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最後一天
日出日落,日落日出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隻知道Z大滿院的銀杏樹葉都已變黃,徐徐的飄向空中或者是落在地上亦或是飄進了殤璃湖裏。
Z大整片校園都被金黃色籠罩著神秘的讓人不可觸摸,尤其是傍晚夕陽西落時顯得尤為莊嚴,神聖不可侵犯。
S市大街小巷都鋪滿了落葉,各式各樣,唯獨沒有金黃色的銀杏樹葉,也不知道是風水的緣故還是地理位置的緣故,銀杏樹隻要長在Z大以外不出三日便已死亡,在若是在前幾年S市居民還會有個別的人感覺到奇怪,還要去探究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這一年卻沒有一個人為此感到奇怪,因為出現了一件比這更奇怪的事情出現。
琉璃小別院內一向從未開過花的枯樹在一個月前竟奇跡般的開出了紅色的花朵,紅色花朵之下是一朵朵紅色的蓮花,兩種花顏色紅的就像鮮血一般,看的讓人毛孔悚然。
進出琉璃的人本來就是往來不絕,如今更是門庭若市。
偌大的琉璃大門擠滿了人,更多的是一些考古學家和記者,緊挨著琉璃大門的是一群穿著製服將琉璃團團圍住的警察和保安。
門庭若市,嘩然一片。
從琉璃的最高層三十三層上往下看,就如同看到了成千上百隻聒噪不安的螞蟻一般。
伍鈺有先生氣的將窗簾狠狠地放下,坐在占了整麵牆的鋼化透明玻璃前的沙發上,雙腳打開放在地地毯上,兩手相扣放在大腿上彎著腰,心中比樓下的那群市民還要急躁不安。
宮子羽在小紅木方桌上擺上最後一個紫砂杯,從頭到尾地數著紫砂杯,直到數到第三十個時黑曜石般的雙眸無助的看了一眼此時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在房間裏轉悠的易墨。
“媽的!我去將他們都殺了!省的在這裏惹得我煩心!”易墨實在是受不了了,甩了一下身上穿著稍稍有點大的白色襯衫。
“將他們都殺了?哼!我估計你還沒有到一樓自己先魂飛魄散。”兩隻手依然相扣著,隻是兩手的大拇指卻捏著眉心。
“樓下不得,這些凡人還不走,那你說該怎麽辦?”易墨快要崩潰了,樓下的人嘰嘰喳喳的易墨的腦袋都快要炸掉了。
“等。”雙手打開,仰著頭倚靠在沙發上。
“等?”易墨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的看著看似容顏上沒有任何表情的伍鈺,盤膝坐在地毯上,拉了一下掉在胳膊上的襯衫領子。
“對!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換了一個姿勢做在小方桌旁用手來回指著桌子上的三十個紫砂杯。
“是等伍玥徹底的斷氣還是等樓下的血蓮和隱藏血蓮下的彼岸花長到三十三層樓上?”易墨向上挽了挽覆蓋住指尖的長長地襯衫袖子,一腿伸開一腿蜷著,雙手環繞倚靠在沙發邊上。
“到現在了你能不能不開玩笑?”伍鈺垂著雙眸,中指上的銀白色戒指緊挨著紫砂壺,在紫砂杯子裏斟了一杯水,輕輕抬起眸子淩厲的看向此時一副吊兒郎當的易墨,眼睛瞟了一下,鬆開端著紫砂杯的那隻手,紫砂杯從手裏滑落下來快速平行的飛向易墨手裏。
易墨接到杯子後左手手腕搭在蜷起的那條腿上,右手無指和中指端著紫砂杯優雅的放入嘴邊飲了一口。
“你看我是在開玩笑嗎?”換左手拿茶杯,手腕依然搭在蜷起的那條腿上,隻是右手支撐著頭枕在沙發上,好笑妖嬈的看著讓易墨覺得此時比自己還要急躁的伍鈺。
“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梅瑰說的話能相信嗎?就算是喚出斷琴,琴簫和鳴,可真能救回伍玥嗎?你可別忘了梅瑰這個賤女人嘴裏沒有一句真話。”
“隻要有一線可能我都要去做,還有就算梅瑰嘴裏沒有一句實話,但看得出來她對時臣完全是付出了真心。”伍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一絲絲的替梅瑰感到可憐,他說如果在天界沒有動情這一天規,百裏墨也不會下凡轉世投胎,受六道輪回之苦,三界也不會為了尋找百裏墨而弄得雞犬不寧,自己更不會遇到伍玥,伍玥也不會到現在氣息全無。
“我說天帝你不會是被梅瑰那個賤女人給迷惑了吧?”一提到梅瑰易墨就氣不打一處來,回憶到過去在魔界發生的種種,當然過去的事情他隻對伍玥提起沒有再向任何一個人提起。
“你——!真是不可理喻!”伍鈺不想再與易墨爭辯下去,不停的在心裏告訴自己,以大局為重。
“好了!吵吵吵,你們都吵了一個月了,不嫌累嗎?我都嫌耳朵起繭子了!”宮子羽坐在地毯上兩隻手一手拿著一個枕頭捂在耳朵上。
“就是,想你天界之主居然有和別人吵架的這種癖好,真是不可理喻!”易墨白了一眼伍鈺,得意洋洋的向伍鈺吐了吐舌頭。
“哪一天不是你先挑起來的!”伍鈺咬著牙,狠狠地瞪著易墨。我靠!易墨這樣真是像極了當年的伍玥。
“也不知道是誰心裏在乎卻不敢說出來,還得讓我幫他說出來?”易墨輕佻著臥蠶眉,故意的嘟囔著。
“既然你這樣說,那你說說我在乎誰?”伍鈺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雙手手腕上早就環著一道道銀白色的光,像是在時刻準備著將欠抽的易墨打殘一樣。
“百裏墨還是伍玥?”易墨快速地說著,短短七個字連嗝都不帶打一聲,神情別提有多嘚瑟了。
“當然是……”伍鈺回過神來,鬆了一口氣,在心裏歎道:差一點就上了易墨那小子的當了,想我百裏琛是誰怎麽可以能上區區一個小小的魔尊的當,還好自己聰明沒有說出來,不然若是宮子黧在這時回來,豈不是分分秒秒都能將自己趕出去。
“是誰啊?”易墨小心翼翼的問著,聲音細如蚊蟻。百裏琛我就不相信了你真的說不出來喜歡伍玥,你怎麽能像那年的時謙一樣,他窮其了一生也沒對伍玥說出那三個字,宮子羽也是一樣,而你更是這樣。
“關你什麽事?”伍鈺從地毯上站起來,收回了法術,走向窗戶前又拉開了窗簾,一手插兜一手端著紫砂杯看下樓下。百裏琛啊百裏琛,沒有想到有一天你也會被別人說中心思,你就算是喜歡也絕對不能說出口,你身上背負的太多太多,為了一個女人不值得,大不了像當年的時謙那般在她身後默默地守護著,可是他窮其了一生也沒有對伍玥說出的三個字,自己恐怕要到多少萬年後也說不出。
易墨勾了勾食指,方桌上的紫砂水壺立刻飛過來,壺嘴向下傾斜,茶水準確無誤的倒在易墨手中的紫砂杯裏,熱茶的蒸汽向上飄著,朦朧了易墨的雙眸。
易墨依然和之前的動作一樣,優雅的端著水杯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吹,“你怕了?權利和她兩者之間你選擇了前者。”
伍鈺沒有回答,深海般的雙眸看著樓下到現在也沒有離去的市民們,想要施法將他們逐個都散去,右手食指中指合攏剛使出法術卻看到樓下小別院裏的枯樹上的紅色花朵正在一點點地飄落到下方,逐漸落到血蓮花上,而血蓮花下隱藏的彼岸花卻如同雨後春筍般快速地生長起來。
伍鈺看到這再次將手中的法術收了回來,拉上了窗簾,走到圓形大床邊,坐下。
坐在一旁的宮子羽就算是現在智商隻有三歲也看出來了伍鈺對伍玥的感情絕非一般,更何況他的智商真的隻是三歲嗎?宮子羽說有些事情不用自己說早就已經露出了破綻,現在隻祈求宮子黧能快點回來,到時候真出了事說不定三界都可能會為伍玥陪葬。
“兩位爹爹不吵了是吧?那就趕快想想辦法,天已經黑了,我們不吃不喝也有一個月了。”宮子羽裝出虛脫不行的樣子,可憐巴巴地看著兩人。
“誰跟他吵了?”說實話如果兩人不是敵人的話,這種默契感,心裏想什麽都一樣的人三界還真的難找。
“你們兩個上輩子是冤家嗎?怪不得今生要做敵人,還是情敵!”宮子羽將手中的枕頭一個扔向了悠閑逍遙的易墨,一個扔向了床上愁眉苦臉的伍鈺。
易墨伍鈺對視了一眼,互相嫌棄的又分常默契的共同來了一句,“就他?哼!”
“兩位爹爹能不能真的不要再鬧了?快想想辦法啊?你們法力高強可以一個月不用吃飯,可我還是個孩子啊?”宮子羽瞬間感到心真的很累,趴到地毯上像蛆一樣蠕動著,渾身軟綿綿的。
“你不是妖王嗎?妖王還需要吃飯嗎?”易墨坐起身,依然是一腿伸著一腿蜷起膝蓋放在地上,勾了勾食指將手中的杯子放回到小方桌上,和之前的杯子擺放整齊。
“我不吃飯難道要吃你嗎?”宮子羽一下子站起來直起身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盯著易墨的兩條長腿。
“你這孩子也太血腥了,你家大人是怎麽教你的?”看到宮子羽直勾勾的眼神後易墨馬上的抱住雙腿,下巴枕在膝蓋上。
“我家大人正在床上躺著呢。”宮子羽咽了咽口水,六神無主但雙眸卻始終沒有離開易墨的那兩條腿。
“算了,我去做飯你留下來想解決的辦法。”伍鈺說從來沒有見過有哪一個男人可以直勾勾的看著另一個男人,他宮子羽當屬第一人。
伍鈺正起身準備往外出,易墨馬上站起來衝到他前麵擠了一個笑容,“你腦子好使,還是你留下來吧。”說完扭頭就往屏風外跑。
“喂!”伍鈺叫著易墨他也沒有回應,最終搖了搖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