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有個女人不適應
鍾越說不過他，就說：“好了！我會充分考慮你的意見的。下船前或者轉換職能前一定通知你！你以為我想這樣啊，我巴不得、、、、、”，下麵的話她不好意思說出口，但鍾成明白。
鍾越接著說：“換一個話題吧！現在兩項工程都已經落實了，你有什麽感想？”
鍾成說：“事情的進展還是很順利的，我自己很滿意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是起了一個好頭啊！化肥廠的土地出讓，緩解了我們縣政府的財政危機。暫時手裏還是有幾個活錢了，節約一點，可以周轉得開！工業區建設好之後，我們就會有一顆新的搖錢樹了。那些企業一駐進來，我們就會有大把大把的鈔票可以賺。換句話說，新的工業園將是我們縣的一部印鈔機。”
鍾越說：“這都是你的功勞！我們終於可以擺脫那種捉襟見肘的日子了！”
鍾成：“這不算什麽！好戲在後頭。我要的可不僅僅是擺脫窮酸，我希望我們縣能很快過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把花錢的好日子。”
鍾越說：“一定能的，對此我深信不疑。”
鍾越問：“下一階段你有什麽打算？”
鍾成就告訴她，他準備下基層，和鄉鎮的幹部聯係一下，和各地方各單位的人大代表見一下麵，搞好關係，為開年的選舉打基礎。
在鍾越麵前他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鍾越說：“這很應該，你上任以來，一直都在忙工業的事，和下麵聯係太少了。現在有時間了，理當在這方麵加強一點。選舉的事你不用擔心，從來就沒出現過問題。代表們還是能夠和縣委保持一致性的。”
鍾成說：“但願如此！”
鍾越說：“全縣有近三十個鄉鎮，還有那麽多局委，你要想都跑到有點難。”
鍾成說：“沒辦法！隻能辛苦一點了！我這樣做，也並不僅僅是為了選舉。我還有一層考慮，就是想深入一下基層，了解一下幹部的情況，了解一下各地發展的狀況，把這些情況搞清楚了，今後的工作中都用得著啊！”
鍾越說：“還是你考慮得長遠。這段時間正好是下基層的黃金時間。白鬆華和賈嘉華正在啃我們甩的兩根骨頭，暫時不會有什麽大動作。你就放心地下去吧！不過常委會還是要參加。”
鍾成回到辦公室，把萬家樂叫來，對他說：“我準備到下麵去調研了，政府機關的日常工作就由你全盤負責。這次我下去，準備花一個月的時間，如果不是開會，吃住都到下麵，紮紮實實地沉下去一段時間，全麵地了解一下情況，認真的收集一下民意，為將來的工作打下基礎。”
萬家樂說：“鍾縣長，下麵吃住的條件都很差的，每天早出晚歸就行了，最遠的鄉鎮都可以在一個小時以內回來，何必那樣為難自己呢？”
鍾成說：“蜻蜓點水，走馬觀花，是我們搞工作的大忌。一個地方好不好，不能隻看白天，白天裏有著太多的粉飾太平的東西，我們看到的許多都是表象，甚至是假象。看一個地方好不好，還要看他的晚上。有時候夜晚看到的東西要比白天看到的更真實。說到吃住，對我來說更不是問題，我就是農民子弟嘛！沒有我適應不了的東西。”
萬家樂心想，你既然要吃這個苦，我也拉不住你！他說：“鍾縣長，你的作風真過硬。這方麵值得我們全體班子成員學習。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全力搞好縣政府的工作，小事情我盡量不麻煩你，大事情我一定向你請示。”
鍾成笑道：“以你的才能，縣裏的工作應該都能搞得井然有序。斟酌著辦就行了。有特殊事情我會回來的。”
斟酌著辦的意思就是說你如果覺得自己不能做主或者處理不好，就來多請示我，大事情不要自作主張。
對領導來說，授權是一門藝術，既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授權太少，不但下屬不能放開手腳工作，也會讓自己陷入事務當中。還不利於調動下級的工作積極性。但是授權也不能太多，不然就會失去控製。
萬家樂說：“你準備帶哪幾個人去？”
鍾成說：“高強與鄭重華是必須要去的，其他人員我臨時點將，幾個副縣長每個人都是要輪到的，在一起工作的時候可以增進了解嘛！”
萬家樂說：“這樣也好，也給他們一個學習的機會。別看他們年紀都比你大，但是在觀念上、在能力上都和您有很大差距。江南縣，我也要求和你在一起調研幾天。”
鍾成說：“你就不用去了。一門心思幫我坐鎮吧！除了機關工作，還要把新工業園的征地工作做穩妥一點。不要再鬧出事情來了。”
萬家樂尷尬地說：“那是特例。不會再出那樣的事了！”鍾成嚴肅地說：“一葉落而知天下秋。我從中得到的信息是，群眾的思想工作還是沒有做通。征地的事情雖然是既定方針，但是也不是說一定要采取強製措施。要發揮我們黨做思想工作的優勢。思想工作做通了，任何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萬家樂說：“話是這麽說，但是現在形勢和以前不同了，群眾的思想覺悟不能和從前相提並論了。不知從什麽時候，我們的老百姓眼裏就隻剩下錢了，他們的心中沒有任何的大局觀念。現在的老百姓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和政府討價還價了。政府的權威遇到了極大的挑戰啊！”
鍾成笑道：“這也是一種進步嘛！這說明我們的政府越來越開明了越來越民主了，允許農民說話，允許農民說不，就是一種大進步！還有，老百姓眼中盯著錢，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們要多為他們著想。你和陳彪要多征求意見，盡快拿出一個村民能夠接受的方案。多給農民一點實惠，多為老百姓未來的生計考慮。”
萬家樂說：“好的！這個問題必須要解決了，早解決早動工，早動工，就早受益。”
在這個事情上，萬家樂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鍾成的話在他來說，都是些大道理。但是在實際工作中，光講道理什麽都難得辦成。所以，他嘴上雖然對鍾成唯唯諾諾，但心裏卻準備自行其事。我隻要給你一個好的結果就行了，至於過程和方法，就是我的事了。這就叫做自主權，這就叫作發揮主觀能動性。
萬家樂的主意是，讓白鬆華的弟弟白鬆濤來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新工業園的工程既然要交給白鬆濤承建，那他就必須搞好其他的外圍問題。以白鬆濤的能力和影響，誰敢和他碰硬？
萬家樂的策略是，由政府出麵宣傳發動與組織，這樣可以解決大多數人的問題，至於少數釘子戶，就交給白鬆濤用黑道的方式去解決。
萬家樂這一招也是前段時間出去考察時學到的。當然，這在任何地方都沒有寫到報告中的。這不能上台麵，不能把他作為工作經驗堂而皇之來交流。但是極其有效，屢試不爽。
萬家樂走後，鍾成把高強叫來，讓他拿出一個調研計劃。
鍾成笑著說：‘高強，這次和我一起下去，那可要吃苦了。除了周末可以回家外，其他時間一律在鄉下吃住。就是再想老婆也不準回。”
高強高興地說：“沒問題！我們家小羅又不是什麽仙女，有什麽可想的。”高強的老婆小羅正是虎狼之年，每晚都找他要，高強都有點受不了了！實在不能應戰的時候，高強就裝病。要不小羅非罵他沒用不可。這次能夠下鄉，正好可以名正言順休戰幾天。
哪知道中午回去跟小羅一講，小羅就不高興了。睡午覺的時候就纏著高強要了一次。高強叫苦不迭，要是晚點說就好了。
小羅越想越不是滋味，要是真讓高強一整個星期都不回，這晚上的日子過得多沒滋味啊！小羅現階段真正體驗到了“三十如狼”的含義，她感覺到自己的需求比以往似乎旺盛了許多，感覺到自己每天從一早晨開始就盼望著天黑，盼望著那事。
小羅想著想著，心生一計。她在檔案室工作，高強和鍾成關係好，偶爾帶著她到鍾成房裏坐坐。她和鍾成也是比較熟的。所以下午她來到鍾成的辦公室對鍾成說：“鍾縣長，聽高強說，明天起就要跟著你下隊了，一整個星期都不回來。”
鍾成說：“是啊！有困難嗎？如果有困難，我就換別人去。”
小羅也不想因為這影響老公在領導心中的印象，趕緊說：‘沒困難！沒困難！就是我背後有點皮膚病，我自己不好換藥，想讓他每個星期中途能回來一次。”
鍾成說：“那沒問題。你對他說，我同意了！”
小羅說：“不能讓我說。要不他就要怪我拖後腿了。”
鍾成笑道：“那好，我命令他中途回一次。”
高強過來請示鍾成：“江南縣，調研的順序我已經安排好了，要不要複印下發，好讓大家有個準備？”
鍾成說：“自己心中有數就行了，不要預先通知。要的就是這種突然襲擊的效果。既然我們想了解的是實情，就沒必要提前通知了。提前通知就是縱容弄虛作假。每次到一個鄉鎮，都隻在快到前20分鍾通知，或者幹脆不通知。”
“好的！”
“第一站是哪裏？”
“江南縣最偏遠也是最貧窮的一個鄉鎮，葫蘆鎮。這個鎮的地形就像一個葫蘆，因此而得名。我的思路是先從最窮的鄉鎮看起，這樣以後我們的感覺會越來越好！在葫蘆工作一個白天，住一個晚上，然後第二天早晨趕往下一個鄉鎮。以後都是這樣安排。你覺得這樣安排怎麽樣？”
鍾成說：“這樣安排很好！當然在時間上我們可以靈活一點。每到一個鄉鎮，都必須有一個副縣長參加，幾個副縣長都要安排到。現在，副縣長們下基層的也不多了，下基層的也是類同於擾民。這個也由你做出安排。先確定明天的人選吧！”
高強說：“明天到葫蘆鎮，我們就安排孫柏副縣長陪同吧！他曾經在葫蘆鎮擔任鎮長，情況要熟悉一些！鍾縣長，到葫蘆鎮，你要不要給他們帶點扶貧資金去？你一去，他們肯定會哭窮的。”
鍾成說：“給肯定是要給的。這就好比走窮親戚一樣，最好是多帶點糧食衣物去，救濟救濟。好在化肥廠那塊地出讓後，讓政府的口袋充裕了些。我還可以有些‘零花錢’了！要不然，下去也不受歡迎啊！”
高強說：“你打算給他們多少？”
鍾成不想提前透露，說：“到了看情況吧！也許給多，也許給少，也許分文不給。一切都要因人因地因時因情況變化而轉移。”
領導的威信在於手中的可供支配的資源，而資源往往是有限的，不能隨便用掉。要用的有價值。如果葫蘆鎮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就暫時不要把錢往那無底洞裏丟了。
臨下班的時候，秘書鄭重華愁眉苦臉地來說：“鍾縣長，明天的活動我恐怕去不了了！我要請假！”
“為什麽？”
鄭重華把門關上，說：“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瞞騙你了！我家裏出問題了！我實在沒有心思。”
鍾成問：“什麽問題？看我能不能夠幫你！”他想，該不會你老婆也和高強的老婆小羅一樣，舍不得你離開？
鄭重華沮喪地坐下來，打著哭腔說道：“我老婆自殺了！搶救過來了，但是她要和我離婚。”
“怎麽回事？”
鄭重華說：“都怪我不好！”
鄭重華的老婆叫孫苗苗，本來是個安分守己的女子。可是鄭重華官迷心竅，看到縣長羅成章似乎有點垂涎孫苗苗的姿色，就勸說孫苗苗發揚“獻身精神”，向羅成章投懷送抱，求得一個好的安排。孫苗苗剛開始死也不肯答應，但禁不住鄭重華的反複勸說。為了老公的前途，她就投入了羅成章的懷抱。沒想到最後還是沒有得逞。他為此還曾買通人報複羅成章。
本來鍾成已經答應過羅成章，有機會就提拔鄭重華。算是化解他們的恩怨。這件事也應該可以過去了！
但是從此以後，鄭重華的心理卻發生了變化。他總覺得孫苗苗是個有汙點的女人，每天晚上都強迫孫苗苗洗兩次澡，他甚至親自跑進浴室裏幫她擦洗那個他認為被羅成章汙染過的部位。
但是他嘴上又不好意思怪。因為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導演的。這樣的苦果他必須自己承擔。
雖然嘴上是忍住了，但他心裏卻始終擺脫不了這個陰影。許多個晚上，他都夢見自己戴著頂綠帽子在眾人的恥笑中在大街上遊行。
這種心理自然嚴重影響了他們的夫妻關係。最直接的表現是他陽痿了
起初，還以為這是暫時現象。男人偶爾出現這種狀況是很正常的。在壓力大，身體疲憊或者喝酒之後，就會出現這種現象。但是後來一直都是這樣。鄭重華就知道自己出問題了。
他偷偷地出去，找小姐開房試了一下，發現自己沒問題，工作還是可以照常開展的。
於是他斷定，問題出在孫苗苗身上，是她的肮髒影響了自己的功能。從此以後，他就和孫苗苗分床而睡。自己卻經常在外麵尋花問柳。
昨晚，鄭重華回到家，躺到床上睡下後。孫苗苗穿著性感的睡衣，來到了他的房間。她躺在鄭重華的身邊，分居了一段時間，她想重新和他試試。如果不行，她準備勸他去看醫生。
她把他剝得光光的，施展出渾身解數，可是結果依然是無濟於事。她說：“重華，不如我們去看看醫生吧？”
鄭重華不耐煩地說：“看什麽醫生，我壓根就沒問題。”
“重華，你要正視現實。有病就去醫嘛！”
鄭重華一時衝動，說出了幾句讓孫苗苗受不了的話：“老子沒病。醫什麽醫？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好好的。和你在一起不行，純粹是心理作用。老子不想碰你這髒女人！你這個給老子戴了綠帽子的臭婆娘！”
孫苗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很很地煽了鄭重華一巴掌，然後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鄭重華也不管她，後來一直沒聽見動靜，就過來敲門。敲了一會沒反應，他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就使勁地撞開了門。
床上的情景讓他驚呆了！孫苗苗躺在床上，手腕處汩汩地流著血，床單已經染紅了一片。她割腕自殺了！
好在進來得還不算太晚。孫苗苗送到醫院後，被搶救過來了。但是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要離婚！
可是此時的鄭重華受到她自殺的衝擊經受後，突然又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經受了血的洗禮之後，他又開始珍惜孫苗苗來了。他認識到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是自己把老婆逼上了絕路。
講述完這些之後，鄭重華對鍾成說：“鍾縣長，我想求你去做一做苗苗的工作。從今以後我一定好好對她！”
鍾成聽了他的話之後，頗多感慨。中國是一個官本位的國家，升官幾乎成了中國人的第一夢想。公務員更是把是否升官作為了自己成功與否的標準。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削尖了腦袋往上鑽，不擇手段，不惜代價，在投機鑽營中迷失了自己，變異了人格，釀出了許多人生的悲劇。鄭重華就是其中的一例。
畢竟他是自己的秘書，鍾成不想棄他不管。他來到醫院，勸孫苗苗給鄭重華一個機會。領導出麵，加上鄭重華下跪發誓，孫苗苗也就原諒了他。
鍾成說：“重華，這幾天我要下鄉，你就在家裏好好地陪一下苗苗吧！同時也思考一下自己究竟喜歡在哪個單位工作？我想，先讓你從副局長幹起。當然，這是開年以後的事了。具體到哪個局，你想好以後再和我說！”這也算是給這個剛經曆了慘劇的家庭一點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