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為民請命
晚飯後本來打算回縣城，但光年執意相留，隻好在這裏過一夜。孫全友被勸上了牌桌。李倩在旁邊看。
鍾成不打牌，就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回家走走。鍾局長說：“鍾局長，我陪你去吧！”
鍾成說：“不用了！你在家招呼好他們幾個！我回家話話家常！“
鍾局長就對李倩說：“小李，你陪鍾局長走走吧！我們鄉下黃昏的景色很美的！”
這句話正中李倩的下懷，就歡天喜地地跟著鍾成出來了。鍾成知道回家有一條近路，就和李倩走下大路，踏上了一條田間小路。
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田間的小路上撒落了一地的碎金。路上行人寥寥，兩人並肩前行，猶如一對戀人。
鍾成見前後無人，就摟住她的腰，在她的耳垂上親了一下。
這一親撩動了李倩的情愫，她一扭身，就鑽到了鍾成的壞裏。兩人就在路上熱吻起來。
她被他弄得渾身發軟，身體直往下墜。鍾成看了看旁邊的田野，正好蔬菜大棚就在旁邊。此時暮色漸濃，路上行人已斷，他就拉著李倩，往大棚奔去。
正要往裏鑽，卻聽得裏麵有男女說話的聲音。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他輕輕地在塑料布上戳了一個洞,影影綽綽地看得見一對男女在幹好事。
他們背對著鍾成，所以鍾成看不見他們的臉。鍾成把李倩拉過來看好戲，李倩隻看了一眼，就羞得鑽進了他的懷裏。
鍾成正打算和李倩離開，再找一個好地方也來親熱一番，不料裏麵的人又開始說話了。兩人好事辦完，聊起天來了！
女人說：“天天讓你快活，這次民轉公考試你一定要幫我的忙！”
男人說：“沒問題，如果找關係找不通，我就幫你除掉張四海。上次考試他是第三，你是第四，錄取了兩個之後，他就是你這次考試的最大障礙，他一除掉，你就是第一了，這樣你就靠得住了！”
女人說：“你別說得嚇我了，弄出人命案不劃算的！”
男人道：“你當我傻啊！考試前我想辦法讓他考不成就行了。”
女人說：“有什麽辦法？”
男人：“這是我們男人的事，你就別管了！無毒不丈夫，到時候要出人命也在所不惜！”
鍾成聽得冒出了一聲冷汗，怕他們出來撞見，不敢再聽下去，就拉著李倩要走。李倩渾身發軟，走不動，鍾成索性將她背起來，又走回到了小道上。
他放下李倩，心情沉重地對李倩說：“算了，我們往回走吧！太可怕了！堂堂的人民教師，為了轉正，竟然不惜鋌而走險啊！”
李倩心裏感到好懊惱，為什麽每次要和鍾成成就好事的時候都有人搗亂呢？真是好事多磨啊！
不過女人畢竟是女人，女人的同情心是跟強的。她挽著鍾成的胳膊，一邊往前走，一邊說：“我覺得這個女人好可憐！雖然我覺得她的做法不可取，但是這也折射出了民辦教師的悲慘處境。我覺得她也是處於無奈，法無可恕，情有可原！”
鍾成想批評她這是典型的婦人之仁，但也覺得她說的話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政府能盡快地解決民辦教師的問題，他們又何至於想這樣的壞主意！
李倩又說：“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鍾成說：“查！隻要問一問去年是誰在考試中是第四名就可以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了！”
李倩說：“查出來又能怎樣呢？你又沒證據！把她處分了，她豈不是更加可悲了！她將來又怎樣在社會上立足？”
鍾成問：“那你說怎麽辦呢？如果放任不管，很可能要出人命！到時候我也要負責任的！”
李倩說：“我不管你怎麽辦！反正我希望你能放過那個女人，成全那個女人，你那麽聰明，還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你就幫幫她吧！”
這個女孩的心好軟啊！鍾成不忍心拒絕她，就說：“看在我的倩倩的麵子上，我就放她一條生路吧！”
李倩高興地說：“鍾成，你真好！”。說著，在鍾成臉上親了一下。
鍾成說：“快到大路上了，小心別人看見！”李倩趕緊放開了鍾成的胳膊。
回到教育組，鍾成開始和張光年閑話了一下家常，然後不經意地問起去年民轉公考試的情況。
他說：“聽說每年的考試競爭都很激烈啊！從去年的考試情況看，今年誰的希望大一些？”
鍾局長說：“去年的第三名是張四海，很有實力！比第四名羅春芳、第五名謝書賢明顯要強一些。其他的人又和她們差著一大截。羅春芳、謝書賢兩人差不多，今年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鍾成心道，原來如此！他問：“羅春芳這個老師怎樣？”
鍾局長說：“教書是一把好手，可惜命不好！去年男人出了車禍，至今還在床上躺著！不容易啊！看今年轉不轉運，如果轉了正，情況可能要好一些！”
鍾成已經答應李倩要幫她了，又聽張光年介紹了她的情況，就堅定了信心。他對鍾局長說：“民辦老師不容易啊！我們羅莊的情況更為嚴重。來這裏之前，局黨組已經研究過了，決定對羅莊這樣的民辦教師多一點的鄉鎮多分兩個指標。這是局黨組對羅莊民辦教師的關懷，希望你把這個消息盡快地告訴老師們！”
調研結束後，鍾成主持召開了一個專題會議，研究民辦教師問題。
最後拿出了一個解決民辦教師問題的方案，一是算斷一批，也就是給那些並不一定要堅持教書的民辦老師一筆遣散費，二是退養一批，讓那些老了的又轉正無望的民辦教師每月能拿到一些基本生活費。三是堅決禁止招收新的民辦教師，隻許出，不許進。四是轉正了的老師必須到師範學校進修兩年，以提高教學水平。
按鍾成的話說：是要在幾年內將民辦教師這個令人辛酸的職業在江北市消失。
方案送到政府報批時，被打了回來。
江北市市長洛天磊把鍾成叫去，將他大罵了一通：“你真是不當家不知道財米貴？算斷，退養，算沒算過要多少錢？你知不知道財政現在有多少錢？你製定的是什麽狗屁方案？拿國家的錢去送人情，讓老師們都去感謝你，讓老子為你去買單！你想得倒美！買得起這個單也就罷了，關鍵是老子買不起！買不起那些老師就會罵老子，罵老子不重視教育，不尊重教師，你這不是在害老子嗎？”
洛市長對鍾成一向有成見，今天很惱火，開口閉口都是老子的。鍾成不想和他計較這些，但還是辯解到：“洛市長，民辦教師對教育是做了貢獻的，對他們為教育做出的犧牲我們必須要做點補償。否則，會引起公憤的！”
洛市長見這個毛頭局長居然敢和他頂嘴，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你算什麽東西？再敢頂撞領導，老子撤你的職！”
鍾成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他說：“你槍斃我也要說！同時，我也要提醒你，說話請注意一下領導的形象！”
辦公室主任從來沒見過誰敢這樣和洛市長硬頂的，不覺有點佩服鍾成了。其實他也受不了洛市長的軍閥作風，但是為了不讓事情升級，連忙將鍾成勸走了。
勸走了鍾成後，他又來勸洛市長：“市長，您請息怒！他年輕，不懂事，你也不要和他計較。回頭我讓他給您寫檢查，向您道歉！”
洛市長餘怒未熄，又罵起辦公室主任來了：“你他媽的少來煩我，該幹嘛幹嘛去！”他坐在辦公室裏盤算著，如何整一整這個鍾成。他的作風是，戰鬥失利之後，就一定要再次組織進攻。
鍾成是盛全發的愛將，短時間內免掉他著個局長不大可能，必須找到他的毛病後再說。
目前隻能在工作上給他製造點麻煩，讓他的日子不好過。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不然，他這個市長的威信就蕩然無存了。今後誰還會聽他的。
第二天，他叫來分管教育的副市長和財政局長，商量今年的經費撥放問題。
當前最大的財政缺口是江北廣場的建設款和轉正教師的工資，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有人曾經建議采取讓教師集資的辦法，全市九千多名教師，每人集資五百，將是一筆可觀的數字。當時洛市長沒同意。但現在他的觀點發生了變化。
他對兩個部下歎氣道：“我反複想了想，讓老師集資這個辦法還是很不錯的，老師長期靠財政養活，現在，財政出了危機，他們也應該支持一下財政了！”
財政局長昨天就知道了鍾成和洛市長頂嘴的事，洛市長一開口，他就知道了洛市長的用意。他迎合道：“是啊！早就應該這樣做了！再說，我們也不是白要，三年之後還是要給一點利息的！這也是逼著老師們存一點錢嘛！可以說是一件於公於私都有利的好事啊！”
洛市長說：“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吧！至於轉正教師的工資問題，我也想了一個好辦法。讓每個轉正的老師交一萬元轉正費，那麽目前的財政危機不就可以度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