他們。
他們之所以願意跟隨我出生入死，一方麵為了家人，還有就是為了他們個人的利益。
如果我對敵人也這麽仁慈，在他們眼中，我恐怕便已經不適合在繼續擔當族長這個位置。
我若想一直領導他們，便隻能如同真正的頭狼那般。比他們更殘忍，更奸猾，更冷血，更強壯。
我不能在他們麵前展現一絲的怯懦，哪怕再苦再困難也不能。
本以為當了族長便可以為所欲為，沒想到到頭來還是一個身不由己的局麵。
次日清晨，眾人也都早早起來收拾了妥當。
馬兒在經過一夜的休息之後，也都變得神采奕奕。
我沒有去詢問那些村民的情況，我怕我接受不了那個血淋淋的事實。
未知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或許就是最好的結果。
讓人信仰因果輪回還是有一定好處的，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起碼人們活著可以少做許多惡事。
那怕是麵對死亡，也可以更加從容的麵對。
“救命啊。”
“爹爹，嗚嗚嗚……”
“哇，哇……”
人群的慌亂，小孩的哭喊。一滴滴鮮血順著我的刀間滑落，沒錯，我又殺人了，而且殺的還是這些手無寸鐵的無辜人。
新一批的村民被我們聚集了起來，對於這些窮苦的小村落來說，想要搜刮出一些好東西真的是太難太難。
哪怕是糧食，能搜刮出來的，也隻是剛好夠我們食用罷了。
我們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殺光，總會有些漏網之魚。
而這些漏網之魚很快便會報官，或者去通知其他人，讓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到那個時候，我們注定會被對方派出的官兵圍剿。
我原本並不喜歡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如今，我卻希望這些官兵可以快些到來。
或許屠戮那些官兵，會比屠戮這些村民，讓我的負罪感更小一些。
哪怕屠戮那些官兵的難度更大些，我也在所不惜。
下一個目標我們早已從這些村民的口中問出，這本就是沒有任何難度的事情。
戰亂使這些村落幾乎沒有什麽男丁，我們所遇到的抵擋也都很是微弱。
那怕我們隻是八百人，襲擊千人左右的小村莊，也足以拿下。
虎入羊群，或許就是形容我們現在的狀態吧。
“這些人已經有防範了，接下來我們得小心些了？”我隨即轉頭對著身邊的夜狼族族長說道。
“別太擔心，他們要想聚集可以和我們相抗衡的力量，還需要一些時間。”夜狼族族長很是隨意的說著。
“小心些總沒錯。”我並沒有反駁他的話，同樣很是隨意的說著。
每個人都不喜歡被別人命令，尤其是對方的實力比你強時。
我們就這樣一路燒殺搶奪，也不知道摧毀了多少村莊，可是我期待中的官兵，卻遲遲沒有出現。
“難道滄瀾國真的無兵駐防。”我不由得有些懷疑起來。
可是我的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推翻了，滄瀾國用事實證明，他們不僅僅有駐防，而且還很強。
“前麵就是永定縣了。”夜狼族族長指著前麵的一個小縣城說道。
“看這規模，起碼得四五千人吧。”我站在山頭，望著下麵密密麻麻的房屋，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我已經派人打探過了，沒什麽官兵駐防，放心好了。”夜狼族族長連忙寬慰我。
“進攻和撤退的路線呢？”我依舊有些擔憂的問道。
畢竟這裏的人數有些太多，危險係數還是很大的。
“放心好了，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夜狼族族長說的很是自信。
“那好，拿下永定縣，我們便可一戰成名。”我頓時也升起了豪情壯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