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開玩笑

  中午的酒宴在江南賓館舉行。主賓自然是成書記和馬部長，幾個隨同的工作人員被安排到了另外一桌。參加陪同的是江南的幾個主要的常委。


  成書記和馬部長做在了上首，鍾越緊挨著成書記坐著，鍾成坐在馬部長的旁邊。


  成長雖也是愛酒之人，但在一般場合不放量。所以一開始和大家一起喝了一杯之後，就開始細水長流了。有人敬他，他就隨意。


  鍾越看氣氛熱烈不起來，就對馬部長說：“馬部長，大家都知道成書記是好酒量，但是今天卻好像沒有興致啊！我的麵子小，勸不動，您幫我勸勸馬書記吧！”


  馬部長笑道：“不是成書記沒有興致，而是你們沒有想辦法調動成書記的興致。這說明你們工作缺乏主動性嘛！”


  鍾越說：“馬部長，我們虛心接受批評。您幫我們出出主意吧！”


  成書記在旁邊道：“小鍾，別聽馬部長的。我最近血壓有點偏高，喝酒方麵要有所節製。你們不要受我影響，也不要管我。放開喝！”


  馬部長說：“小鍾，現在喝酒，不是流行講段子嗎？我提個建議，從現在開始起，你們要敬成書記的酒，就先講一個小段子。成書記覺得好，就幹杯！覺得一般，就隨意。成書記，這樣好不好？”


  成長說：“下麵的同誌哪個肚子裏沒有這樣的段子，這樣下去我會醉的。這樣吧，我增加一點難度。那就是你們每個人講段子時，段子的主角都必須和自己的身份吻合。如果不吻合，我就隨意。如果吻合，我就一口幹。怎麽樣？”


  鍾越說：“這就有點難了！成書記，您先給我們示範一下怎樣啊！”


  成長說：“行！那我就先講一個！講了之後，你們都要喝一杯。夫妻倆全是幹部，男的是市委書記，女的是財政局副局長，相當於副處級。一日兩人躺在床上無聊，男的要講個笑話給女的聽。於是講道；一鄉長初次進城找小姐，緊張的竟問小姐是不是處女。小姐聽了，笑了，說：“怎麽說呢，說我是處女，你又知道我是幹這個的，說我不是處女，我至今連個男朋友都沒有，算來算去，也隻能算個副處吧。”女的聽了，心裏道：罵我呀，老娘也不是吃素的。但裝著無所謂，說我也給你講一個：一團長，一向勇敢，一次打仗負傷住院，父老鄉親聽了都去探望，見他很好，就問他傷哪了，團長說是小傷，沒大事。因為這次負傷，團長被破格提升為師長，出院後，為感謝鄉親專門回了趟家。晚上睡覺時，老婆才發現師長的老二沒了，老婆蒙頭大哭。師長安慰老婆說：“你看，你看，你哭個啥，老二雖沒了，可我現在是師長了，馬上一轉業，怎麽也得給個市委書記幹幹，難道一個市委書記還不如個屌？”


  大家哈哈大笑。就都喝了一杯。鍾越說：“成書記，您真是平易近人啊！和我們下屬在一起，還講笑話調侃自己！不過，笑話之餘，我聽出了您對我們的批評。成書記，我再一次為我今天沒有第一時間迎接您做檢討。我向您保證，我們今後一定緊緊團結在市委周圍，維護市委的絕對威信！”

  馬部長說：“小鍾不錯，政治敏感性強。下麵輪到你們了！”


  鍾成說：“馬部長，您也示範一個吧！”


  馬部長說：“我就不參加了！這個節目主要是為了把成書記的酒陪好！這樣，小鍾，你先開始！”


  鍾越想了想說：“那我就帶個頭吧！成書記敢於自嘲，我也講一個專門笑話我們女縣委書記的。有一女縣委書記到基層鄉鎮巡視，上午一身牛仔裝扮，英姿逼人，陪同鎮領導無不仰視，十分恭敬，小心翼翼。一日無話，暮色降臨，鎮區最豪華酒家燈火通明，為女書記接風。女書記更換了一襲裙裝，燈光下嫵媚動人。白天輪不上作陪的鎮武裝部長老李趨上前說：書記，書記，您不穿褲子更好看。”


  成書記首先笑了起來。因為他看到鍾越此刻也正好穿的是一件套裙。大家也跟著成書記笑。


  成書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點評道：“鍾越不錯！果然矛頭對準了自己！敢於笑話自己的人是最自信的人。”


  下麵輪到鍾成了。鍾成道：“我的這個故事中既有縣長，又有市委書記。我講了之後，成書記能不能喝兩杯！”


  成書記興致已經來了，就說：“行啊！有創意！隻要符合要求，我喝兩杯！”


  鍾成說：“那您說話一定要算數！有四個縣長到市委裏向市委書記匯報工作，一個說，我們縣窮，隻能種點山藥蛋，光棍漢也多，群眾的生活是白天三餐山藥蛋，晚上一炕光棍漢，用群眾的話說就是上午蛋下午蛋，晚上蛋挨蛋。市委書記說，這不行。第二個縣長說，我們縣大量種植優質小麥，天天吃白麵，群眾的生活是上午麵下午麵，晚上麵貼麵。市委書記說，有發展。第三個縣長說，我們縣家家戶戶養奶牛，群眾的生活是上午奶下午奶，晚上奶對奶。市委書記說，有進步。第四個縣長說，我們縣大力發展畜牧業，群眾的生活是上午肉下午肉，晚上肉包肉。市委書記說，這回到位了。”


  成書記笑著說：“張縣長這個故事講得好！我喝兩杯！不過，要鍾越和你一起敬，我才喝！鍾越，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要你們兩人一起敬？”


  鍾越說：“大概是要我們兩個團結在市委的周圍，搞好江南的工作吧！我說得對不對,成書記？”


  成書記說：“說得很對！我說鍾成的段子講的好，就是因為這個笑話裏談到了民生問題。談到了人民群眾的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問題。談到了一個縣靠什麽發展經濟，改善民生的問題。江南的經濟，這幾年一直是沒有多大起色的，市委對此十分憂慮。我希望你們二人能夠同心協力，把江南的經濟搞上去。”


  鍾越和鍾成都表態道：“我們一定不辜負市委的厚望！”


  成書記問：“剛才鍾成講的段子裏，既有市委書記，又有縣長。一箭雙雕。你們如果能講一個既有縣委書記又有縣長的笑話，我再喝一杯！”

  他話音剛落地，縣委副書記周繼民就舉了手。他說：“某縣縣委書記男性，縣長女性。一日在宴會上，兩人開起了玩笑。男書記說了句：一般來講，縣委書記都"幹"過縣長！女縣長也來了句：一般來講，縣委書記都是縣長"升"(生）的。”


  大家笑過之後都說這個女縣長有水平。成書記搖頭說：“這個不算！剛才我出題目時沒說清楚，我是想聽女縣委書記和男縣長的笑話故事！這樣更切合我們今天的實際情況。有沒有？”


  鍾越撒嬌道：“成書記，還是別要他們講了吧！講出來肯定是笑話我的！剛才我已經笑過我自己了。您還是放過我吧！”


  成書記說：“不講也可以，那我就封杯了！“


  鍾越連忙說：“好好好！我不幹涉！就怕沒有！”上午得罪了成書記，現在再不能讓他掃興了。


  常務副縣長萬家樂說：“我倒是有一個故事，講了之後，鍾書記不許怪罪！”


  鍾越說：“你說吧！今天言者無罪！隻要成書記高興！”


  萬家樂就說：“女縣委書記與男縣長工作配合得好，受到了上級表揚，上麵要女書記介紹經驗。女書記介紹說：我們配合主要有六點經驗：一是持久二是深入三是上下齊動四是由淺入深五是強力推進六是掀起高潮。”


  故事一講完，鍾越的臉頓時通紅，就追過去要打萬家樂。


  大家笑得前仰後合。散席之時，乘成書記上洗手間的機會，馬部長對大家說：“今天的酒喝得還是挺高興的。有一點需要跟大家說明的是，成書記今天與民同樂，沒有擺任何架子，和大家說了許多在一般場合不會說的話，說了段子，講了痞話，這是對大家的信任。領導也是人嘛！也喜歡說笑話，聽笑話。這很正常！但是群眾對我們領導的要求很高，希望我們是非禮勿言的聖人。所以今天酒宴上的情形，最好不要讓我們這個圈子以外的人知道。免得造成不良影響。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嗎？”


  鍾成說：“這個我們知道。難得成書記和馬部長能夠如此隨和地和我們說笑，我們感到心裏暖乎乎的。像這樣能夠融於到群眾之中的領導已經不多了。”


  馬書記感慨地說：“當領導也有領導的難處啊！和下屬太隨和，容易失掉威信。但是太嚴肅，又容易脫離群眾。這裏麵最關鍵的是把握一個度。要認時間、認場合，認對象。當然，這裏麵也有一個素質問題。有的人能夠理解領導，有的人則不能。正如孔子所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我們當領導的，對上，不要做這樣的小人；對下，也要提防這樣的小人。大家說是不是？”


  馬部長這番話，有教育也有警醒。份量還是挺重的。大家連聲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