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算不如天算
想到這裏,他把張光年拉到一邊對張光年說:“張校長,我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可以幫方鎮長一舉擊敗馬前。到時,你我就能翻身了!”
張光年大喜:“怎麽回事?兄弟!你怎麽突然想起這茬了。”
“馬前很可能參與了這件命案!”
張光年說:“話可不能亂說,雖然馬前和夏紅杏通奸,但是也並沒有證據證明馬前幹了什麽。現在倆人都死了,即使他幹了什麽,也查不出來啊!”
鍾成說:“我有證據!但是這件事必須找一個有分量的人反映,才會發揮作用。”
張光年說:“真的嗎?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去找方鎮長。”
一路上,張光年向鍾成講述了方鎮長和馬前的恩怨。
倆人結仇是為了一個女人。方鎮長和馬前以前是大學同學,大學時倆人共同愛上了學校美麗的女校花吳娟。競爭上崗的結果是,馬前贏得了吳娟的芳心。
失戀的方平當初並沒有因此懷恨在心,依然把他們倆人當朋友,並且要求馬前好好地愛吳娟。沒想到畢業之後,馬前和吳娟鬧翻了。一段時間後,心中始終對馬娟戀戀不忘的方平和吳娟好上了。
問題出在結婚當晚,方平發現吳娟已經不是處女了。當然,當時,他裝出渾然不覺的樣子,但是內心裏從此有了疙瘩。他其實內心裏是很在乎女人是不是處女的。聽歌可以聽盜版,穿衣服可以穿水貨,可這老婆還是最好是原裝的好。假若捷足先登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男人,他還勉勉強強可以接受。但要命的是,這個奪走他老婆第一次的是他的同學,而且這個同學還和他在一起工作,老在身邊晃悠。這讓他感覺到特別別扭!
他不好意思譴責老婆馬娟,當初他追馬娟的時候,就表示過不計較她的從前的。如果當時方平有半點嫌棄的意思,馬娟就不會嫁給他。於是他把一腔怨恨全部集中在馬前的身上了。
偏偏時運不濟,兩人同在鎮政府工作,以前職務還是不相上下,都是正科級幹部,但是這幾年馬前進步快,先是當鎮長,很快又當上了鎮委書記。而他呢,雖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隻能接任鎮長。
偏僻吳娟在他當鎮長的時候,對他冷嘲熱諷,說:“你呀真沒用,人家不當了的一個破鎮長,你接過來當。”
方平聽了這話後心如刀絞,馬娟不也是馬前不要了之後他“接盤”的嗎?他不計後果地說道:‘我是沒用,專門用人家用過了的東西!“
吳娟聽了這話後不依不饒,哭著要和他離婚。
這個時候的方平,當然是非常非常仇恨馬前了。
張光年對鍾成說:“我敢斷言,方鎮長此時最需要的就是對馬前不利的消息了。鍾成,你究竟掌握了什麽證據?”
鍾成說“到方鎮長那裏就知道了!”
張光年笑道:“好你個小子,還賣關子呢!”
方平就住在鎮委大院裏。到方平家的時候,方平和老婆吳娟正在吃午飯。見張光年來了,方平熱情的招呼,一直板著臉的吳娟也微笑著給他們倆端茶。
鍾成偷覷了一下吳娟,人如其名,很娟秀,很有氣質,很養眼。有妻如此,方平也算是個有福氣的人。方平嫌棄吳娟的過去確實有點不應該,很小家子氣!
張光年說:“方鎮長,這是成人學校的鍾成老師,也就是被王玉屏擠走的那個。他有個很重要的情況向您匯報。小鍾,快向方鎮長匯報!”
鍾成看了看吳娟,欲言又止!舉報馬前,曾經與馬前有著複雜過去的吳娟,一夜夫妻百日恩,會不會走漏消息?
吳娟顯然經曆過很多這樣的場麵,她說:“我出去買點東西。你們談吧!”說吧,很優雅地擺著身子出去了。
方平微笑著問:“小鍾,現在可以說了吧?”
鍾成關上門,小聲說:“方鎮長,據我所知,王玉屏和夏紅杏雙雙斃命,與馬前書記有關!”
方平聽了,眼睛頓時放亮,問:“真的嗎?你有何證據?”
鍾成就把當夜看到和聽到的告訴了方平,方平的臉色頓時變得冷峻,他說:“夏紅杏和馬前通奸多年,路人皆知。如今王玉屏毒發而亡,肯定是馬前給夏紅杏的那包藥所致。隻是光有人證,還不行。要是馬前不承認怎辦?”
鍾成說:“方鎮長,馬前是不是有一個在省人民醫院工作的兄弟?他說那包藥是他弟弟給的,警方還可以從這方麵入手進行調查。”
方平點點頭,說:“我表弟在刑警隊,正好負責此案!我們把線索提供給他,他隻要略施小計,就可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鍾成,張光年,此事一定要保密!”
等鍾成和張光年走後,方平忍不住高興地蹦了起來。馬前,你也有今天!他連忙給表弟打電話,讓他按照提供的線索迅速偵辦。
一會兒之後,吳娟回來了。見方平坐在沙發上發笑,問:“你傻笑什麽?”
方平當然不會告訴她真實的情況,他說:“沒什麽!我就是高興!”想到馬前就要鋃鐺入獄,情敵和政敵將同時消失,他突然感到格外亢奮。下麵那器物蠢蠢欲動。此時,他需要發泄,他需要征服。
他關上門,突然抱起吳娟,往裏屋走去。吳娟掙紮著說:“你瘋了?大白天的。你不要搞婚內強奸,我要告你!”
方平惡狠狠地說:“老子自己的地,老子自己耕,這算哪門子強奸?”
很快,他強悍地進入了吳娟。他感到自己從來沒有今天這樣堅挺!馬前一直是他生活中的陰影,壓抑著他,讓他幹什麽都難以進入最佳狀態。今天,馬前倒黴在即,讓方平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前所未有的有力量!
一個星期後,鎮上傳來消息,鎮委書記馬前被正式逮捕了。馬前的弟弟也於同日被捕。
鎮長方平告訴張光年和鍾成,根據鍾成提供的線索,刑警隊先是約馬前去“喝茶”,副局長兼刑警隊長王建親自出馬,對馬前問話。起初馬前堅稱自己和這起案子沒有關係,他和夏紅杏也沒有任何瓜葛。
但當刑警隊提出要將他和王玉屏的兒子王錫做親子鑒定時,他自知經不起鑒定,隻好承認了和夏紅杏有染。但是他沒有參與殺人和投毒。
然後王建慢條斯理地描述了那天晚上馬前在小樹林的竹床旁和夏紅杏私會的細節,馬前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夜晚,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有人知道這些。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啊(當然事情的真相是,人在做天上有人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的心理防線很快就垮了!
他老老實實地招供了!
真相因此大白。
事情和鍾成猜測的略有出入。藥的確是夏紅杏下的,這是一種服用後過幾個小時才會發作的毒藥,是馬前的兄弟特意配製的。這種毒藥的好處是,投毒人不會當場被發現。但王玉屏為什麽會殺死夏紅杏,卻是馬前的傑作。
那一天,王玉屏正在辦公室裏辦公,電話鈴響起,他拿起話筒,有一個聲音傳來:“是王玉屏校長嗎?”
“我是!”
電話的那一頭,馬前變了聲調說:“我想告訴你一個真相,這個真相有點殘酷,希望你能勇敢地承受!”
王玉屏說:“你是誰?你想說什麽?”
“我是你老婆的情夫!”
王玉屏愣住了,說:“你少放屁!”
馬前接著說:“你不相信?那我就告訴你,你老婆的大腿是不是左右各有一個紅痣?她左邊的奶子下,是不是有兩根長毛?這下你相信了吧?”
王玉屏真的相信了。夏紅杏的左右大腿真的有紅痣,左乳下也的確有兩根長毛,如果不是和她有染的男人,怎會知道這些特征?
王玉屏問:“你想幹什麽?”
馬前接著打擊他:“這且不說,我還要告訴你,你的兒子並不是你的種,是我親自播下的。”
王玉屏幾乎是咆哮地說道:“你放屁!”兒子王錫一直是他的心肝寶貝,他實在不相信這是真的。
馬前說:“你覺得他長的和你像嗎?”
王玉屏有點相信了,兒子的確長的不像他。原來他以為是變異的結果,現在既然夏紅杏偷情屬實,那麽兒子是別人的野種,也就成為了可能。
王玉屏憤怒地說道:“你是誰?你在哪裏?我要殺了你!”
電話那頭的馬前說道:“你殺不了我了!實話告訴你,夏紅杏已經給你下了毒藥,你現在肚子是不是有點疼?”
王玉屏真的感覺到肚子疼。
馬前接著說:“你不要再做求生的掙紮了!到醫院已經來不及了。要不然我不會通知你!再過半小時你就要毒發身亡了!”
馬前有意將王玉屏毒發的時間說短了一點,讓王玉屏感覺到時不我待。馬前接著說:“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死個明白。現在,你別說是殺我,就是殺夏紅杏也有點來不及了!以後,我就可以和夏紅杏雙宿雙飛了!臨別之際,我想感謝你,你為我撫養了兒子,你真是一個活雷鋒啊!”
馬前的意圖就是想激怒王玉屏,讓他殺死夏紅杏。
王玉屏真的被他激怒了,他放下電話,朝家裏直奔而去。一到家,他就直奔廚房,拿起菜刀。然後,抓起夏紅杏,連砍十八刀。
馬前交代,之前對王玉屏起殺心,是因為自己的老婆生的是個女兒,本來打算偷偷地再生個兒子,誰知道,先是老婆連懷三個女兒,均被引產。後來,遲遲不見懷孕跡象。一檢查,發現是自己有問題,精子質量出現了問題,再也不能生兒育女。他想起了和夏紅杏生的兒子,現在還在姓王,就和夏紅杏密謀,夏紅杏先殺死王玉屏,然後他想辦法和老婆離婚,再然後他們倆結婚,王錫也順理成章地成了他的兒子,“回歸”到了他的懷抱和他們馬氏家族。
馬前後來為什麽又有了借刀殺人的念頭?
在得知夏紅杏已經投毒之後,馬前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恐懼來源於兩個方麵,一是他擔心事情敗露,現在的公安破案能力很強。王玉屏死後,一旦有人報案驗屍,事情就敗露了。最初他和夏紅杏預想的是,王玉屏一死,作為老婆的夏紅杏就立即安排火化。隻要一火化,就再也找不到罪證了。但是,當王玉屏死到臨頭之時,馬前突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要是有人起了疑心,不讓火化,要求驗屍怎麽辦?所以,這個計劃是有漏洞的。
恐懼的另一方麵,是他對夏紅杏的恐懼。夏紅杏投毒之後,打電話給馬前時,情緒很穩定,一點也不慌亂。這讓馬前感到夏紅杏很可怕。他突然不敢和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了。
為了擺脫這個女人,為了讓這場陰謀的合謀者銷聲匿跡,他想到了激怒王玉屏借刀殺死夏紅杏的妙計!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很快就落入了法網。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嚴懲。