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魚了
一夜無夢，秦桑早早醒了，望著窗外泛白的天色，確定一切不是夢，老天給了她再活一次的機會，她會好好珍惜的。
“大姐，現在就去嗎？”躺在身邊的柳葉見秦桑有動靜了，內心激動不已，恨不得立馬飛奔過去。
“嗯，早點去吧，趁還沒人，被人發現了不好。”
“為什麽？”柳葉不懂。
“都知道怎麽抓魚了，你還吃的上魚麽，小笨蛋。”說著捏了捏柳葉的鼻子。“我們叫上你二哥一起去。”
“我喊二哥去。”柳葉迅速的穿了衣服，小身子一溜煙兒的沒了。
秦桑穿好衣服開門出去就看到兩個小人在門口巴巴等著，“小聲點，我們出去。”
等到三人來到河邊下籠的地方，心裏都忐忑不安，萬一沒有可怎麽辦。“大姐，你去吧。”秦長林站在河邊不敢動。
“嗯。”秦桑解開繩子拉了起來，一點一點，籠子冒出水麵，等過半的時候，看到籠子裏跳躍不少魚，水花濺的哪都是。
秦桑心放下了，柳葉和秦長林看到那麽多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趕緊上前幫忙。等把魚一條條抓到木桶裏，蹲在桶邊看著桶裏遊著的魚，眼都直了，怎麽都挪不開。
秦桑看著兩個小人，無奈笑笑，自己轉身到河邊又把小籠提出了水麵，從裏麵倒出來不少泥鰍黃鱔蝦米。“好了，趕緊家去吧，到家盡情看，養幾條玩兒都成。”
“真的，我想要這條紅色的。”柳葉指著桶裏遊的正歡的小紅魚說。
“行，養到我們屋子裏，不然就會被人吃掉了。”秦桑寵溺道。
秦桑提起木桶，柳葉拿著小籠，林哥兒拿著大籠，三人愉快的家去了。
回到家，天漸漸的亮了起來，秦桑直接把魚提回了後院，把地籠放到了平時擱置雜物的屋子裏。又從擱置雜物的屋裏找了個不用的舊木盆，到井裏打了些水洗了洗，把魚全部倒了進去。
柳葉的歡聲笑語，秦桑的來回折騰，讓聽到動靜的趙氏夫妻起身出來了。等到趙氏看到木盆裏大大小小的魚，頓時笑開了懷。“桑桑，你這法子真管用呀，一晚上就這麽多魚。”以後的飯能吃飽啦。
秦家旺倒是不覺得多震驚，自從昨天聽了大閨女說了怎麽編籠子以後，他倒是想到了會抓到魚。不過看到木盆裏這麽多的魚，心裏是真高興。“還是咱家桑桑聰明，想的好法子。”望向大閨女的目光不由更慈愛起來。
“就是，大姐好厲害。”林哥兒圍在木盆邊，看著木盆裏的魚，真心說道。
“大姐，你快找個東西幫我把小紅魚給抓出來藏起來。”紅色的小魚不大，比巴掌大點，遊來遊去甚是討喜。柳葉還記著秦桑說的被人發現了吃掉的話，催促著她趕緊把魚給捉起來藏好。這算是柳葉第一次養寵物了，心情格外好。
秦桑去雜物間左翻右看，找到了一個土陶的爛和麵盆，缺了一個大口，不過養條魚還是可以的。等把魚放進去拿到屋子裏，四房一家子也被外麵熱鬧的聲響擾醒了。
香蘭揉著眼走了出來，看到木盆裏的魚，又揉一揉，“我這是沒睡醒看差了吧？”
李氏和秦有為看著魚聚是一驚，“二哥，你捉的魚？”秦有為滿是疑惑，心想他不是沒有同二哥一起抓過魚，可是沒抓住。
秦家旺搖了搖頭，“不是，我們不是沒試過，不好抓。”扭頭看了眼秦桑，“桑姐兒昨兒想出的法子，讓我試著編了個籠子，沒想到還挺管用。”
“桑姐姐，你可真厲害。”香蘭也圍在木盆旁了，心裏想的是這下可有肉吃了，說不定以後天天有呢，想著想著不由“嗬嗬”笑了出來。
大人站在一旁也都高興的合不攏嘴，“還是把魚弄到前院吧，吃什麽的也方便。”秦家旺說完將木盆端了起來，“大家都先洗漱吧。”
秦家旺端著木盆，一路上數了數，兩斤多的大魚有三條，剩下的不到一斤的魚有五條，還有兩條拇指粗的黃鱔，幾條泥鰍，一點蝦米。“還真不少！”秦家旺不由感歎。如果以後天天這麽多魚，還能賣點錢哩，心中暗想，得交代桑姐兒以後小心點，可不能讓人知道這法子。
秦家旺剛走到廚房門口，便見秦老漢從堂屋出來了，“爹，那啥，今早剛從河裏捉了些魚。”手裏端著木盆也不嫌沉。
“啥？魚！”秦老漢以為聽錯了，幾步走到二兒子跟前，看到了木盆裏遊弋的魚，高興的直道“好！好！”回頭曹堂屋喊：“老婆子，快出來，快出來。”這一喊，王婆子，秦金枝，大房一家都驚動了。
等人都聚到一起看著秦家旺手裏的木盆時，氣氛是格外的好。
“他二叔，那盆不沉啊，先放地上啊。”孫氏看著那木盆真真是歡喜的不得了，終於有葷腥祭祭五髒廟了，做飯的時候還能多嚐嚐。“娘，這魚啥時候做？”
王婆子這兩天心情正好著哩，三兒子讓人稍信說給老閨女在鎮上想看好了人家，年輕有為，剛十九歲就考上了秀才，前途無量。說不定以後老閨女跟著還能當官家夫人哩。“現在就做兩條吃，老二吃完飯還得回去做工哩。”王婆子是難得的大方了一次。
“老二，這魚你是怎麽抓的？”秦富貴問道。
“是桑姐兒想的法子，讓我編了個籠子，昨天晚上放進河裏去了，一晚上就鑽進這麽多魚。”秦家旺倒是有什麽說什麽，“這籠子也好編，主要是法子巧，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弄了，以後還想能夠抓這麽多魚，得小心別讓人學去了。”
這小的聽到耳朵裏的是以後都有魚，這大的想的可不單單是魚了。“娘，桑姐兒畢竟是個丫頭，辦事不穩妥，萬一讓人瞧見了，以後可就沒魚了。這魚多了可是能賣錢的，我可是聽說鎮上愛買魚吃的不少哩！”孫氏的話可真的是應了那句無利不起早。
“那就讓來喜去，金寶白天還得下地幹活哩。”王婆子一句話就定了，也不問問秦家旺。
“娘，這……”沒等秦家旺說完，秦老漢直接說，“就這麽定了，該幹嘛幹嘛，一會兒吃魚。”說完轉身出了院子。
秦家旺回後院同秦桑說了這事，秦桑倒是無所謂。有魚吃就行，還省的天天起的那麽早，聽說早上就有魚吃，還真沒想到。
秦家，堂屋
一家人坐在桌旁，眼巴巴的看著桌上的魚，白白的湯，香香的味道，過年都沒吃過這麽一大盆魚。
王婆子起身把魚分了，每個人就這饃饃，吃起了魚，屋裏隻剩下吞咽的聲音了。
秦桑看著眼前分到的一碗湯，碗裏乒乓球大小的魚肉，心裏重重的歎了口氣，這日子沒法過啊！嘴裏倒是沒停，趕緊吃了省的像昨天一樣。
看大家快吃完飯了，王婆子看了一眼秦桑道，“老二，你帶著桑丫頭一塊去鎮上吧，老三昨兒讓人捎信說有東西讓去取一趟。早上讓香蘭，柳葉打打豬草就行。”
秦桑聽了一喜，還想著沒借口去趟鎮上了，這下，馬蜂窩能賣了，就要有錢了。忙一口答應，“知道了，奶。”
王婆子看了一眼秦桑，臉上的包基本沒有了，露出原本清秀的小臉，眼黑溜溜的，越看越不想看。心想，老閨女要是這長像，早就嫁了好人家了。不過轉而一想那秀才，心裏的煩躁消失無餘。“嗯，去吧，早去早回。”王婆子難得的給了秦桑一副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