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距離婚禮隻有一個鍾頭
祁望不說話,顧陌晟沉吟了一下還是忍不住了,“其實我覺得這件事也許……”
“公司的事怎麽樣了?”
剛開口,卻被祁望打斷,冷冰冰的,卻不再提這件事。
顧陌晟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卻更遲疑了,祁望這時候還有心情關心公司?
他默了默,“還是老樣子,你知道的,今年的股東大會很快就要召開了,大家都清楚這次的股東大會會選新任董事長,老爺子已經要壓不住下麵那些人了,那些股東都在給老爺子施壓,總之,挺麻煩的。”
現在唯一中立的人就是周遠善了,其他的股東幾乎都已經倒向了那幾家人。
而那幾家人中最冒頭的就是程家。
想到這裏,顧陌晟又補充了一句,“程家那個老大程逍已經多次暗中和那些股東見麵,甚至有意接近周遠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現在的情況怎麽看都對祁家不利,連顧陌晟有時候都有些難掩心急,更何況祁敬雲了。
如果周遠善也站到了程家那邊,那祁氏恐怕真的要易主了。
也是因此,顧陌晟對祁望和洛汐的事抱著的感覺也很複雜。
站在私人情理上說,他是想幫祁望的。
可站在祁氏的角度,他更希望祁望能像老爺子安排的那樣,和孟婉瑜結婚。
就因為這樣糾結的想法,他才會在祁望和祁敬雲之間搖擺不定,成了祁望口中的牆頭草。
而祁望其實也了解他,所以對於他這樣的行為也不過是嘴上說說,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此刻也隻是勾了勾唇,“他們按耐不住是正常的。”
說著又掠他一眼,有些鄙夷,“可股東大會還有一個月,你急什麽?”
顧陌晟眼角一動,祁望已經重新看回電視中的那個畫麵,目光深邃,讓人難以揣摩,“何況你真覺得,我如果和孟婉瑜訂婚,周遠善就真的會將他手中的股份讓出來,或者站在我這邊嗎?”
顧陌晟皺眉,也不明白他這話到底什麽意思,便道:“至少周遠善在老爺子麵前是這樣表態的。”
之前的冰冷散去,祁望恢複了一慣的淡然,動作優雅地交疊起雙腿,單手撐在沙發靠椅上,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閉了眼,“之前的計劃還是照常,我知道該怎麽做,你也不用心急。再不濟,我也不會讓祁氏落在那些人的手中。”
顧陌晟無奈的看著他,暗自歎氣,還以為他問這個是改變了心意,看來隻是他想多了。
可祁望已經這樣說了,他也不能再多說什麽,總歸他上了祁望這趟賊船,基本就下不來了。
而祁望閉著眼,眼前卻還不斷的閃現著之前那副定格的畫麵。
內心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麽平靜淡然,實則是暴躁不安,好似狂風卷浪。
就算是在做戲,她當真會讓孟紹安把戒指戴到她的手上?
……
綿城,世豪酒店。
洛汐安安靜靜的坐在酒店的新娘等候室裏。
她到底還是穿上了孟紹安給她準備的那件婚紗,在孟紹安的婚車隊伍到洛家接她的時候坐上了婚車。
可從頭到尾,沒有身為新娘的喜悅。
她的頸上沒有帶孟紹安給她準備的鑽石項鏈,卻是用鉑金的鏈子掛著一枚心型的鑽戒,是她和祁望的結婚戒指。
孟紹安看到的時候,隻是眸色沉了沉,沒有多說什麽。
此刻,洛汐一個人坐在這房間裏,握著那枚戒指,說不出的緊張。
她不知道祁望的父親是不是相信了她,祁望有沒有機會能脫身。
她更怕祁望就算有機會脫身了,卻因為誤會她而生氣也和孟婉瑜訂婚,不管她不要她了?
她一直告訴自己,祁望會相信她,他不會不管她,可一直到現在也沒有絲毫祁望的消息,這讓她越來越不安。
距離她和孟紹安的婚禮開始,隻有不到一個鍾頭。
哪怕她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不斷告訴自己隻是假的,她和孟紹安沒有拿結婚證,就算和他舉辦了婚禮又怎麽樣,總歸不會成為真正的夫妻。
但是不管她怎麽安慰自己,這一刻還是想要逃跑。
哪怕隻是假的,她也不想和其他男人走上那麽神聖的殿堂。
可洛汐知道,就算是現在,門前也有保鏢守著,她根本就跑不掉。
如果在婚禮現場再拒絕孟紹安……
洛汐的唇角抿得更緊,就在她不斷想著應該怎麽辦的時候,門前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是洛雅的,“把門打開,是我爸爸讓我進來陪她的……”
洛汐眉心一動,房門已經打開了,洛雅穿著一身雪白的紗裙小禮服走了進來。
雖然兩個人的關係可以稱得上惡劣了,可今天洛雅還是洛汐的伴娘。
她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洛汐,眼底閃過一抹嫉妒。
平日裏洛汐基本上不化妝,可她本身就長得很漂亮,可以稱得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拿祁望的話說,那就是一朵剛剛綻放的花兒,嬌嫩得好像能掐得出水來。
也因為她少化妝皮膚好,今天化妝師也隻給她化了一個淡妝。
原本就白嫰的肌膚更是細膩光滑,眼眸被勾出幾分嫵媚,可依然黑亮清澈,帶著不能褻瀆的純潔。
嫵媚卻又純潔,或許隻有洛汐能同時呈現出這兩種不同的感覺,卻不讓人覺得做作,反而讓人更加移不開眼。
就連洛雅也得承認,洛汐很漂亮,讓人驚豔。
可也是因此,她更嫉妒,也更不甘。
她眼底的情緒絲毫也沒有掩飾,或許根本無法掩飾,洛汐都看在眼中,卻隻是不動聲色,也沒有說話。
她不覺得兩個人現在這樣,還需要再說什麽客套話,做什麽麵子活。
可她不說話,洛雅卻開了口,帶著一抹諷刺,“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得意?”
洛汐皺了皺眉,對她這種挑釁隻覺得莫名其妙,“我有什麽好得意的?”
洛雅笑了一聲,抱著手臂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帶著輕蔑,“不是說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嫁給紹安哥嗎?在我麵前做出一副高貴大氣的樣子,實際上也不過是個出爾反爾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